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姜山哥,你怎么知道这有船?”小花儿惊奇地问道。
姜山指了指地上的脚印说道:“这地上面有旧的马脚印,却在河边消失了,这马总不能掉进河里或者飞过去了吧。”
两人两马一起上了小船,随着船桨划动,小船往对岸飘去。
随着小船距离河对岸越来越近,小花儿也终于看清楚了前面的情景,原来对岸也是一片小竹林。
“姜山哥,你怎么知道这条路的?”小花儿很是好奇,今天她和姜山始终就待在一起,为什么自己不知道,而姜山却知道这么多。
姜山笑着道:“其实这竹林就是连着山的,而山的那边就是县城,我们今天白天到的竹林,其实是竹林的另一端,我们走反方向了。”
其实姜山一开始也是不知道的,骑着马在路上兜兜转转几个弯,一般人早已经失去了方向,加上店小二的指引,两人只顾着往最远端跑,却忽视了另一端其实就在近处。
只是这个近处隐藏在大山之后。
他也是刚才从竹林出来之后,趁着夜色才看到竹林的一端连着山,而山的那边隐隐约约露着光亮,凭借这些光亮,才终于弄清楚这个事情。
船稳稳地靠上了岸。
姜山率先跳上了对岸,随后伸手把小花儿也拉了上来。
这里只有一条路,两人也不用什么参照物,沿着路走便是。
“姜山哥,我有点怕。”小花儿看着寂静乌黑的四周,加上不时传来的怪叫声,她不自觉地往姜山靠近了些。
“没事没事,很快就到了。”说着话的同时,姜山也紧紧牵起了小花儿的小手,两人肩并肩往前走去。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暖,小花儿的手心也开始冒出了细细汗滴。
“快到了吗?”小花儿再次细声问道。
“嗯,快了。”姜山夜视能力很强,他已经看到远方隐隐出现的微微光亮。
走过了大概九百步的距离,前方出现了一座小房子。
姜山看到的光亮便是从这个房子里面透出的。
小房子不是很大,外观上看,都是以竹子为主要材料建造而成,柱子是粗竹杆,墙是竹片,瓦是竹瓦,连院中的桌子凳子都是竹子制作而成。
可以说,把这个房子称之为竹屋一点也不为过。
小花儿只是紧紧盯着眼前的竹屋,不敢开口说话。
竹屋前面有一圈竹篱笆,两人在竹门前停止了脚步。
里面静悄悄的,似乎是没有人居住,但是那随风摇曳的烛光却明显地告诉两人,这竹屋可不是空的。
姜山与小花儿对视一眼,姜山首先开口喊道:“请问里面有人吗?”
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突兀。
问声传去,除了那烛光晃动了一下之外,没有一丝回音。
“请问,里面有人吗?”
姜山再次出声询问,这时,小花儿微微捏了一下姜山的手心,显得十分紧张。
声音传出,依旧没有一丝响动。
小花儿抬头看了姜山一眼,手指轻轻抬了抬,想去推门,可是想了想又收了回去。
“请问……”
姜山第三次开口,却刚问出了两个字,里面却突然传来一阵骂声:
“没人!靠,这么晚了不睡觉,一男一女钻树林怎么钻到这里来了,快回去,这里没你们借宿耍乐的地方。干,真是烦!”
姜山与小花儿面面相觑,那声音言辞粗俗,说什么一男一女钻树林耍乐,这着实是粗鄙不堪,小花儿脸上瞬间淌上了红润。
本来姜山是满怀着敬畏谨慎而来,对面却是如此回应,他顿时就来了火气,如若换成以前,他搞不好就退开了,只是现在的他可没以前的忍耐心。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当然,你若不敬,那也别怪我。
姜山扯开嗓子就对骂了起来:“干什么干,你是谁啊你,出来说话,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别一张嘴就是喷粪,像是几天没刷牙一样,出来!靠!”
对面先靠后干,姜山就是先干后靠,这也算是半斤对八两,两相不欠。
果然,姜山这边一出声,那竹屋的门便唰的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跳出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
“他奶奶的,臭小子,你是来找骂的是吧,来来来,今晚我就和你好好掰扯掰扯,干!”老人叉着腰边骂边走了过来,没有一丝害怕的迹象。
看那年纪,至少七十以上。
这下就把两人给惊呆了,原以为满嘴喷粪的人会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粗汉,可谁知却是个古稀老者。
小花儿连忙拉了拉姜山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
老者走路带风,一下子就冲到了姜山面前,他看了姜山与金银花一眼,随后就摆开了架势,似是要打架的模样。
“怎么,不说话了,你聋了还是哑了,刚才不是叫的挺欢的么,来啊,骂啊,骂不过,打啊,干。”
这老头开口闭口不是打就是骂,不是靠就是干,完全就是一个泼皮无赖样。
“算了,算了,哥,我们走吧。”小花儿见势不对,赶忙拉起姜山要离去,此时她也没有直呼姜山的名字,而是以哥代替。
姜山见状,也没了办法,如果对方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倒是不介意给对方松松骨揉揉筋,可是面对的是个老人,他怎么可能为了一句话就出手。
在小花儿的拉扯下,姜山便准备转身离开。
谁知此时那老人却不依不饶,竟然叉着腰直直往姜山身体拱来,嘴里还在不停地骂着:“你来啊,骂我啊,打我啊……”
我靠,今晚出师不利,怎么碰上个这样的人,为老不尊就不谈了,连一点老者的稳重都没有,简直是碰到个锤锤。
小花儿直摇头,为了不和老人起冲突,于是拉起姜山就跑,生怕跑的慢了,被那老人追上来打泼,那又是一大麻烦事。
“臭小子,回家去叫那女娃给你上点药,什么药?想做野鸳鸯做不成的头疼药,哈哈,干!”
两人跑的贼快,后面还传来那泼皮老人的叫骂声,似乎很是嚣张,而且骂声是更加过分,什么做野鸳鸯,还要上药,真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