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王海还有什么后招,但那竹编小人在走到蜘蛛女面前后,就被蜘蛛女一把直接抓碎。
后面王海又做了几个小人,下场也和第一个一样。
“陈队长,下面得看你的了。”在第五个小人被抓碎之后,王海终于扭头看向我。
“控制住蜘蛛女?”
“不是,刚才我在试探这个诡异的攻击距离,我应该可以在它的攻击距离外发动能力,但需要你确认让我封印哪里。”王海摇头说道。
“你先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处理。”
王海听罢,又从怀里摸出一张叠的方方正正、巴掌大小的白纸,他这内兜里有四次元口袋吗?
“陈队长,我现在只有这一张纸,如果今天失手,就只能等明天了。”王海说着,展开白纸,这张纸的长宽大约有半米,质量看起来挺差劲的,似乎一戳就破。
“你不是有篾刀吗?”
“篾刀做的是骨架,手做的是纸,不一样的。”王海居然十分老实地把自己的能力告诉了我。
“做纸的代价很高?”我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果然,王海并没有再回答我的问题:“陈队长,我把能力告诉你是为了以后合作顺利些,但代价我不能说,否则会被人针对。”
不过他也没否认。
从刚才的情况也能看出来,篾刀的使用代价绝对很小,否则他也不会连续做了五个竹人去试探蜘蛛女的攻击范围。
而纸的制作代价就大多了,大到一天大概只能提供一张。
“还有,陈队长,以后有话可以直接问,我这人不爱撒谎。”王海表情认真地看向我。
我比了oK的手势,心中不以为然。
不爱撒谎的意思,是有必要还是会撒谎的,文字游戏而已。
我心中和红衣女的感应还在,那种焦躁感依旧能感觉到,但要说此时它和蜘蛛女的谁更占上风,我也说不好。
“之前这里是你家对吧。”王海的眼神一直在四处瞄,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确是肯定。
“你有什么想法?”
“看这边的植物,这里大概是东瀛,也就是和佐久间家有关的记忆。”王海随手捻了捻身边的草丛的叶子。
“你来过这里?”我问道,他怎么知道佐久间家族的?王姐跟他说过这事儿?
王海哈哈一笑,“没有,不过我在密大的图书馆里看过挺多资料。东瀛自古以来各类妖魔鬼怪的传说都挺多,我们密大挺多教授,特别是研究亚细亚文化历史的教授们,都对东瀛有研究,图书馆里的孤本藏品也有不少。”
王海一边解释,一边再次砍下一根竹子。
“佐久间家在东瀛也是上百年的地头蛇了,很多手抄文献里都有他家的影子,他家的守护神叫【土蜘蛛】,嗯,说起来前段时间的黑区事件也发生在东瀛,没想到居然有人居然活着逃出来了。”王海一边编织竹子,一边自言自语。
我心中则掀起惊涛骇浪,他怎么…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王海瞥了我一眼,继续笑着说道:“陈队长也别担心泄密之类的问题,这些知识虽然隐秘,不过也没到闻所未闻的程度。我在回国前,也考虑过去东瀛找些灵异物品,不过那边的…嗯,很难评,就算连我也有些接受不了。”
末了,他补了句:“当然,异管局愿意跟我合作,也有看中我知道的比较多这点。”
“你……还知道多少?”我不确定地问道。
此时的王海让我有些不安,如果一个鹰之国大学培养出来的博士都知道这么多,那么他们本土到底又有多少相关方面的专家?
而那些在灵异领域钻研了成百上千年的组织,又强大到什么程度?
华夏……为什么落后了这么多?
王海却没有继续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强行换了个话题:“先不说这个了,蜘蛛应该是东瀛的诡异,而你体内的红衣女大概是华夏本土诡异,而这个梦境本身,完全可以看做它们实力对比的映射。”
王海指着周围继续说道:“不远处那间崭新草屋应该是红衣女记忆的某种投射,而周围却全是东瀛的景色,这大概代表着力量对比——红衣女依旧占据着梦境的中心,但蜘蛛的力量已经逐渐将周遭侵蚀。
“不过这也不奇怪,东瀛那帮疯子对这种诡异的供奉向来舍得,几百年供奉下来,养出来一群怪物。”
听王海不断喋喋不休,我也忍不住好奇问道:“那东瀛人到底是怎么搞的?”
王海撇了撇嘴,我第一次看到他除了平静和笑之外的第三种的表情,那是一种混杂着不屑、恶心与厌恶的复杂表情。
“怎么搞的都是家族内部机密,我也只看过一些相关记录。对于东瀛那边,寻常拿人命祭祀就算是最基本的了,婴儿、孕妇、血亲……我不是种族歧视,不过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地狱,那东瀛人无疑就是地狱里最佳顾客。”
“确实。”我十分认同地点点头,“不过你这还说的还挺翻译腔。”
“哎,比以前好多了。刚回国的时候我还爱放洋屁呢,后来说的英语单词太多,被路边的大爷们教训过好几次,这两年才算改回来。”王海的手终于停下,一个惟妙惟肖,只有巴掌大小的小竹人被他做了出来。
他撕下四分之一张纸,让纸条包着竹人骨架,接着又用篾刀在自己手腕上划拉一下,几滴血便直接滴在纸上。
接着,那些被沾染了血的纸就像活过来一样,紧紧包裹住小竹人,下一秒,一个白色纸人便在王海手中成型。
那纸人的五官都用鲜红色的颜料勾画出来,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仔细看去,眉眼间竟然和王海有几分相似。
王海把纸人连同白纸都递给我,说道:“我的建议是限制蜘蛛,红衣女目前的力量处于下风,得帮一把。不过具体怎么处理我不管,都看你的,用的时候直接对纸人说糊哪里就行了,它会自己动手。”
说完,两手一摊,对着我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示意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
我也知道,现在该是做出选择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