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种情况,我知道自己的思路出了问题!
我之前一直用对付诡异的思路来处理浓雾中这些玩意儿,但很显然,尚禅寺那个地方除了未知的诡异之外,还有一群心术不正的僧人!
我连忙返身往回跑,要知道如果慢了一步,没准还真能让他得逞。
毕竟现在这辆车只是勉强可以运行,犹如重症监护室里的植物人一般,谁都可以摆布。
只是越是这样,情况就变得越糟糕。
当我冲到一半时,身体再次被什么东西给拽住。点燃油灯,我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居然密密麻麻的爬满了上百只手!
这些手有大有小,大得如同蒲扇,小的就像婴儿,有些手还新鲜红润,有些手则僵硬发臭。
这是知道普通的方法拦不住我,这次干脆以量取胜吗?
不过问题不大,我虽然到不了驾驶位,但我的油灯范围可以照射到那里!
控制着这些手的家伙对方也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就在下一刻,这些手里有几十只纷纷松开!
那些舒张开的手掌中心泛起一阵肉浪,很快,一颗漆黑的眼球便从这手掌中间拱出来。
那眼珠就像一只从血肉中钻出的寄生虫,眼角处还挂着几丝血肉,看起来狰狞可怖,诡异异常!
在被这些眼珠注视之后,原本可以照亮大半个车厢的红光范围,突然急速缩减!
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包围我的周身,这些眼珠的视线似乎有某种实质,居然硬生生阻挡了光的传播。
是压制!这些诡异眼珠的目光正在压制我油灯的范围!
艹!
眼见不能取巧,我心中爆了句粗口,便直接搅动蛛丝,开始清理这些烦人的手臂和眼球。
大约花了一分钟,我才把这些烦人的手臂给一一清除掉。
只是,为啥这车没动?
我看了下四周,发现大部分科研人员正一脸好奇的盯着我,给我的感觉就像狗看见屎,肉遇到狼,美女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流氓。
显然,刚才的诡异力量对抗对他们来说不仅不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反而是一种异常罕见的研究素材。
被全车几十道目光这样赤裸裸的盯着,我有些不自在的松了松自己的衣领子,跟它们很勒脖子似的。
强迫自己不去注意这些奇怪的目光,我把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在驾驶位上。
大概是车上的人知道刚才的灵异对抗不是他们能掺和进去的,所以到目前为止,大家还都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连我那几个后辈也都乖乖挤在车厢后面。
只有熊燕一个人站在前面皱着眉头,看向我的脚下,
也是,她的能力必须踩住影子才能发动,刚才我那种情况,她几乎帮不上什么忙。
在确认周围的人都没什么事之后,我才向驾驶位走去。
三步并两步的走过去,我看见一个穿着僧袍的年轻男子靠坐在驾驶位上,看着他,我突然心中升起一股久违的熟悉感。
倒不是说他长得像谁,而是他的死法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只见这个穿着僧袍的年轻男子胸口凹陷,眼珠外凸,就像被什么重物给压死了一样。
是老朋友干的。
当看到这个年轻男子的死状之后,我心中就已经笃定。
诡异是不会死的,老朋友被灵异校车吞噬掉之后,虽然从我身上剥离出去,但依旧以某种形式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当然,我知道这并不是我和它有什么深厚的友谊,友情这种积极正面的东西,诡异是不会有的。
这单纯只是我的诅咒并没有触发,也并没有消失,而是以另外一种形式作用在了我身上。
当年那个算命老头胡志侠,试图将一种诅咒转移到我身上,只是后面因为种种阴差阳错,这个诅咒虽然最终作用在我身上,但却始终没有触发。
如今,这诅咒的源头虽然被灵异校车吞噬,但它的诅咒却并没有停止。
我成了司机,它也成为整辆校车的一部分。老朋友待在司机的座位旁,寻找机会将我这个被诅咒之人杀死,从而完成诅咒闭环。
只是大概校车吞噬掉老朋友之后,它终究还是产生了某些异变,不知为何,它没有杀死我,却把其他占据这个司机座位的其它家伙杀死。
我猜大概是某种规则冲突之后产生的效果,毕竟我是司机,对于这辆校车来说,我的身份是它上认可的。
特别是我在坐上座位之后,便没有了被杀死的理由。
老朋友既然已经和校车融为一体,那么它就必须遵守校车的规则,因为此时的它,同样也是校车的一部分。
“学长,你在想什么?”大概是见我站在座位前发呆了好一会儿,祁天圣终究还是大着胆子凑上前来问道。
“哦,没什么,咱们继续准备出发吧。”我轻描淡写的说道。
毕竟自己的能力这种事情,还是不要随便乱说的好。
“对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扭头对正往后走的祁天圣问道:“我的实力,在幸州这边的异管局里,大概是个什么水平?”
我可记得,祁天圣之前对他的小女友吹牛,说自己认识这边异管局里的所有队长。我正好问一问,对自己的实力也有个参考,
祁天圣认真的想了想,随后语气严肃地说道:“学长,这个问题其实我不太好回答。因为一来这些诡异的能力我并不是很了解,二来你的能力我同样也不是很了解。 但至少从你的表现来看,整个幸州附近,在我认识的人中,可能比你强的人不超过三个!”
祁天圣说着,伸出了三根手指。
“这么说,我还挺强的?”
我注意到祁天圣说的是他认识的人,而不是只局限于异管局。
“当然!”祁天圣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笑了笑,这种感觉还挺爽的。
不过经过刚才的一系列战斗,我体内的血液也消耗了不少,需要补充一些,
正当我准备拿出血酒杯时,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把已经伸进怀里的手又收了回来。
现在车里都是浓雾,而刚才的对抗又暴露了我不少实力,这时候再拿出血酒杯,就等于把自己的底牌完全暴露给了藏在浓雾中的未知敌人。
我记得第一次补充血液的时候,是把矿泉水搬进车里,那时候浓雾还没有入侵进校车这么多,说不定敌人还不知道血酒杯的秘密。
退一步来说,如果敌人知道了血酒杯的用处,那我就更不能拿出来。
毕竟如今车内的雾已经越来越多,这时再把血酒杯拿出来,说不定对方一个传送,就把这件对我至关重要的物品给抢走也说不定。
伸手把死在驾驶位上的青年男子提溜起来扔出车外,我发现刚才挡在车前的那个老和尚也不见了。
老和尚四周空出的地方依旧很大,只是浓雾正在不断的向这里挤压。
该走了。
这么想着,我发动校车,继续向浓雾中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