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黑洞洞的,我把所有灯都打开,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人的迹象。
客厅茶几上的灰已经落了厚厚一层,似乎很久都没打理过,我找遍全屋,也没发现谁还在家里。
更诡异的是,家中似乎被人翻找过,包括床上的被褥、橱柜里的碗筷都消失不见,甚至就连我住的杂物间里也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在清点完所有东西之后,我发现蜡烛和那个铜镜也都消失不见,唯独剩下一方脏兮兮的绸布没有被拿走。
地上除了我没有任何脚印,桌柜门把手上也是厚厚一层灰,只能说明很早之前,这些东西就已经被人搬走。
为什么我从来没听叔叔说过这些事?我感到深深自责,这几个月哪怕我回家一次,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发现问题。
虽然这两年遇到了很多灵异事件,但我依然下意识的认为这些事不可能发生到家人身上。
越是这么想,越是自责!
明明碰到陌生人都可以告诉他们关于灵异的事,为什么就不告诉叔叔他们呢?
我烦躁的屋内来回踱步,思考着方法。
现在其他线索暂时没有消息,我似乎只能去大槐树村看一看。
今天是4月27日,我不可能等到5月4日过去,打定主意的我决定现在就去。
然而一连拦了好几辆出租车,每次司机一看我是个学生装扮,去的地方又是人烟稀少的郊外,便摇头说不去那么远。
没办法,我只好报警,说叔叔一家可能出事,并且提供了叔叔一家所有人的电话信息。
可不到五分钟,我就接到110的回电,我从电话里得知,值班警察在接到报警信息后,立刻和叔叔取得了联系,并且在电话里确认叔叔一家平安无事后,便认定这是我的恶作剧。
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负责这一片区派出所的李警官,他是个老警察,似乎知道我家的情况,电话里还语重心长的告诉我,叔叔一家对我不错,我不应该拿这么好的长辈开这种玩笑。
警官老李我印象中见过几次,他似乎也认识叔叔,能从电话声音里分辨出那就是叔叔的声音。
在认定我是恶作剧,并且训斥了一通之后,老李便挂断了电话。
我也束手无策,思来想去,只能等天亮之后再坐车去大槐树村打探情况。
至于学校里的事情,我给班主任发了个请假短信,只说家里长辈出事,便没有心情再说什么。
又把家里检查一遍,确认没什么异常之后,我靠在沙发上陷入了睡眠。
…
第二天,4月28日
我一大早来到汽车站,买了一张去大槐树村的车票。
大槐树村虽然还算Y市的管辖范围,但实际上已经非常偏僻
大槐树村所在的县一直是国家级贫困县,国家前些年才把路修到了县里。
不过想进村,还得从汽车站下车走好远,汽车站在县里,而大槐树村则离县城足有十几公里远,再往西就是连绵不断的大山。
如果不是这么穷,婶婶也不可能看上家里不富裕,但起码是市民的叔叔。
大槐树村所在的县叫岩阳县,岩阳县城不大,只有两条街的样子,哪怕在并不富裕的Y市,这里也算的上是穷酸。
一大早来岩阳的人很少,偌大一辆客车也就坐了十来个人,我在手机地图上大概查出来大槐树村的位置,但想过去,也得在县城想办法。
岩阳县的车站外倒也有些拉活的司机,不过他们驾驶的既不是出租车,也不是摩托车,而是城里不是很多见的改装三轮车。
车底盘上装个发动机,再引几条线到车把上控制油门和刹车,跑起路来轰隆轰隆作响,车上也只有最原始的弹簧减震,坐上去整辆车震的跟坐到打桩机上一样。
可这些等着拉活的司机一听我要去大槐树村,却纷纷表示太远不去。
等着拉活的车不多,四五辆的样子,但每个人都不愿意去,似乎真的很远似的。
明明也就十几公里,而且也通了柏油路,往来最多半个小时,怎么就不愿意去了?
我现在背着一个双肩包,包里除了装了三千元的应急钱,还装了块手机备用电池,手电筒和一些换洗衣服以及杂物。
思索一阵,我决定去其他地方打探打探消息,实在不行,我也不是不能走过去,十几公里,走着也就三四个小时
两条街上的商铺很少,大早上很多也关着门,事实上我能选择的余地很小。
找来找去,我把目光锁定在一间小超市,说是超市,其实就是个占地面积二十多平的小便利店而已,坐在收银台后的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看起来很和善,我猜或许能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
我进去买了点饼干火腿肠矿泉水之类容易带的吃喝,在结账的时候佯装闲聊,问起了大槐树村的情况。
“阿姨,大槐树村咋走啊?”
“你去那干啥?”
“奥,走走亲戚。”我含糊说道。
“走亲戚?你给他们说了没?”阿姨似乎知道些什么。
“这个倒没有,我好久没来了。我去车站外面问,也没人去,这个是咋回事?”
“哎,那你可得跟村里的人说,大槐树那边的人恶的狠,一般都不让别人进村,以前有人坐三轮过去,村里人连开三轮的都打!”
“啊?那没报警吗?”
“报了呀,木用!警察过去问谁干的,都说不知道!警察想往村里进也不让进,大槐树的人心齐,一般人弄不过他们,挨了白挨!”阿姨愤愤不平地说道。
“那他们这么厉害,该咋进去呀?”我问道
“一般都是他们来县里接,非得坐着他们村里的车才能进去。你要是一个人,还是跟他们打电话吧!”
谢过阿姨,我走出超市。
大槐树村的人我肯定不会联系,也没有联系方式,虽然叔叔大概也在那里,但就他现在的状态,我打电话过去也是大概率打草惊蛇。
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悄悄过去看一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