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普勒·纳维,出生于一个小贵族的家庭,与其说是贵族,实际上与平民无异。
我的父亲只是一名荣誉骑士而已,而且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也并没有办法继承他的爵位。
在那些大贵族的眼里,我也就是个平民!
好在我的天赋还不错,八岁觉醒了风元素魔力,如今已经十岁了,在伊斯坦城中也算是个小天才。
今天是小我两岁的妹妹伊芙丽进行魔法元素适应性测试的日子,全家人都聚在一起,还请来了教庭的神父。
啊!回想起来,我当年测试的时候好像都没有请来神父。
但是我并不嫉妒,因为这是我最爱的,也是唯一的妹妹。
只不过这个神父看上去让人很不舒服,他很胖,圆圆的脸上留着八字胡,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根本不知道他的眼珠是看向了哪里。他的脸上总是带着神秘莫测的微笑,不知道是职业使然,还是因为其他的?
“以神的名义,祝福伊芙丽·纳维成功觉醒元素魔力!”神父的声音低沉而又有力,仿佛真的能与天上的神灵沟通一般。
我也将手交叉在胸前,低着头祈祷着,“神啊,保佑伊芙丽吧!”
父亲向场中的伊芙丽递去了一个鼓励的眼神,伊芙丽笑着点点头,按照之前所学的知识运转身体中的力量。
旁边的魔法师也开始输入魔力,给她提供一些帮助,慢慢的,地面上的法阵开始闪出光亮,一会儿是红色,一会儿是蓝色,一会儿又是青色。
我慢慢皱起眉头,感觉有些奇怪,难道我当年测试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难道不应该一开始就是某一种颜色吗?
我转头看向了父亲和神父,他们俩的脸色也有些古怪,似乎是喜忧参半,特别是父亲,他的双拳紧握,指甲甚至都深深的陷入了皮肤中。
突然,人群中发出了阵阵惊呼,我重新看向了法阵。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颜色?
黑色?这世界上还有黑色的光芒吗?
“哦,我的天呐!”母亲发出了一声悲鸣,满眼泪水的瘫倒在了地上。
父亲将脸偏到了一边,似乎不忍再继续看下去。
而神父似乎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他走到母亲身边,将她慢慢搀扶起来,“纳维夫人,还请你节哀,这也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情况,不过按照规定,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神父,放过我的女儿吧!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钱!”母亲哭喊着。
神父摇了摇头,他脸上的肥肉都随着他的动作甩了甩,“不!你知道的!钱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父亲此时也走了过来,搀扶住母亲摇摇欲坠的身体,“唉~一切都是伊芙丽的命,我们……我们也无可奈何~”
年纪小小的我对目前的情况一无所知,他们是怎么了?他们说的话好像是要放弃妹妹一样,可这一切是为什么?就因为那黑色的光芒吗?
随即,神父回过头来,大声地向众人宣布道:“伊芙丽?纳维,觉醒了邪恶的死亡之力,我将代表神的旨意,帮助她解除痛苦,回归神的怀抱!”
死亡之力?!原来这就是死亡之力!
可是伊芙丽为什么会觉醒死亡之力?父亲、母亲明明都是风元素的魔法师,我也觉醒了风元素魔力,为什么她就不行?
还有那句“解除痛苦”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他要杀了伊芙丽?
紧接着,就有几名教庭的光明骑士走上前去,抓住伊芙丽的手,将她架了起来,缓缓走出试炼场。
伊芙丽惊慌失措,她更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茫然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父亲和我。
我心中一痛,高声喊道:“停下!你们要带她去哪?”
神父看了我一眼,柔声对我说道:“刚才我已经说了,她觉醒了邪恶的死亡之力,我们会帮她解除痛苦的,你放心吧!”
“可……可是……”
这个肥胖的神父虽然没有释放出任何的魔力,但是我明显从他细长的小眼睛中感受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
父亲冲过来,赶紧捂住了我的嘴,“好了,别说了!”
神父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孩子,神祝福你!”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瞪着眼睛,瞳孔慢慢放大,两行眼泪流淌下来,但我的嘴却被父亲捂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即便不去看,我也知道,此时父亲的眼中也一定充满了绝望。
等他们走后,我挣脱了父亲的手,“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带走伊芙丽?”
父亲痛苦的捂住了脸,声音颤抖的说道:“她觉醒了死亡之力,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伊芙丽会怎么样?”
“她会……”父亲放下了手,我看到他眼中尽是恐惧、无助、痛苦和疑惑,“我不知道,可能……可能会死吧!”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我心中最后一点希望完全破灭!
“伊芙丽会死!”这句话在我耳边不停的缭绕,我感觉我快疯了,我用力推开了父亲,哭嚎着朝外跑去,我要找到伊芙丽,我要找到她!她一个人一定很害怕!
然而外面哪里还有伊芙丽的影子?我颓然地坐在地上掩面哭泣,我就是个废物,我连自己的妹妹都救不了,我就是个废物!
晚上,我被带回了家中,家里的气氛非常糟糕。
伊芙丽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有她在,这个并不富裕的家庭里,总是充满着欢声笑语。
而如今,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面对着脸色阴沉的父母,我只感觉心中一阵压抑,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为什么你们不去再争取一下?说不定伊芙丽就不用死了……”我咬着牙问道。
“你闭嘴!”父亲怒斥了一声,“你懂什么?难道伊芙丽不是我的女儿吗?我心里难道不难过吗?但是你想过没有?得罪了教庭,我们一家都会被当成异端,会被处以极刑!这难道是你想看到的吗?”
母亲在一旁小声抽泣了起来。
我被父亲的一番话说得哑口,只能低着头嗫嚅道:“可是……可是我们就这样放弃了吗?伊芙丽孤身一人,她会多害怕?她会多可怜?”
父亲愤怒地一拍桌子,“那能怎么办?就算是国王也无法救下她,我要怎么救?”
他越过桌子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巨大的力量将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现在伊芙丽就在伊斯坦城的教堂里,按照规定,他们要折磨她三天三夜,洗去她全身的罪恶,才会让她真正的解脱。你若是真的这么爱你的妹妹,就去救她!看看你能不能救得了!”
我也愤怒地回瞪着他,他在干什么?明明是教庭的神父夺走了他的女儿,为什么他要朝我发火?
而且他说的是什么话?他自己不敢去救伊芙丽,就认为我也不敢救吗?
“懦夫!”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双眼一瞪,“你说什么?”他抬起手来就要打我。
我闭上了眼睛,但并没有低下头,打吧!你这个懦夫!将你的怒气撒在我身上吧!
然而,他的拳头或者巴掌并没有落在我的脸上,我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只见母亲死死抱住了他扬起来的手臂。
“你们不要再吵了,难道现在的情况还不够糟糕吗?”
父亲狠狠地瞪着我,最终还是一咬牙,放开了我,将我重重推回到椅子上,“赶紧吃完睡觉,明天我送你去沙利亚魔法学校,忘了今天的事吧!”
我推开面前的饭菜,站起身来怒吼道:“要去你们自己去,我是不会放弃伊芙丽的!”说完,我快步回到了房间中,砰得一声重重将门关上了。
我扑倒在床上,将头埋在枕头里,“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任伊芙丽受折磨,她现在就在教堂,我要去救他!”
我的天赋比父亲更高,他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也做不到!
我抬起头来,回头看了一下房门,随即冲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果断翻窗跳了出去。
我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狂奔着,今晚的月光格外的冰冷,寒风吹在我的脸上,就像被一把利刃割过,留下一阵刺痛。
突然,一片巨大的乌云将月亮遮住,啪嗒啪嗒!几滴雨水落在了我的脸上。
下雨了?!
无所谓!无论是什么,都阻挡不了我去救伊芙丽的步伐!
伊芙丽!等着我!哥哥来救你了!
雨越下越大了,天上还打起了雷,轰隆隆!轰隆隆!
我全身都湿透了,由于我粗重的喘息,将冰冷的雨水吸到了肺里,引发了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很快,我来到了教堂。已经这么晚了,这里的人恐怕都休息了吧!我如是想着,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侧面的窗户,我趴在窗户上,想看一下里面是什么情况。
可是里面没有灯,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
不行,我得进去!他们肯定把伊芙丽关在了什么隐蔽的地方!
我抬起头正好看到上面的窗户是打开的,那里距离地面大约有四五米高,这对于我这种风元素魔法师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我双手扒住墙壁,用力一蹬腿,同时爆发风元素魔力,整个人身轻如燕,向上窜了四五米的距离,正好抓住了那里的窗沿。
随后我双手一用力,将自己成功荡了上去。
进入教堂之后,我借助着外面闪电的光亮,一点点摸索着往里走。外面仍然是狂风暴雨,哗啦啦的雨声正好掩盖了我行动的声音。
当我走到后院时,我听到一个房间似乎有什么声音,那是什么?狂欢吗?
我好奇的走了过去,难道教廷的神职人员大晚上不睡觉也会狂欢吗?
我悄悄将那房间打开了一条缝隙,透过缝隙,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里面的情况。
只见房间内灯火通明,一个肥胖的男人正赤身裸体地搂住伊芙丽,用他那恶心的舌头,舔拭着伊芙丽身上每一寸肌肤,并且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而周围无数赤裸的男女正在呐喊欢呼,他们就像一群疯子,没有人性,没有理性,眼里只有欲望。
“不要!”
我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我虽然不理解他们在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伊芙丽很抗拒,那个该死的、丑陋的、就像肥猪一样的神父正在欺负我的妹妹。
一股无名怒火从下往上直冲我的脑门,死!我要他死!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念头!
我一脚狠狠踹开了门,里面的众人都被我吓了一跳,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我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冲着那个肥胖的神父就是一个飞踹,我的脚掌狠狠印在了他肥胖丑陋的脸上。
“啊!”他惨叫了一声,放开了怀中的伊芙丽,噔噔噔向后退了几步,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伊芙丽,你怎么样了?”我扶起伊芙丽,脱下自己的衣服,想披在她的身上,却想起自己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哥哥!”伊芙丽惊喜地叫了一声,她紧紧搂住我,将脸埋在我的胸口哭泣起来。
我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伊芙丽,不要怕,哥哥带你走!”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掐住了我的脖子,硬生生将我拎了起来。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双手死死扣着对方手指,但对方的手指就像钢筋一样坚硬有力,我伸出腿踢打对方,但也是毫无用处。
对方用力将我扔了出去,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我感觉喉咙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哥哥!”伊芙丽哭喊着跑过来,挡在我的面前,“你们不许打我哥哥!”
但很快就有人过来将她拉开,神父揉着自己的脸,慢慢走了过来。
“臭小子,你找死!”神父脸庞扭曲着,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也清醒了过来,以我的实力,就这样直愣愣地和对方打,绝对是讨不到好的,但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突然,神父的脸上又浮现出了诡异的微笑,他那小眼睛像旁边使了个眼色,有两个男子将我架了起来,其中一人抓住我的头发,让我的头能够抬起。
神父凑近了我的脸,一脸诡异的笑着,“呵呵,我记得你是纳维家的儿子吧?挺好挺好,你们兄妹情深,我很能理解!既然你来了,我就让你看一出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