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给兰姨定制。但兰姨已经找我定制过三款香水了,并且最后一次还闹得不太愉快,兰姨对我调制香水的能力越来越不信任了。万一我这次调制的香水,兰姨就是不满意,钱总以此为理由不给我结算尾款甚至让我把定金也退回去,那我岂不是白干了。”
“第三,也是我觉得可能性最大的,钱总要为他的情妇定制香水。钱总应该是看不起我这种小作坊调制的香水的,他不可能拿我调制的香水去送客户,那就只有可能是送给他的情妇了。如果我之前没和兰姨接触过,兴许我还会接钱总这单。但我已经先接触过兰姨了,如果再牵扯到钱总的情妇,那我就相当于牵扯进兰姨家的家事了,我不想给自己惹这么多麻烦。”
施梨倒不是怕兰姨来找事,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做她的定制香水,多赚点小钱钱,不想牵扯进这些纷纷扰扰的事。
楚莲听完施梨的这番话,觉得施梨考虑得挺周全的,但她同时又有一点点觉得,施梨是不是顾虑得太多了?管他钱总是不是要给他的情妇定制香水,施梨只管收钱按顾客的要求调制香水不就行了。
但是很快,楚莲就被现实好好的上了一课,让她忍不住再三在心里佩服,施梨就是施梨啊,还是施梨考虑得长远。
因为就在钱总找来饰品铺的第二天,兰姨来了。
那天施梨打算去饰品铺看一眼,就坐班车回大院的。要是兰姨再晚来几分钟,就碰不到施梨了。
兰姨一进饰品铺,楚莲就从她的穿着判断出了这个人非富即贵。
楚莲正要开口说“欢迎光临,随便看”,兰姨就已经看到了铺子里的施梨,气势汹汹的朝施梨走了过去。
“我男人昨天是不是来过你这?”兰姨开门见山地问。
施梨看到兰姨,并没有吃惊,对兰姨的问题,也不意外。
她神色自若地道:“是的。”
听到施梨肯定的回答,兰姨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至极了。
“他来你这做什么的?”
“定制香水。”
兰姨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语气很冲地问:“给谁定制香水?”
“不知道,我没有接这个订单。”施梨神色平静地道。
兰姨明显的怔愣住了。
她昨天听春姨说,钱总昨天去了商业街一家卖饰品的铺子。春姨还夸兰姨好福气,钱总估计是去给她买饰品了。
兰姨当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觉得不对劲,但她表面上还是一副小女人的姿态笑呵呵地道:“我家老钱啊,就喜欢给我买东西,突然给我个惊喜。他平时给了我那么多钱,我想要什么可以自己买,哪需要他给我买啊。”
昨天是她们几个老姐妹的聚会日,除了兰姨和春姨外,柳姨和琴姨也在,万母因为家里有事,没去。
琴姨笑道:“你家老钱给你买的和你自己买的,哪能一样啊。你家老钱特地跑去给你买的,那叫心意。”
柳姨也附和琴姨的话,只有春姨冷不丁地道:“我瞧那个铺子挺普通的,卖得都是些几毛钱的便宜货。阿兰这么贵气的人,哪会戴那些便宜的玩意啊。那家饰品铺是最近新开张的,生意挺不错的,据说老板娘长得特别美。”
春姨虽然点到即止,但是她的意思谁不明白了。
兰姨的神情当即就有些难堪,琴姨和柳姨也是面面相觑。
几秒的沉默后,还是琴姨道:“你们还别说,虽然现在有些饰品铺卖得东西便宜,但还挺有特色的,偶尔戴着玩玩也不错。”
柳姨附和道:“对。我看我小侄女买得那些饰品,瞧着还挺时尚的。”
兰姨勉强地挤出笑,故作风轻云淡地道:“东西不在于价格的高低,看得都是心意。俗话说礼轻情义重嘛,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琴姨和柳姨连声附和,只有春姨冷嗤了声:“谁要是敢送我几毛钱的便宜玩意,我当场给他甩脸色。虽然礼轻情义重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但还有句话是,对方送你多少钱的东西,则表示你在对方心里值多少钱。”
现场的气氛又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兰姨气得啊,恨不得当场上去撕了春姨的脸。但她越激动,则越表示她中了春姨的圈套。
因此兰姨只能忍了下去,还是琴姨和柳姨把话题转开了,这事才这么过去了。
但是当天下午回去后,兰姨就让人去查了,钱总到底去了哪个饰品铺。
很快兰姨就查出来了,钱总去的是施梨在省城新开的饰品铺。
兰姨知道施梨和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对钱总的钱不感兴趣。就算钱总对施梨再积极,施梨也不会对钱总有兴趣,更何况,施梨还是军嫂。兰姨就算退一万步讲,对施梨的人品不放心,但是她对施梨军嫂的身份是绝对放心的。
兰姨七上八下的心刚要放回肚子里,她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钱总去施梨的饰品铺,会不会并不是为了和施梨多接触,而是去找施梨定制香水的?
兰姨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如果钱总真是去找施梨定制香水的,那这香水绝不会是为她定制的。
兰姨一想到钱总要给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定制香水,还是找施梨定制,她气得一晚上都没睡好。
这不,她一早起来,估摸着施梨的饰品铺应该开张了,就冲了过来。
眼下,听到施梨说她没有接钱总的订单,兰姨意外极了,这一点是她无论如何都没预料到的。
“为什么没接?”兰姨问,语气没有先前那么冲了。
施梨肯定不会和兰姨多说其中的缘由,她用搪塞钱总的理由道:“订单太多了,忙不过来。”
兰姨根本不信施梨的话。
订单太多了可以排期,哪有生意都上门了却不接的道理。
“你没接,我男人就走了?”兰姨道。
施梨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兰姨都能想象得到,施梨不接钱总的单子,钱总会有多生气了。
她不由的对施梨高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