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没有立刻反应,只是慢慢吸了一口烟,吐出一阵蓝色的烟雾,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他知道何雨柱向来是一个不轻易开口的人,而一旦他开口,必定有事情要说。于是,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靠得更近了一些,静静等着他继续。
“我想了很久,突然意识到,也许我被何大清托付给刘岚,真的不是仅仅因为她受伤了。”何雨柱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若有所思的冷静,“你知道,刘岚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伤员,或者说,她的痛苦远远不止身体上的问题。”
许大茂眉头微微一挑:“什么意思?你是说,她伤得不只是外面的那些?她……有什么隐情?”
何雨柱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眼神直视着许大茂的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她有过去。”他顿了顿,似乎在揣摩如何继续说下去,“一个没人知道的过去,甚至是她自己也不想面对的过去。”
许大茂的眼神瞬间凝重了下来,嘴唇紧闭,手中的烟也被他放下了。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但那深邃的目光透露出他已然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知道,何雨柱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背后必定有着什么他尚未了解的故事。
“过去?”许大茂重复着那个词,语气带着一丝试探,“她不愿意面对的过去?”
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喉咙干涩,心里却有一股莫名的焦虑。他知道,自己如果再继续隐藏下去,只会让这份困扰更加难以解脱。“她不说,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在提醒着我,那段过去一直没有被放下。她可能以为自己能躲过,但她越是躲避,那段过去就越是找上她。”
他停了停,仿佛在整理自己的思绪:“我知道,或许她曾经历过什么,让她变得如此脆弱,甚至是对身边的人产生强烈的不信任。她总是把自己关在一个壳里,拒绝任何人靠近。”
许大茂没有急于插话,他静静听着,眼神越来越专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知道,刘岚的复杂和难以捉摸,并非完全来自她的外表,而是她心中那些深藏已久的秘密。何雨柱能察觉到这一点,说明他比其他人更加了解她,也许他能在某种程度上帮助她,但这条路注定不会轻松。
“那你打算怎么办?”许大茂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凝重。
何雨柱看向窗外,外面的雨水敲打在窗户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在回应他的沉思。他叹了口气,眼神有些迷茫:“我不知道。你说,真的能帮她吗?能让她接受自己,接受别人吗?”
许大茂沉默了片刻,伸手取过那支放在桌上的烟,又点燃了一根。他的动作缓慢,仿佛在思考如何将这段话说得更为准确:“你知道,刘岚这人,像是被伤得很深,伤得那种程度,别人是很难想象的。你自己都说了,她有过往,那个过去对她的影响比任何伤痛都要深刻。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我能感受到,她总是把自己关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任何人靠近她,她都本能地后退。”
他说着,眼神有些复杂:“你说你能帮她,我相信你能。但你也得明白,有些东西,不能急。她可能需要的,不仅仅是你给她的关心和照顾,更多的,可能是她自己愿意走出那道阴影的勇气。而你,要做的,是站在她身边,给她一点点的信任和耐心。”
何雨柱默默点头,心中却不由得涌上一阵沉重。许大茂说的没错,刘岚的痛苦不仅仅是表面的伤害,而是深埋在心底的那些无法触及的东西。要帮助她,或许比他想象的要困难得多,但他无法放弃。无论如何,他已决定走这条路。
“我知道了,谢谢你,大茂。”何雨柱低声说道,眼神坚定了几分。
许大茂嘴角微微一笑:“行了,雨柱,别客气。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不用跟我说那么多。”他吸了一口烟,目光稍显深邃,“你能帮她多少,只有你自己知道。”
何雨柱走出屋子,门轻轻地关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站在院子里,雨水依旧不停地落下,滴落在地上,发出“哗哗”的声音。此刻的空气,潮湿而清新,雨雾笼罩了一切,仿佛世界都被那层薄雾包裹。何雨柱低下头,眼睛望着自己湿漉漉的鞋尖,心中翻涌着刚才与许大茂的对话。
他知道,许大茂说得对,刘岚的伤痛不仅仅是身体上的那些痕迹,心里的疤痕远比她表面看到的要深得多。她的那段过去,深深地嵌入了她的生活里,成为无法轻易摆脱的烙印。想要帮她,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自己有再多的耐心,再大的决心,也许终究无法拨开她心头的阴霾。可他依旧想试一试,因为那份无法言说的感情已经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开始变得根深蒂固。
他轻轻叹了口气,甩了甩湿透的衣袖,感觉到袖口里有什么东西在微微颤动。手指触及那份不寻常的重量,他顿时愣住了。那是从许大茂屋里出来时,他无意识地将某样东西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他的心跳略微加速,眼神有些迷茫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随即抬起袖子,伸出手指探进了里面。
一小块纸包得紧紧的,纸面微微湿润,像是被雨水打湿了。他顿时有些疑惑,神情瞬间变得严肃。小心翼翼地拆开纸包,里面是一个极小的药瓶,瓶口被封得严严实实,瓶身上刻着一些他不太熟悉的字。药瓶的颜色暗沉,像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何雨柱盯着那瓶药,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的感觉,似乎它和他如今的情况有某种不可言喻的联系。
他隐约记得,这瓶药的样子并不陌生——他曾见过几次,是刘岚曾经偷偷藏在自己屋子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