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东家,我敬你们上了年纪,尊称一声伯伯,你们别倚老卖老,欺负我们这些小辈。”韩望舒笑眯眯的,子书问知道她又要给人挖坑了。
“三位伯伯,既然你们已经将我们新药的成分分析透彻了,那我们就好好聊一聊这药粉里都有哪些成分。”
三位东家互看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的笑意。
“莫公子,我们要是把成分都说了出来,你们自然可以不承认呀!要不,你们写一张成分表,我们写一张成分表,写好之后相互交换,在场的人这么多,他们都是见证人,要是我们的处方和你们的不一样,我们三个老头子当场给你们赔礼道歉。”
韩望舒沉思片刻,难为情地看了看对面的三人,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刘东家赶紧找来一个制药师在他的耳边简单交代几句,只见那人心领神会,快速执笔写处方了。
子书问见韩望舒答应那三人的提议之后,心中就焦急不已。
他低声在韩望舒身边说:“姐,很明显那三个老东西是想借这次机会逼出我们新药的处方,你怎么就答应他们了?上当了!”
韩望舒偏头看了一眼子书问:“你能看出来的问题,我会没看出来?他们这是在硬逼我们交出配方,分他们一杯羹!”
“那你为什么还答应他们无耻的要求?”
韩望舒一耸肩,两手一摊:“好弟弟,眼前的困局,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子书问:我多嘴了!
子书问默默退了回去,只是盯着无耻三人组,他想化身饿狼扑上去咬死他们。
刘东家的人很快就将处方写完了,韩望舒这边才慢慢悠悠开始,韩望舒低声说,子书问执笔,只是越写,他就越开心,最后开心地要飞了。
写完,他爽快地将配方扔给刘东家,同时他接过刘东家那边的处方,扫了一眼,神情倨傲的说:“就这?这么低级的搭配,也能和我们新药的效果相比?刘东家,该不会是你的制药师分析不出药物成分,随意编了一份处方来交差的吧!”
得了博济药庄新药的配方,其他制药师纷纷传看配方,看了之后无一不在惊叹。
“也难怪他们的药效果好,就是这一味仙鹤草,就极为难得,我们百濮并无仙鹤草,要从其他地方买。”
看着自己制药师写出来的药方和博济药庄的药方大不相同,三位东家,在众人的见证下,高昂着头颅不情不愿给博济药庄道歉。
“这是道歉的该有的态度?头抬那么高,鼻孔都快冲天空了。”韩望舒语气不悦。
无论怎样,今日都将博济药庄新药的配方弄出来了,道个歉的要求,他们也能勉强答应。
三人略微欠身,向博济姚庄的人道歉了。
韩望舒向清风使了个眼色:“三位伯伯上年纪了,弯不下腰,你去帮他们一下。”
清风如一阵风一样在三位东家的身后飘过,三人就来了个九十度鞠躬,而且是久久不起身的那种。
“三位伯伯的歉意我们已经收到了!”韩望舒转头看向围观的群众,随即大声说:“大家也看到了,他们所写的药方与博济药庄新药的配方差距甚大,我们的药方中并无他们所说的影响大家生儿子的药。”
跟风看热闹的人纷纷闭上嘴,准备离去,但是韩望舒突然叫住了大家。
“大家且慢,博济药庄在此邀请大家一起做个见证!”
刚刚直起身的三位东家眼皮子一跳,看向男儿装扮的韩望舒。
他们就想不通,这个看上去比一般男儿消瘦的小伙子怎么这么厉害,直觉告诉他们,今天他们要遭。
果然,直觉诚不欺人!
“三位伯伯,因为你们错误的推断,我博济药庄这几日损失不少客源,还有前来退货的,致使我们损失惨重,博济药庄陷入如此困境全拜你们所赐,这个损失算谁的?”
蔡东家率先开口了:“生意场上遇到误会很正常,遇到这种事情要第一时间和客户解释清楚,你还是太年轻了,多经历几次,以后就熟练了。”
韩望舒:熟练个锤子!
“蔡伯伯,这误会,你也没少出力,我们的损失算你一半,记得把银子赔来!”
蔡东家瞪大了眼:“我凭什么给你们赔银子,那配方不是同和药庄出的!”
蔡东家刚说完,刘东家的刀子眼就甩了过来。
“不是同和就是同仁了!”韩望舒走到张东家身边。
“张伯伯,我博济药庄因你们的误判,损失惨重,您瞧瞧我们的伙计,这都到了换新衣的季节了,我们都没银子给他们置办新衣,下个月的月例都发不出来了。这次的事,说什么都不能这么算了,你们要是不赔偿我们的损失,我们只好去报官了。现场的百姓都是今天的证人!”
出来时,子书问还疑惑,今日的小厮们怎么穿的那么陈旧,甚至有些都破洞了。要不是他提前看过博济药庄的家底,他都以为博济药庄明日就要倒闭了。
说话时,韩望舒的语气也颇为难过,她突然就转身向博济药庄的伙计们鞠了一躬:“对不住大家了,跟着我们,本应该让你们过好日子的,没想到到了今天这个样子。”
哪里见过东家给伙计道歉的,博济药庄的伙计们被感动了,在场围观的人也被韩望舒感动了,他们看向无耻三人组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嫌弃。
张东家看了一眼刘东家,见他阴沉着脸没说话,就急了:“老刘,说句话呀!”
他们不想闹到官府,今天这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即使他们在官府有人脉,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官府的人也难办,去了自己也讨不了好处。
“莫公子,你想要我们赔多少?”刘东家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私了比较合适。
韩望舒:这个态度就对了!
“弟弟,去把近日的退单,毁约账目拿过来,好好给三位伯伯看一看。”
很快子书问身后跟着五人,每人都抱着一大摞账本。
“三位伯伯,你们过一下目,这些大约是五百万两的损失!”
“五百万两?”刘东家的脸逐渐变得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