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流春闻言都惊呆了。
越大人心中有别人?
她立马去看温妤的反应,却见她双腿交叠,好整以暇地盯着盛京府尹,不像生气的模样。
而盛京府尹被温妤的一个“哦?”激的浑身一紧。
长公主时常看似态度平和,实际上威压甚重。
但他还是得憋着一口气替越凌风求情:“长公主,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越大人与那女子绝无苟合,他每日在盛京府殚精竭虑,哪有什么时间去私会?就算曾经有什么情与爱,现在也已经烟消云散,越大人心中只有长公主您一人了!”
“胡、胡扯……”
越凌风喘着气,呵斥一声。
盛京府尹:……
他替他解释,他竟然说他胡扯!
他这是为了那位女子不要命了?!
而越凌风虽逐渐清醒,但身体依然没什么力气,这一声竭尽全力地呵斥更是令他雪上加霜,嗓子止不住地发痒。
他压制不住地干咳了好几声,咳到脸颊通红,还未停下。
他着急解释,反而越咳越厉害,眼眶也开始微微发红,眼角溢出一丝丝湿意。
不能再任由盛京府尹胡说八道,否则还不知道会跟公主说些什么乌七八糟的,让公主误会了他。
如果不是隔着屏风,越凌风此时估计已经将盛京府尹的身体瞪出了无数个窟窿。
平日里对着他胡咧咧也就算了,今日竟在他昏迷时对着公主胡说八道。
还好他正退了烧,恢复了一丝清醒。
否则公主若是听信了盛京府尹的话从此冷待了他,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惹了公主厌弃。
要知道公主是最在意男子的贞洁的。
他必须第一时间解释清楚。
越凌风强撑着趴在床沿处,轻喘着唤道:“公主……”
温妤听见越凌风咳嗽时,便已经起身来到了床边坐下,将他按回被窝里。
她摸了摸越凌风的额头:“躺好,别乱动,你烧刚退,被子盖好别窜风了,不然不知道病到哪天才好,还怎么伺候本公主?”
越凌风感受着额头上的柔软与温度,心里骤然一软,安定下来。
他双眸静静地看着温妤,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乖乖地躺好。
是他着急了,公主通透至极,根本不是那种会随便听信别人三言两语,还不听解释便抛弃他的人。
他也该对公主有信心。
但他依然轻轻握住温妤的手,哑着嗓子道:“公主别听他胡说。”
而盛京府尹却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以为越凌风所说的胡扯,是在否认他心中只有长公主一人。
他心想,越大人啊你瞎添什么乱,这可是在替你解释!
“回长公主,微臣没有胡说!越大人怕是烧糊涂了,他现在心中分明只有长公主您一人啊!”
越凌风:……
他真的很想让盛京府尹滚。
都不知道他是从哪得来的谬论!
温妤被越凌风的表情逗笑了,难得见他如此生气。
脸色红彤彤的像一只小河豚。
她捏了捏越凌风的脸,站起身,走到盛京府尹面前,轻飘飘道:“盛京府尹背后非议他人,赏二十大板。”
盛京府尹:……
他正要高呼冤枉,他没有非议时,温妤看着他,悠悠道:“越凌风口中的小姐,不是旁人,乃是本公主。”
盛京府尹:……
他闻言眼前一黑,又逐渐回过味来。
他干了什么蠢事?
明明知道越大人对长公主情深不悔,他竟以为他心中另有她人,只是碍于长公主的身份,不得不深埋心底,只能在病倒酒醉后才敢稍稍袒露真心。
却不想这“小姐”就是长公主!
其实也不怪盛京府尹这么想,毕竟他认为自己也爱他的正妻,但不妨碍他纳了多房小妾。
他认为男人哪有什么始终如一,所以才导致了他的误判。
这二十板子也不亏,就当买个教训了。
怀疑谁也别怀疑长公主的男人。
盛京府尹心里欲哭无泪,脸上还得带笑:“微臣领赏。”
然后垂着头丧气地离开了。
越凌风乖乖躺在床上,侧着头看着屏风:“公主,微臣方才当真害怕。”
“怕什么?”
温妤走上前,点了点他的鼻尖:“怕我不要你了?”
“公主不会不要微臣。”
除非他犯了原则性错误,但是他绝不会让错误发生。
“你倒是自信。”
温妤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脸颊,确定温度没有再次升高后,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越凌风有些贪恋地微眯双眼,脸颊在温妤手心轻轻蹭了蹭:“没有,微臣感觉很好。”
“要不要喝点水?”
“不喝。”
“不渴吗?”
“不渴。”越凌风轻声道,“公主,您该回去了,微臣怕过了病气给您。”
“不至于,还是说,你希望我走?”
“……不希望。”
越凌风轻轻捧住温妤的手,闭上眼,“微臣有些困了……”
他本就是被盛京府尹的骚操作惊醒,这会温妤陪在身边,他心神一放松,药效上来,困意顿时来袭。
“睡一会吧。”
温妤在越凌风唇边落下一个轻吻,“以后可不许逞强了。”
而越凌风已经睡着了。
温妤轻轻抽回手,没吵醒他。
没一会,来人通报,说是大理寺卿前来探望。
温妤:?
江起探望越凌风,奇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