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深处，方圆三十公里的幻境消失。唯有那不断从地底冒出的无数水珠。
幻境消失后，海底开始震荡起来。
剧烈的晃动让整个海底水流翻滚，形成一道道暗流。
无数的泥沙飘荡在海底，本就漆黑的水底，变得更加浑浊。
周易和白薇不受影响，现在白薇身处禁域当中，无法使用鬼气，一切都只能靠着周易。
远古的规则符文也没有让两者失望。
不管外面是如何的翻天覆地，海浪翻滚，都无法穿透金光形成的护罩。
周易见状脑海中回想那本册子里面存在的各种符文。
一枚符文出现在脑海当中。
也不迟疑，功德运转到指间，一缕缕金色的液体在空中出现。
很快一枚繁复得仅仅是看着就能令人眼花的符文出现在虚空当中。
此时外面已经地震频发，无数黑色气体已经遮蔽这个区域的海底。
隐约间还能够看到，那黑幕当中，有着数道红色的闪电从中迸发。
甚至一些来不及躲避深海巨兽，闪电一击即溃，浑身分解成无数的黑色液体融入到海水当中。
周易见此，单手一拍那金色的字体，口中大喝一声：“镇！”
金色的字飞出护罩出现在汹涌澎湃的海底。
一瞬间，光芒化作万条丝线驱散海底的黑暗，无数的动荡瞬移之间静止。
那黑色的浓雾停止从海底爆发，那翻滚的水花停止不前。
就连那无数的负面气体在此刻都像是静止一般，在水中毫无动静。
周易见着周围平息的一切，顿时松口气。
不愧是规则的凝聚体，威力就是如此的强大。
“你用的镇字？”白薇问道。
“对，有些时候我闲着没事儿就在脑海当中画这些符文。”
而就当两者放松之时，原本平静的海底忽然又冒出一些水珠。
一股黑色的气体更是不给人任何反应的速度，就冲击而出。
黑气飓风过境，这片海水瞬间被全部侵染成如墨的夜色。
不仅是海底，就连海面上大白天的没有任何征兆的变得乌云密布。
那黑气突破海洋之后没有停歇，朝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
海底的周易汗毛炸起，将周围混乱的海水安抚下去，这才能够看到远处的场景。
黑雾当中，一团能量体一般的东西正矗立在那里。
那能量体看得周易倒吸一口凉气，甚至第一反应就是先离开。
完全是由各种怨恨贪痴等等各种负面情绪凝结而成。
它就像云团一般在海水中游荡，身躯的颜色不停的变化，红，黑，灰，白……
甚至周易可以从他的身上看到各种各样的场景一闪而过。
似乎注意到周易在看他，那个云团的中心忽然冒出两道红色的光芒。
那光芒从海底刺透这数千米的海水，直冲海面，划破漆黑的云层。
周易愣住片刻，忽然不自觉的喊出：“邪剑仙？”
“不过，现在不是处于我的禁域吗，为什么还能有如此的威力。”
三十公里，现在就算从海面飞过去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掉到海里。
“人类！”
“活的？”
感受到那精神波动，周易顿时来了兴趣。
从未发现过活着的单独的意识体。
“人类，你很奇特，能够如此运用功德，是这片天地选中的人吗？”
意识体再次传出一道精神波动，这波动听的人很是不舒服。
是各种声音的凝聚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动物的吼叫声。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没有身体也可以存在于世间！”
周易没有回答他，反而问出自己的问题。
“我？”
意识体有些沉默，也有些疑惑，似乎在思索着自己的身份。
云团一阵翻滚，在那庞大的云团当中寻找着相应的答案。
沉默许久之后，意识体终于回话：“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千百年来所有生灵对这片天地的怨念的集合体。”
“还真的回答了？”周易心里嘀咕。
“怨念的集合体，看来传说是真的。”白薇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什么传说？”周易问道。
“相传这个三界当中，未来会出现一场浩劫，这场浩劫的来源就是所有生灵的本身。”
“如果无法渡过，那么所有的人都会死。”
白薇始终无法清楚为何敌人会是自己，现在可以明白了。
所谓的敌人，不过是自身负面情绪的凝聚体。
消灭了，那就可以活下去，失败了，那就唯有死亡。
而且对方不是单独的意识体，而是数以千万亿计的混合体。
这特么谁打得过？
仙？
仙来了都够呛的！
白薇心里吐槽着。
“为什么你没有被限制？”周易忽然问道，按道理这个家伙在他的禁域里面应该无法形成。
意识体又是沉默许久，终于找到了相关的答案：“你这域禁的是法，而不是生灵本身。
换种说法，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本能，而不是法的延伸。”
嘿！
又回答了！
这家伙好像知道的东西很多。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周易又问道。
“我是数千年来所有怨念的集合体，这些怨念有些来自贩夫走卒，有的来自高官显贵，有的来自道门高徒，有的来自佛门高僧……
结合一切。
我，无所不知！”
周易眼珠子一转，忽然又问道：“归虚的主人是谁？”
这个问题意识体似乎没有思考多久：“虚主，真名他已经放弃，为的就是毁灭这个世界，以数十亿的魂魄力量成为那万中无一的仙。”
“为什么？那样仅剩他一人又有何乐趣？”
“宇宙浩瀚！这里不是唯一，这里无仙神他处自然会有。”
“是人类自己给自己套上了枷锁！”
“原来如此吗？”周易喃喃自语，隔天阻地是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
“你很特殊，你身边这位古神也很特殊。是近千百年来，不，甚至亘古以来，唯一一位自主脱离神位的神！”
听到这话，白薇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就好像这根本说的就不是她一般。
而周易并不是很惊讶，白薇的身份多多少少都已经猜到一些。
只是没有想到是位古神。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觉得我们可以进行合作。”
听到这个，周易忽然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