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福山有些好奇的回头,看向官军。
这一看不要紧,发现官军却是直奔自己而来!
他立即觉得不对,自己才刚刚到镇江,怎么就被盯上了?
他回想在扬州时的布局,没觉得自己露出了马脚啊。
那这群官兵又是从何而来,为何而来?
为何会这么轻易找到自己的动向?
“公子小心!”
张林暗暗握紧怀里的配枪,一旦对方行不利之举,他就先发制人!
可这群官兵虽然是向着童福山一行冲来,但目标却并不是童福山,而是他身边的吴奇!
“你出卖我!”
童福山看向吴奇,觉得这一定是吴奇的阴谋,把他骗来镇江。
但吴奇的脸色比他还要苍白,人都吓的呆住了,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抓江洋大盗,抓江洋大盗!”
百余官兵将几人团团围住,张林和李庸小心的将童福山护在身后。
混战一触即发。
但在混战中,那些官兵并没有对童福山出手,甚至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张林和李庸互相使个眼色,点了点头。
此刻已然被官兵团团围住,决不能让公子继续身处险境。
对于被官兵盯上的吴奇,此刻也顾不得了。
趁着官兵的注意力都在吴奇身上,他俩护着童福山悄悄退了出去。
惊魂未定的童福山,忽然一拍脑袋:“我明白了!”
“咱们的行迹确实没有败露,但这个吴奇一定早就被盯上了!”
“这个死太监没说实话,他绝不仅仅因为陈六安的虐待,才出面找咱们的!”
“这是调虎离山!陈六安怕是一直被盯着动不了,所以才借此机会跑!”
“公子,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童福山想也没想:“这批官军明显是奔着陈六安来的,趁着他们没拿到陈六安的消息,咱们赶紧上山!”
这个时候,他们也顾不上吴奇的死活了。
当务之急是先这些官军一步,找到陈六安,然后将他秘密带走再说。
另一边,被团团围住的吴奇,早已吓得失去反抗的心思,哆哆嗦嗦的跪伏在地。
官兵一支支长枪死死顶着他,很快有人让出一条通路,一身穿戎装的校官走了进来。
“吴奇?”
那校官冷笑:“你可还认得本将?”
吴奇战战兢兢的抬头,脸色迅速变得灰败:“你是钱勇,千户大人...”
“认得就好。”
钱勇冷冷一笑:“不过老子现在已经是镇江总兵了,没想到吧?”
吴奇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那恭喜大人了。”
钱勇轻轻拍了拍吴奇的脸:“放心,你们主仆当年给老子的羞辱,老子会一点一点的慢慢还给你们。”
“带走!”
这时,一个小兵跑了过来:“将军,和吴奇一起的那几个人不见了。”
“几个小毛贼而已,不必在意。”
钱勇嘴角噙着冷笑,眼中尽是残忍的兴奋。
“就地给本将审审这个吴奇,本将要知道陈六安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是!”
百余人押着吴奇就地扎营,带着刑具就钻进了营房。
不多时,里面就传出吴奇的阵阵哀嚎和求饶声。
钱勇冷眼看着,心中有些疑惑:“他没事跑金山寺来干什么?”
“将军,这贱奴嘴巴硬的很,什么都不说。”
钱勇腾的一声站起来:“嘴巴硬?那是你们手段还不够狠,老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撬不开嘴的人!”
“烙铁给我!”
看着吴奇瘦骨嶙峋的身体,钱勇嗤笑:
“瞅你这样,你那主子也没让你吃饱啊,犯的着这么忠心吗?你招还是不招?”
吴奇只是瑟瑟发抖,却什么话都不说。
“好,老子就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话音未落,钱勇手中的烙铁无情的向吴奇伸出。
“啊——————————!”
。。。
另一边,好不容易寻上山的童福山,站在山顶的庙门前,苦无对策。
地方是找到了,可唯一的线人却丢了,他该去哪找陈六安去?
这陈六安到底长什么模样,是高是瘦,是胖是矮,是俊是丑,他可从未见过。
“去找方丈去!”
童福山心一横,决定直接找方丈要人。
然而,别说要人了,他俩连方丈的面都没见着,就被知客僧拦下。
“阿弥陀佛,方丈大师正在诵经,无事不可打搅。”
童福山好说歹说,那知客僧就是摇头拦着路,不许童福山过去。
“那我捐香火钱可以了吧?方丈大师总能见我一面了吧?”
“施主愿意礼佛,贫僧自然欢迎,但方丈大师诵经之时,万万不可打搅,否则是对神佛不敬,阿弥陀佛。”
童福山从没觉得这些和尚如此碍眼过:“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这方丈是黄花大闺女啊?还怕人瞧?”
“施主请注意言辞,否则小僧只能请施主离开。”
“你娘...”
话音未落,他就被张林拉到一边:“公子,我刚刚瞧了瞧这寺的布局,
这里又不是大内皇宫,想见那方丈还不容易?”
“公子随我来。”
避开知客僧的目光,几人悄悄溜到一处红墙之下:“从这里过去,就是僧人们的后院,那方丈的禅室必在其中。”
看着高达两丈的寺墙,童福山有些犯难:“这么高,我过不去啊。”
“这还不简单?”
李庸从身上掏出飞虎钩,趁着没人注意甩到墙上,试了试确定稳妥后,三下五除二爬了上去。
张林将童福山牢牢绑在绳子上。
童福山觉得有些不稳当,还在小心叮嘱:“绑严实点,千万别掉...”
话没说完,张林笑着来了一句:“走你!”
只觉得自己的大屁股被人狠狠一推,然后头顶传来一股巨力拉扯。
童福山嗖的一声,就被拖上了墙头。
站在两丈高的墙头,他只觉得有些眼晕。
然而早翻过去的李庸才不管他,愣是直接狠狠一拽!
爬上墙头的张林顺势给他一脚,哎哟一声,童福山重重落在下面的草垛上。
好在童福山屁股上肉厚,摔在草垛上也没受伤。
拍了拍屁股,几人直接冲着后院的方丈禅室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