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长林想了想回道:“这恐怕不太好吧,我把三分局一卖,这……”
“呵呵,我知道,邹副会长是担心到时候我们两家会形成竞争关系是吧?”何平早就想到这个,他摇摇手道:
“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我这里还可以再做个保证,如果你愿意把三分局卖给我,那三分局原本的业务你都可以带走,我绝不插足。”
有这样的好事?邹长林真不敢相信,说白了,丰业县的生意现在大部分都已经在二分局手里,三分局只占了一小部分而已,如果何平还同意把这一小部分带走,那他们买下来干嘛?耍着好玩吗?
邹长林试着问道:“何老板,如果这样的话,你就等于买了个空壳子,而且还是花两倍的价钱,这于情于理也说不通吧。”
这靠家族蒙荫的何平再傻也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邹长林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另外藏了什么祸心。
“这个,既然邹副会长问到了,我也给你透个底。”何平给他倒了一杯酒,“我在其他地方也有镖局,主要也是做那些镖局的业务,而我买下这个,就是作为中间的一个集散点而已。”
原来如此,这样倒也说的过去了,邹长林点点头,但是这么大的事他还是需要好好思考思考。
见邹长林有松动的迹象,旁边的游望云副会长立马道:“老邹,原本你就在丰业县有一家镖局,本身就不需要再开一家,这人力方面也是一大笔开支嘛,如今何老板还愿意让你带走先前的业务,而且还花两倍的价格买,这好事哪里去找啊。
“如果这单买卖做成了,你老邹就相当于不仅业务增加了,而且那镖局一买一卖不到两个月时间里,你就赚了一倍多的钱,这简直太划得来了嘛。”
这道理邹长林自然也懂,不过他也只是笑了笑,并不说话,他现在不是不愿意卖,而是在判断这个何平说的是真还是假。
何平一看邹长林的神情,他便知道,这事绝对是成了,于是他立刻说道:“这样吧,既然今日赵会长以及游副会长都在,我可以先付一千两定金,待商量好价格,签订买卖契约之后,我当即全额付清。”
有了钱什么都好办,这邹长林也不再怀疑,直接跟众人一碰杯,满满地饮下这杯酒。
……
姜山和邹月兰正坐在护城河边的一酒家中,桌子四周摆着许多刚购买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衣帽之类的。
两人边吃边聊,偶尔邹月兰会帮姜山夹夹菜,那感情十分融洽,今日他们两个聊了许多,像以后的生活呀,理想啊什么的,海阔天空。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两人畅聊未来的时候,邹长林已经把三分局给卖了,而姜山的掌柜职务才刚刚做了一个多月。
邹月兰回去的时候,才知道了这个消息,那一刻,她是极力反对的,她的想法很简单。
其一,她和姜山好不容易摆平那帮镖师,生意刚上正轨,这样一卖,那以前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其二,在邹月兰心里,她已经把三分局当成了自己和姜山的一部分,她想和姜山两人好好地把三分局做出一番成绩,这样也是给姜山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其三,如果三分局一旦卖掉,那姜山会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二分局有柳镖头在,自然不需要掌柜,总局更不用说了,如果姜山再次去当什么镖师,以他的功夫,可能连一个证都混不上。
到了那时,两人今日下午在酒家的那些理想都会变成空想,未来也会遥遥无期。
一个有情郎的女人、盼望着结婚的女人,她的心思已经不由自主地倒向了情郎,倒向了两人的未来。
为了阻止自己的父亲卖掉三分局,这邹月兰甚至说出了她宁愿买下三分局这样的冲动话,自然这话一出口,就被邹长林狠狠地训了一顿。
邹月兰气呼呼地从邹长林的房间摔门而出,眼睛里挂着泪珠,后面的柳镖头本想过来劝一劝,却被邹长林一把拦下。
“老柳,你随她去,不用管她。”邹长林摇摇头,示意柳镖头坐下。随后他便把今日与那何平聊的事大概地和柳镖头说了一下。
“总镖头,这卖三分局你是否再考虑考虑?”柳镖头试探着问道。
邹长林摇摇头,道:“定金都已经收了,而且价格也已谈好,只等明日会后签订契约就成。”
“什么?定金都收了?”柳镖头有些不相信。
“是啊,都谈好了,再说了,这价格确实是不错,我们是低价买来的,现如今按行情价两倍卖,那相当于我们白白赚了三倍以上的纯利润,而且还可以带走业务,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邹长林说起来,脸上就不自觉地带着赚钱的笑容。
柳镖头却是谨慎地问道:“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邹长林摆摆手:“只要付的钱是真钱,管他有什么诈,契约白纸黑字,再说了,他说的是全额当面付清,又没有后顾之忧,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诈的机会。”
既然是这样,柳镖头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与邹长林聊了一会之后他便退出了房间。
话说邹月兰从邹长林房里出来之后,她就直接来到了姜山的房间。
这姜山还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见进来的邹月兰脸上挂满了泪珠,他赶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邹月兰眼泪汪汪地对姜山说道:“我爹要卖掉三分局。”
“什么?卖掉三分局?这才刚买了一个来月就卖了?”与众人一样,姜山也是满脑的不解。
邹月兰走了过来点点头道:“嗯,还说已经决定了,不能更改。我都说了要卖就卖给我,他把我骂了一顿,真是气死我了!”
对于这样的事,姜山也是无可奈何,连邹月兰都没有发言权,他则更加没有任何资格去过问这件事。
他想了想摇头道:“卖了就卖了吧,反正那里有一家二分局,本身这三分局又不赚钱,搞不好还会亏钱,总镖头这样做也是有他的考虑的。”
说完,他轻轻地帮邹月兰擦去了眼泪。
“哼,你还替他说话。”邹月兰白了他一眼,“我还想着我们以后就靠着三分局呢。现在这么一卖,我们以后怎么办?”
“呵呵。”
姜山笑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大小姐,你不是存了不少钱么?来,跟我说说,到底有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