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步步顶到这一步。
她想，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不说回去也没法跟小儿媳米娜交代。
只能将原先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跟李江和盘托出，“江子，你们有本事，妈自然是放心。”
“你二弟和小妹现在工厂里，听说也不错，就是阳子……我一直放心不下。”
“你说他，要学历没学历，要力气没力气……。”
母亲话没说完，李江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所以呢？你准备怎么办？”李江鼓着眉心一脸冷峻。
他想知道母亲究竟还能过分到什么地步？
果不其然，母亲接下来的话让他恨不得立马就跟她断绝母子关系。
……
“所以我就在想，要不你让小柔把这饭店一半的利润……。”
“你的意思是把饭店赚一半的收益给我弟。我弟我弟，你天天都是我弟。妈！我也是你儿子，你能不能一碗水端平？”
李江听母亲断断续续说完，就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气的他一把抓住母亲的胳膊上去就要理论。
母亲弱弱的继续道：“江子，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你们不公平。但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你弟他没本事，她媳妇嫌弃她又馋又懒。”
“天天把不想过了挂在嘴边。我就寻思着，你要是把你们的钱分他一半。那你们俩兄弟不就都好过了吗？”
婆婆说着说着，就感觉其实她想的完全是有道理的。
老大两口子能干，赚钱有门路，稍微给小儿子匀一点可不就两家都好过了吗。
不然真要哪天老二媳妇跑了，那老儿子不就要打一辈子光棍儿。
到那时，她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睛。李江母亲就那样想着，却没发现儿子现在正用一双要杀人的眼神看着她。
“妈！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弟弟，你难道就要拆散我的家庭吗？我身为老大，从小就不得不扛起家里的所有。”
“凡事都不得不为自己拼搏。你说你老儿子没本事，那是我造成的吗？他打光棍儿那是他活该，但你却要让我为他的无能和懒惰买单？”
“难道你就一点不在乎我的婚姻吗？我真的离婚了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李江红着双眼，紧紧攥着拳头踮起脚尖朝母亲歇斯底里的叫嚷。可是母亲却用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他。
等他说完了母亲才冷冷说了句：“放心，她跟你离不了。我知道，她爱你……。”
“当初为了不让你出彩礼钱，她甚至愿意出卖名节让自己怀孕……。”
婆婆还没说完就被儿子大声呵斥一句。“别说了！你不觉得耻辱吗？竟然还在这里炫耀？”
“你让你儿子一个大男人，去设计我最爱的女人。我都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
“还有，你说小柔不会离开我，凡事都有例外。如果这次她真跟我离婚了呢？那你就忍心看着我打光棍儿是吗？”
李江说到这里时他的母亲突然笑出了声。“放心儿子，你不是你弟弟，就算她方小柔不跟你了。”
“像你这么有本事还怕找不到更好的。放心吧，到时候妈来替你张罗。”
母亲轻描淡写的替李江规划离婚后的蓝图。
李江听到后突然也笑了。
“看来我果然不是亲生的，你刚才也都说了。小柔爱我，但你却盼着我们离婚。你就能保证我能找到比她更爱我的？”
“还有，你觉得我有像你这样的妈，哪个女人是瞎了眼才会嫁给我……”
“啪！”李江还没说完就被母亲狠狠打了一巴掌。
李江看着母亲突然觉得身上好冷。
虽然此时正值盛夏，但他浑身却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他看着母亲此时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你既然什么都为弟弟着想，那你为什么要生我？你知道吗？在这个家里，我从小就过得好压抑。”
“从小你就告诉我，这个是弟弟的，那个是弟弟的……。”
“”结婚前，我把这么多年的积蓄都给他置办了婚礼。”
“而我的小柔，我为她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买过。甚至为了我那所谓的弟弟，我甚至没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我俩好不容易才能好好过段安生日子。结果你又来搅和，你是一点也见不得我过得好是吧？”
“啪！”李江刚说完就又挨了一巴掌。他瞪着猩红的眼睛看着母亲。
“你打……你打……你今天最好把我打死。这样你就称心如意了，那样我就再也不用伤心难过了。”
母亲这次听到儿子的话却将再次扬起的手慢慢放了下去。
“儿子！”母亲将手慢慢移到李江的脸颊。轻轻的抚摸着他那红肿的半边脸，红着眼眶说：“你不要怨我。”
“如果有一天你也做了父亲，有了儿子你就会明白。但凡是多子女家庭，没有一个是可以一碗水端平的。”
“我和你爸没本事，你弟弟又不争气，你说我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呢？”
母亲抽回自己的手突然蹲在地上呜呜大哭了起来。边哭还边哽咽“我知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可是，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家里就你有本事，我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你是阳子的亲哥哥，你不帮他谁帮？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他真的离婚。”
“我们糊弄到你弟媳生了孩子，到那时她就飞不了了。到时候我就再也不打扰你的生活了行不？”
“你权当给我和你爸的养老钱生活费行不？”
母亲低着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蹲在地上哽咽。
李江看到母亲这样心又变得柔软起来。
也对，如果给母亲养老钱和生活费，小柔应该不会有异议吧？毕竟她的父母将来也要靠他和小柔来养。
想到这些他突然变得释怀了，也知道该怎样去劝小柔了。
他弯腰拉起地上的母亲，拉着她的手趴在她耳边小声说：“是这样妈，饭店那边你就别去掺和了。我把我……”
李江说着母亲王玉兰脸上终于笑着重重的点点头……。
“儿子，那就知道，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