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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田,阳光明媚,到了正午时分。

小区中央的大花园里,已经布置好了场地,现场大红一片,老住户们几乎都来了,很是热闹。

后台,扎着高马尾,穿着白西装的星火正在背稿子,背了几遍,她把稿子扔了。

她觉得不满意,超凡者的婚礼,用西式那一套好像并不合适,但龙国传统就更不合适了,别说拜天拜地,新郎新娘家里也没高堂啊。

“哎呀,老板怎么偏偏不在嘛,烦死了!”她抱怨道。

因为阮望不在,证婚这件事就落在了她脑袋上,本想着凑热闹,她大方答应了,但临近关头,却发现好像不是这么容易。

咱也没见过回归者的婚礼啊,该怎么个流程呢?

龙国传统?还是西式?好像都不好啊。

她找新娘岚楼商量过了,但对方只是哈哈一笑,穿上了自己的大红婚纱,说怎么着都行。

于是,星火陷入了纠结。

她学着阮望打了个响指,身上的白西装就换成了一套中式礼服,又连续换了好几个颜色,都觉得不满意。

她正烦恼时,忽然哀歌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攥着一束鲜花,一朵一朵往嘴里塞。

“……”星火扶额。

她就知道,找哀歌上台献花是个错误的决定。

这下好了,献花流程也可以省略了。

哀歌走了过来,嘟囔道:“星火,我头发散了,帮我。”

说着她转过身去,脑后盘起来的头发果然已经乱成了鸡窝。

星火嗔怪了一声,摸摸她的脑袋,就要给她重新编,但刚把哀歌的头发理顺,两只手从她身后伸来,接过了她手里的活。

星火仰起脑袋,望着对方的下巴,哼哼道:“你这是卡着点回来了?”

阮望笑了笑:“当然,我可是证婚人,怎么能缺席呢?”

星火往后一躺,靠在他身上,语气轻松了不少。

“交给你了~我还是适合当观众,负责吃席。”

“你呀,就是想得太复杂啦~”阮望笑道,“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快乐最重要,只要祝福到了,有没有鲜花都一样。”

星火点点头,深以为然。

两分钟后,哀歌换上了她的新发型——两条披肩麻花辫。

哀歌很喜欢,但星火给了阮望一个鄙视的眼神。

……

婚礼现场,花园门口处,希斯卡娜正端着花篮,给入场的宾客赠送鲜花。

她身上穿着收腰的白色纱裙,因为身材原因,领子收的很高,并不艳丽夺目,却多了几分端庄的味道。

她虽是伴娘团之一,却不喜欢凑热闹,就从后台开溜了。

本来她对这场婚礼是不太感兴趣的,但岚楼邀请她时,说证婚人是阮望,她脑子里冒了几个泡泡,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结果被放了鸽子,临近开场了,连阮望的影子都没看见。

花篮里还剩最后一枝花,她将它拿了起来,小脸上遐想连篇。

“臭阮望……你去哪儿了?”

“咋,想我了~?”

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她抬头,发现阮望就站在面前。

少女俏脸一红,结巴道:“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阮望眨了眨眼,接过那枝花,别在自己的晨礼服胸前,回答道:“刚刚,应该没晚吧?”

说着,他看了看少女手里空空如也的花篮,莞尔一笑。

“哈哈,看来时间刚好,不早不晚。”

“所以我们的伴娘小姐为什么在这里当门童?”他又问,“婚礼就要开始了,马上热闹起来咯,不去看看吗?”

希斯卡娜嘴角微翘,点了点头,跟着他往里走去。

音乐响起。

阮望打了个响指,撒下一片花瓣雨,一个闪身出现在台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正如他所说的,这场婚礼与其说是爱情的见证,不如说是祝福的欢宴。

没有什么流程,也没有啰里吧嗦的祷词,当阮望开始聊八卦,想给新朋友们讲讲新郎新娘的爱情故事时,王马和岚楼就上台抢话筒了。

伴娘和伴郎太多了,台上一下就变得闹哄哄的,阮望被挤得脚都站不稳。

他招了招手,便从现场所有鲜花中各取一片花瓣,揉成了两枚戒指送给新人,让婚礼快进到了高潮阶段。

新娘岚楼一身红纱裙,漂亮得像朵盛放的红玫瑰。

而身材魁梧的新郎王马身穿白衬衣黑夹克,一头卷发用发带系着,倒很有几分猛男绅士的味道。

两人互换戒指,全场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由于他们的身高差还真挺萌的,所以王马半跪了下来,岚楼缓缓闭上眼睛……

全场响起“噫~”的声音,王马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嘴,却扭头看向站在旁边的阮望。

“亲她啊,你看我干嘛?”阮望两手一摊,给了个没好气的表情,“是我站这里影响你发挥了?”

王马点头。

阮望:“……”

砰——

他打了个响指,变出酒杯,朝台前走去。

“别嚎啦大伙,一起敬新人一杯!”

“干杯~”xN

……

在一片起哄声中,来到了吃席环节,阮望很轻松就找到了自己那桌。

哪怕是在盛大的婚礼现场,大饭桶哀歌也毫不讲究,吃着自己的,看着隔壁桌的,而这一桌除了她,就只有星火和莫倾心了。

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阮望靠在座位上,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

星火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所以老板,珈蓝星的丧尸危机解决了?”

阮望微笑道:“嗯,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我和安然说了,晚点陪他过去。”

星火嘻嘻一笑,把凳子挪到他身边,像个热衷八卦的小女生。

“老板,你去了两个月,有啥好玩的说说呗?”

阮望哼哼:“两个月?可不止哩。”

“跟你说啊,这次碰见个热情的老乡,非要拉着我玩人生模拟……”

“……”

哀歌在吃饭,阮望在讲故事,星火一惊一乍,时不时震惊,连莫倾心也张开了小嘴。

一直到半小时后,阮望才放下茶杯,将这个漫长的故事收尾。

“所以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位虫族女皇为了成神,故意导向的未来罢了。”

“死者回归,世界又迎来了希望,却还是剩下太多遗憾了啊。”

“雷德死了,艾米璐没了爱人,伊文没了兄弟,小紫嘛……我就不清楚了。”

“……”

星火抹了抹眼角,吸吸鼻子,感慨道:“呜呜,那位雷德也太惨了,听着就难受,明明他的愿望那么小,只想守护所爱之人,却连这也做不到。”

“呜呜,要是有人愿意守护我,甚至为了我拯救世界,我肯定就嫁了。”

阮望不由失笑,白了她一眼,伸手抓住她的脑袋,狠狠揉搓。

“清醒一点吧,就你这言情小说入脑的傻瓜,谁会为你拯救世界啊?”

星火:“呜呜,别骂了别骂了。”

阮望又提起那位跟在启明身边的“星火”,但星火本人却一点也没印象,问就是失忆了。

失忆也挺好的,以前的她脸上带着一股可怜劲儿,显然没现在这么自由快乐。

最后,阮望把这趟旅途归来时遇到的怪事说了出来——自己从星海坠落,掉进维度深处,差点迷路回不来。

想要突破超越境,却没能通过真我考验。

“星火,我和希斯卡娜初见时的情况,你还记得吗?”阮望问道。

“蛤?我哪知道啊,那时候我还没醒呢~”星火用宛如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你应该问小哀歌,她那时候在。”

于是阮望把目光转向哀歌。

哀歌拿着牛排:“?”

好吧,她应该记得,但她的表达能力很差劲,而且嘴巴不空。

这时,坐在旁边的莫倾心怯怯地开口了。

“那个……为什么不去问问希斯卡娜本人呢?”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花坛后面。

“她就在那里呢。”

阮望点了点下巴:“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