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按照我之前的性格,肯定会老老实实呆到增援到达。
但在经历了几场生死后,我也想明白了很多事儿。
之前我总觉得,天塌了有高个子的顶着,我没事去出那个风头干什么?
可到最后我才发现,我可能就是那个高个子。
特别是对付诡异这种事,哪怕强如左队长那种程度,其实很多时候也非常无力。
他们也是普通人,只不过是靠过人的胆识和一些偶然得到的灵异道具,保护着其他人。
我至少身上还有两个诡异给我“帮助”。
一个红衣女人,一个“老朋友”。
我现在能活着,要感谢很多人。
没有叶洛的拼死救援挖出眼珠,我和孟春豪就要死在14号溶洞里。
没有蓝莓和橡皮鸭用生命去削弱红衣女人,我最后也会在油灯烧干灯油后迎来死亡。
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如果还是一味地躲在其他人身后去逃避这些事情,我自己都很难原谅自己。
毕竟其他人救我的时候,也没有向我索要任何东西。到了该我挺身而出时,我又有什么借口去逃避?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责任”吧。
我站在第二间卫生间门口,示意沈映雪往旁边站站,然后用力地扔出了老虎钳。
“砰”!
老虎钳在磨砂玻璃上留下几道裂缝后,被弹到角落。
第二次扔出去的是铁锤。
同样是一声闷响,磨砂玻璃被砸出一片密密麻麻的蛛网状裂痕。
有门!
我活动活动胳膊,等有些酸胀的肌肉恢复后,用全力扔出了铁扳手!
哗啦一下,浴室的磨砂玻璃被砸碎大半!
还好还好,这玻璃没贴防爆膜。
但油灯灯光扫过,里面却空空如也。
“怎么了?”沈映雪见我神色疑惑,便开口问道。
“我在找诡异,但两个卫生间都没有。”我见到解释道。
“是水吗?”沈映雪看明白了我的思路。
我点点头。
沈映雪又说道:“会不会是厨房?”
厨房吗?
“小心点,别离我太近,等会儿我让你闭眼你一定要闭眼。”我对沈映雪嘱咐道。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故障灯泡,时亮时灭的。
不过这也节省了大量的鲜血,我只需要时不时的确认一下四周情况无异常就行了,自身续航能力大大加强!
很快我们就来到厨房。
厨房格局简单明了,就是一个长方形的空间,最左边和最右边两个比较窄的地方,分别放了电冰箱和微波炉,中间则是案板操作台、水池和燃气灶。
我们和厨房之间就隔着一道透明的玻璃推拉门,厨房里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我找到一把靠在墙角的扫帚,隔着玻璃门,用扫帚把打开了所有橱柜门和冰箱门,然而里面也没有任何东西。
看来不在这里。
难道在卧室里?
我顺手把扫帚放回墙角,准备再去卧室看看。
可去掏手机的时候,我去感觉手黏黏的。
打开手电筒,却发现我的手上沾了一手血!
哪里来的血?!
沈映雪见状,也抑制不住地低声惊呼一下。
这只手刚才除了拿扫帚之外,并没有……
扫帚!
我连忙把手机照向墙角的扫帚,却发现把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淌出几道血痕。
我点亮灯后便起扫帚,但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这些血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我再次看向厨房,却突然发现,这个厨房并非没有死角。
屋内因为吊顶的缘故,天花板距离真正的屋顶大约还有十公分左右的距离。
而厨房不但没有吊顶,甚至还有一条横筋架着。
如果一般房顶有3米高的话,这根横筋起码有二十厘米高。
也就是说,厨房的推拉门只有2.8米高,距离厨房顶还有20厘米的距离,我们站在外面往里看,这条横筋确实会造成一定的视野盲区。
但这么一点视野盲区里能藏什么呢?
一条蛇吗?
我刚想伸着头进去看,但立刻就放弃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沈姨,手机让我用一下!记得打开录像和手电筒!”我回头对沈映雪说到。
她很配合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我。
我调整好角度,便把手机放到地上,摄像头那面照着天花板,然后缓缓用扫把顶到推拉门稍微靠里面一点的位置。
我要保证摄像头可以拍到这视野盲区里的景象。
在左右划拉几下,保证都拍到两边的死角后,我才又用扫帚把手机带回来。
点结束录制,然后再次重播,那死角中躲藏的诡异终于露出真面目!
那是一团灰黑色的肉泥,紧贴在墙角,仿佛是从某个可怕的事故现场挖出来的残骸!
它软绵绵地糊在一起,没有任何形状或轮廓,似乎只是一团单纯的血肉。
肉泥表面还带着湿漉漉的痕迹,似乎有什么液体从其中渗出来,顺着墙壁缓缓流淌,在地面上形成一滩暗红的污渍。
我放大视频仔细看,甚至还能看到一些毛发、碎骨和肌肉纤维混合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一具碎尸,而且是碎成饺子馅那种!
沈映雪看着这恶心的肉团,捂着嘴,差点要吐出来!
而我则有点挠头,这玩意儿看起来没有眼珠子呀,能处理吗?
它似乎也没有什么进一步动作,我思考一下,最终决定还是不要伸手去抓这滩肉泥。
这些被搅碎的肉泥绝对不是被人故意沾到这里的,它或许有某些方法可以移动,但现在并不清楚具体怎么动。
为了保险起见,我又带着沈映雪去其他几个房间看了看,在确认确实没有其他诡异后,决定还是等待支援。
当然,肯定也要也王姐打电话汇报最新情况,我还把那段录像通过聊天软件发给了她。
王姐只让我保护好现场,不要再进一步行动后,就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支援终于到达,锈死的防盗门直接被用火焰切割给切开。
带队来的人居然也是一个老相识!
那是血寿衣事件时我认识的熟人——刑警队齐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