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子沉思片刻道:“可以试试看,但如果春风楼也已经得知了此事,我们大概是没有胜算的,在两座酒楼之间二选一,这方御厨肯定会选春风楼。”
大家觉得他说的在理,心中的期待便也就没那么高了。
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春风楼在云安县独占鳌头几十年。他们状元楼现在虽然名声大噪,但根基尚浅,如若这方御厨被春风楼请去了,春风楼的风头怕是比往日更甚。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证我们菜品的味道,再研究一些新的菜式,且不能比方御厨做的差,这样才能留住来往的食客。”
甄弥儿几人纷纷点头。
京城,皇宫,御书房内,皇帝用完膳,让人将膳食都撤了,候在外头的光禄寺卿得令忙进来,轻手轻脚地迅速收拾碗碟,事毕,微微俯身,恭敬地退了出去。
魏成抬头看了眼上首的位置,满脸都写着担心,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做出这副模样作甚?”
魏成有些悻悻,上前一步,弯腰道:“陛下,老奴只是在担心您的身体,您最近的食量越来越小了,要不,老奴让安御医过来一趟,给您号个脉?”
齐稷摆手,表示不用。魏成无法,只能不再坚持。
没一会的时间,御书房内凭空出现了一抹黑影,无声无息的,单膝跪在了皇帝面前。
魏成自觉退到了门口的位置,做起了一个合格的守门员。
那黑影这才向上方禀告道:“陛下,十七无能,并没有找到画中的男子。”
齐稷敲击着龙案桌面,一下一下的,敲得十七的心脏也跟着颤了颤。
“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十七心想,那人当初伤成那样,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他如实禀告道:“我派人装扮成村民的模样,在云安县下所有的村子一家家询问过,并没有人见过画中的男子。”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何用?”
十七默默低头,承认自己的无能。
齐稷看着他就生气,摆手道:“下去吧,我会重新派人去寻找,你给我好好思过,再罚俸半年!”
十七嘴角抽了抽,却不敢反驳,想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钱袋,默默留下了两行辛酸泪。
他从怀里掏出画像,恭敬呈上去后,脚尖一点,立马消失地无影无踪。
齐稷重重地‘哼’了一声后,喊门边的魏成。
“陛下,老奴在。”
“去将言暮秋给朕叫来。”
“是,老奴领命。”
两刻钟后,大学士言暮秋匆匆赶到宫里,由内侍领着,一路来到御书房。
他理了理自己的长袖,朝上首恭敬行礼道:“微臣见过陛下。”
此时,齐稷见他来了,放下手中的奏折,“言爱卿平身,赐座。”
两名内侍立马抬了张椅子进来,放在了龙案左下首的位置。
“不知陛下唤微臣来,是有何要事?”
“现朝廷安赫雄势大,其爪牙遍布大齐,能为朕所用之人少之又少,三年一度的科考已经开始,各地频频出现异动,你去一趟酉州,帮朕请回谢长鹄,顺便选拔一批可用的人才护送到京,切不能让安赫雄捷足先登。”
“微臣领命,定不负陛下所托。”
“嗯,朕自是相信言卿的。”说完,齐稷拿起之前十七呈上来的画像,递给魏成,魏成弯腰接过,递到了下首言暮秋手里。
言暮秋将画像打开,见上面画的是一位丰神俊朗,品貌非凡的年轻男子。他不解道:“陛下,这画上之人是?”
“几月前,朕受过他的恩情,因当时情况紧急,并未问清他的姓名,户籍。他救驾有功,朕自然要找到他,加以封赏。”
言暮秋点头,表示明白。
“这画上之人应是酉州南宁郡云安县人士,等你下酉州时,朕会将暗十七指派给你,他到时候会与你说明这事的前因后果,你私下帮朕寻找一番,看能不能将人找到。”
“微臣遵旨。”
“言卿现在就回去收拾行囊吧,明天便出发。”
言暮秋领命退了下去。
云安县,顾家人商量了一番如何请方御厨的事情。第二日,顾庭之和顾青柏提了东西,亲自上方家拜访。
可两人连方御厨的面都没见着,就被请回去了。方府的管家声称他们老爷已经被春风楼请了去,两人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便也没有太大落差。
到了三月初,方升荣正式去了春风楼上职,状元楼与春风楼的差距一下拉的极大,门前每日的长龙变成了零星几个,而春风楼每日门庭若市。
顾青柏找人去春风楼排队打包了几样菜品回来,大家围在一起细细品尝过后,发现味道确实挺不错,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惊艳。
大家天天跑去排队,多半是一种从众心理,而且有给皇帝做过菜的名头在,就算不好吃也是好吃的,不好吃只说明是自己的品味不够好!
好在甄弥儿几人,重压之下厨艺也越发精进了些,食客们对春风楼这股热乎劲持续了大概一个月,慢慢的也就淡了,状元楼的生意恢复了一大半。
再过半个月便是府试,四月初一这天,张子恒如约从乡下来到县城,还给顾家人带了不少他们村的土特产。
周氏收拾出了一间房给他住,林墨便也没再去县学了,每日白天都会过来,三人待在一起讨论学问,做功课。林正康也时常会给他们出上一些题目校考一番。
这几天,进步最大的莫过于张子恒了,他自己琢磨不透的一些问题,经过顾庭之或林墨的讲解,很快就会豁然开朗。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应该再早些过来的。
从云安县到南宁郡,驾马车需要三天时间。而等府试院试结束,需要持续到月底。他们因为已经订好了客栈,所以不着急,十号黎明时出发即可。
出发的前一晚,顾庭之将甄弥儿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大半夜,结束后,又将女人软绵沁香的身体搂入怀里,久久舍不得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