“喊什么?我都没好意告诉你:紫宸说你是愚不可及的猪,拱了人家精心培育的大白菜!”
摘星亭外,悦薇斜愣着眼瞅着紫宸,紫宸手里的扇子不摇了,啧啧两声,选择沉默。
“不是,小琪子,好歹你也是个女子,不能说是个上好的美玉,白菜……这么廉价的物品怎么也不能是他?
最重要的是,你怎么变成猪了!还是一头愚不可及的猪。”
殿前的田松菌笑得前仰后合,战无双听不到传音的内容,以为他得了什么病。
小家虎紧绷着着脸,双眼盯着他,脚下悄悄生出一团白云,若是蘑菇继续发病,他就立刻飞走。
“咳咳咳,诸位,议政呢。严肃点。”
紫宸大人及时出声制止他们继续往下说,
“擎天山最大的势力集团不是四相,而是这位明面上的后宫美人。
本名天炎,魔女是她的对手给她取得。
天魔族曾经最厉害的御虫师。可同时御动百界虫族。
不要小看小虫子,想当年,轮回盘四海龙族都不能逃脱被她奴役的命运。
在她眼里,龙,就是大一点的,长了角的长虫。
百界虫,并非是你们认为的虫子,而是各种神兽。
小朋友们,不要觉得御百界虫很容易。你们三位有一个算一个,迄今为止还是没本事御动百界虫族。
别说百界,恐怕当下的十界,三位掌控起来都是很吃力的。
御百界虫,就是可号令百界虫族为她所用。
怎么样?还觉得这位天炎魔女很娇弱吗?”
随着紫宸的解说,星辰司的天波渐渐消散,沈佳宜松开了怀里的丫头。
他的丫头身受重伤,现在恢复的灵力不及当初的百分之一。
这样的丫头,没有本事扛住来自擎天山各种势力的排挤。
田松菌的笑容僵在脸上,哀伤从眼睛里溢出,这样子既滑稽又诡异。吓得战无双踩着云朵飞到半空。
因为不放心,时不时的扒着房檐往这里偷看。
“紫宸,你也太看不起我了。谁告诉你本座要对一个后宫美人动手?”
王玉琪一手捏起沈佳宜的下巴,另一手的食指指尖在他脸上有规律的移动,随着她指尖轻移,沈佳宜眉眼渐渐舒展。心里默默的念着:
动她,就是救她。
时空轮转,年代更迭,天人也难逃时空洗牌的命运。
“小混子,你给我记住:你是九凌关的人,没资格参与宇内权利之争。”
空气突然凝固,天波静止不转,紫宸眉头一皱,立刻传音喝止王玉琪私自传递天机的行为,
“不许就是不许,没有理由。任何形式的参与都不行!”
王玉琪停下手上的动作,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依此表示自己不满。
“紫宸大人也是为你好。”
沈佳宜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磨砂着,感激的点点头,依旧遵循着传音议政的规矩,
“你出身干净,没有任何因果在这里。不徐你插手就是对你最好的保护。”
咬着王玉琪咬着唇,安静的等待着沈佳宜把话说完,这才不许徐不缓的询问:
“本座还是要把你送到擎天山,若是他们难为我,我还手不算违背规矩吧?”
田松菌有气无力的声音回应:“本帅退出群聊。”
“朕觉得,紫宸大人多虑了。这是沈家的家事,自然不会让丫头插手。”
沈佳宜轻轻拍着她的肩,将她扶坐在君椅内,随手拿出一枚冰蓝色令牌。
外方内圆的设计,方圆衔接处雕刻着四只呆萌的小兽。圆形中心雕刻着一朵气势如虹的蓝莲花,莲瓣顶端尖锐,隐隐有一股股轻柔杀气,顺着莲瓣向周遭蔓延。
雕刻者心细如丝,顺着莲瓣散发的杀气,巧妙的雕刻着水波纹,乍一看,四只呆萌的小兽或坐,或躺,或半眯着眼睛,蹲在莲子花尖端处的缠枝莲纹之上。
方圆之间的空隙,雕刻着缠枝莲纹,缠枝莲纹钓着四片经络圆润的莲叶,三朵初露头角的荷花包,弱弱柔柔,花苞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好似一不小心就会滚落下来!
四只呆萌的小兽,真正的的栖身之所是那些四片莲叶。
令牌的背面雕刻着山海图,山在海中隐,云自山间飘。
王玉琪伸出右手,沈佳宜为她清除掉包裹的棉纱,运动灵力将令牌化作一道水蓝色送入她的掌心。
做完这些,再次将棉纱给她包裹。
转身从君案打开君案上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枚水蓝色宝石,宝石的大小和令牌相仿,上面雕刻着同样的花纹,不同的是,宝石的缠枝莲纹是镂空的,且,背面没有山海图。
两个同颜色的宝石,雕刻着同色花纹,在星辰宫里称为真假令。
真令牌收入身体无人可见,是用来保护星辰宫的人,在受到外力阻拦下,成功回到星辰宫交令用的开启时空隧道的钥匙。
沈佳宜挑拣了一条同色丝带,从镂空纹穿入,打一个双环结,又坠上一个同色流苏,这才递给她。
“这是给你的。”
沈佳宜神色凝重,第一次交代任务给丫头,万一失败了,她的武考还要再来一次。
丫头是否紧张不知道,他这考官心跳加速,担忧的神情溢于言表。
“这里的事小哥哥可以应付,分拣工作有松菌,星庭司有烈焰他们。
星辰宫要清理下水道,水网过线,水道通天,水幕绕星际,有些天宇内的水幕天网还是要检查一下。
这个任务就交给你来做。
任务简单,不需要带太多的兵将,带几个熟人即可。
检查完毕,不用找谁交令,直接回来就行了。”
王玉琪把玩着水蓝色宝石,乖巧的点头,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问:
“小哥哥,我就要走了,你可不可以帮我签个印?”
沈佳宜鬼使神差的点头:“可以。”
“蘑菇,叫啊鲲进来!”
“阿玉,小琪子找你!”
“老王,漂亮果果给你钱了!”
说时迟那时快,王玉琪迅速收起令牌,反手扣住沈佳宜,一只胳膊压在他脸上,一只手伸到君案的小抽屉里,精准的拿出他的君玺,冲着殿外大喊。
话音没落,两个急切的声音在殿前响起。
沈佳宜还没有来得及说不,鲲王扛着筐,一脸兴奋,瞬移而至:
“殿下,云锦我可没舍得扔,签哪?”
“筐放下,他签!”
王玉琪举举手里的君玺,鲲王愣了一刹,既而放下筐,从怀里一把扯出云锦,迅速摊在君案上,指着中间位置:
“就这,就这,别的地方留给外面的人。”
王玉琪把君玺塞进沈佳宜手里,从身后抱着他摁在君案上,一手握着他的手使劲摁在鲲王指定的位置。
而后,捏着他的另一只手在一旁签下三个小字:
公子悦。
顺手一推,沈佳宜侧身躺在君椅内,双手抱肩,双腿蜷起来,将自己的身体缩在君椅内。
王玉琪看一眼笔架,空空如也,旋即回身从沈佳宜手里把玉笔揪出来,在云锦的一侧边缘处写下:
丹时天地人三盘军饷核算结算文书。
写完后,趴在君案上,不停的吹气。
身后君椅内的沈佳宜,弱小无助的看着她,指尖一抖,一丝温热的灵力滑过云锦,墨迹瞬间干爽。
“好了。”
王玉琪将边缘处卷起来,指着殿外嘱咐鲲王,
“你现在去找他们签字,记住告诉他们:
签完字,这件事就过去了。”
鲲王两眼放光,一手揪着大筐,一手捏着云锦,将王玉琪写下的那行字盖的严严实实,兴高采烈的飞走了。
“小哥哥,要不要再抱一抱。”
王玉琪弯腰瞅着沈佳宜,将玉笔塞回他手里,眉眼含笑,柔声询问。
沈佳宜就那么蜷缩在君椅内,一手捏着玉笔,一手握着君玺,可怜兮兮的摇头,委屈巴巴的低语:
“太贵了。抱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