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跟过来的南泽,一脸疑惑地看看自家师傅,又看向阿文。
???
王老头这是有他们俩还不够,想要再多拉些同伙?
王川穹白了他一眼,长叹一声,背着手摇头晃脑地走了,南泽拉着阿文默默跟着他。
半个时辰后,三人来到一座看着很是宏伟的建筑前,宅院高墙环绕,气势恢宏。宅门上方高悬着一块匾额,上边刻着“张府”两个大字,宅院门口立着两只威武的石狮,朱红色的大门上钉着一排排铜钉,两扇大门上还各有一个兽头门环,显得庄严肃穆。
南泽看了看自家师傅,有些不明所以,他们来这里干啥子?讨饭?不会被人直接轰走吧。
“去叫门。”王川穹发话。
“额,我,我去吗?”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左右看了看。
“不然你让我去?”
“不是,师傅,我们过来干嘛的?人家要是问起我该怎么答?”
“蠢货,你直接报上老夫的大名就是。”
南泽嘴角抽搐,觉得这老头又在说大话了,但在自家师傅的死亡凝视下,他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拍门。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一门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还算礼貌询问道:“敢问尊驾何人?”
见这人竟然如此有礼,南泽感觉到自己的脸微微有些发热,支支吾吾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王川穹脸色一黑,上前一脚将南泽踹开。
接着他抚了抚自己的美髯,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袍,昂头道:“老夫乃王川穹,与你们山长有约,你直接去禀报就是。”
那门子见这位老人家虽衣着褴褛,却步伐稳健,目光坚定,身上透着一股无法拒绝的威严。不敢耽误,忙去了前院的书斋传话。
书斋内,一儒雅的中年男子手执毛笔,正在一卷书册上标记着什么,听闻门子禀报王川穹来访时,他手中的动作一顿,接着大喜。
“你确实是王老神医?”
那门子懵逼,神医?他也不知道啊,他哪里会认识什么神医。
张长鹞心道自己也是糊涂了。放下手中的笔,越过他,亲自去了宅院门口确认。
当他看清来人的面容时,忙大步上前,情绪有些激动。
“王老神医,您终于来了,可是让子舆好等。”
王川穹拍了拍他的肩膀:“五年期限已到,我自是会前来帮那小子将身上的余毒排清,不然,他可就真的要活不过弱冠之年了。”
张长鹞连连点头,“多谢王老神医惦记,里边请。”
此时的南泽早已经瞪大了双眼,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家师傅,又轻声询问旁边始终未发一言的瘦弱少年,“阿,阿文,你听到了吧?王老头竟然真的是神医!”
阿文点头,从他的面部表情能看出,他也是有些意外的。
两人随着他们穿过院落,来到一座高大的正厅,厅内雕梁画栋,中央摆放着一张紫檀木的八仙桌,两旁各有一把太师椅,墙上挂着几幅名人墨画,整个空间给人一种儒雅又文气的感觉。
张长鹞朝自己身后的小厮道:“阿原,你速去祺禾轩将瑞儿叫来正堂。”
阿原得令,迅速离开。
“这两位是?”张长鹞此刻才想起,跟着王老神医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半大少年。
“他们啊,老夫新收的徒弟。”王川穹朝他们招手,“你们还不过来见过山长?”
南泽和阿文迅速上前,朝长者施礼问好。
张长鹞作为州学的山长,看着年轻后生,便犯了老毛病,一叠声地询问了两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读过几年书等等,直把两人问得手足无措。
正当他准备再考考二人的学问时,一位面色苍白的白衣男子走进了正堂。
“老师。”
“瑞儿,快过来,让王老神医再帮你看看。”
葛瑞祺上前,朝王川穹揖礼:“见过王老神医。”
王川穹点头,细细打量了一番他的面色,又凝神给他把脉,良久才道:“五年前,老夫原本想将你体内的毒素一次性排清,可你当时年纪小,体弱,承受不住强烈的药性,这才施针将余毒压制在了你的心脉下方。这些年,你的身子已经强上了很多,老夫这次便帮你将体内的余毒全部逼出来。往后,你便不用再受这噬心蚀骨之痛。”
“王老神医的大恩,瑞祺铭记于心。”
王川穹摆手,完全不在意这些,接着挥笔写下一张药方:“每日按着这个方子熬制药浴,一天泡上一个时辰,十四天后方能施针排毒。”
张长鹞将药方递给阿原,嘱咐道:“切记,进医馆前,先将身后的尾巴甩干净。”
阿原应是,将药方小心叠好,护在胸前,这才匆匆出了正厅。
……
而顾庭之几人,一路来到了城郊的一户农家。
因前来酉州赶考的学子还等着乡试放榜,并没多少人离开,现在酉州的客栈还属于爆满的状态,他们离开聚贤楼,根本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客栈,所以这才吩咐全枫他们来郊外选了户农家当临时住所。
农家家主是一位大娘,姓张,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们了,见他们前来,忙将人迎进了院子里。
一行人礼貌地向她问好,张大娘见他们都是读书人,一个个谈吐不凡,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原来,张大娘早年丧夫,只育有一子,名为赵康,现在正在酉州内的一所学堂读书,每月只在沐休时归家。
张大娘的丈夫在世时,还算争气,为家里盖了一座大院子,北,西,东三侧盖了三联排矮屋,南侧为正门与倒座,以中间的庭院为中心连成了一个回字。
东屋与院墙之间有条通往后方院子的过廊,那里是一片菜地,张大娘种的好些瓜果蔬菜已经成熟,绿油油的一片,看起来很喜人。
“你们快去屋里休息会,大娘去给你们做吃的。”
“谢谢张大娘。”
几人自今日起,便在这里安顿了下来,因这处农院屋子够多,那自然是一人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