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兄弟,大家辛苦了!”
夏侯渊松开马绳,双手举拳和大家一一寒暄。
虽然他在天澜军中只待了不到两年时间,可是,很显然,大家都很喜欢他。
“好了,我现在已经安全回来了,大家都回吧!”
璟樱朝将士们挥挥手,众人听命,调转方向,准备撤回。
“那……我走了?”
璟樱转身看着夏侯渊,再多的不舍,此刻都没办法表达出来。
不能牵手,不能拥抱,更不能给他一个安抚的热吻。
“去吧!”
夏侯渊看起来很平静,不悲不喜。
璟樱低头,长吸一口气,再抬头,朝他笑笑,转身。
夏侯渊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双腿无力的夹在马腹上,缓缓的往前走去。
他看着,看着,看着这个影子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心头突然一紧。
他翻身上马,奋马扬鞭。
“驾!驾!驾!”
漫天扬起的黄沙挡不住他的双眼,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敲打在她的心田。
璟樱突然转身,看着那个飞奔而来的身影,咬紧唇瓣,热泪盈眶。
骏马仰头长鸣,夏侯渊跳下马背,一个箭步冲到璟樱身边。
“娘子,等我!”
他搂紧她,两人热情拥吻着。
“我等你,夫君!”
璟樱在他唇上拼命啃噬着,泪流满面。
“娘子!”
夏侯渊紧紧的搂着她,热情回吻着她,捏着她的脸颊,抬手擦着她脸上的泪。
她的泪却越擦越多,滚烫炙热。
“傻瓜,最多三个月,三个月以后我就来找你。”
夏侯渊在她脸上一寸寸吻着,她的眼泪,他全都尽数吞没,又热又咸。
“我不在身边,你可不能再看上别的男子!”
夏侯渊调笑她,璟樱这才慢慢止住泪,却还在哽咽着。
“三个月以后,你要是不来找我,我就去找别的男子!”
璟樱抽噎着,还不忘给他下马威。
“你要是敢去找别的男子,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夏侯渊说着,又狠狠地抱住她,用胸膛来回蹭着她。
女人胸前的饱满被压迫的变了形,却依然在承受着他的调戏。
“我才不怕你!有本事你来收拾我啊!”
璟樱终于破涕为笑。
“越来越坏了,竟知道点火!”
夏侯渊说着,拉过她的手,似笑非笑的指了指自己。
璟樱瞥他一眼,挣扎着想要缩回手,红着脸瞪他。
“你不能只点火不熄火,乖,过来!”
夏侯渊搂着她,猛地搂紧了她的腰身,两副身体紧紧相贴。
果然,他又觉醒了。
璟樱面红耳赤,四下转头看着,使劲推着他,退后一步。
“我该走了,他们都走远了。”
璟樱咬着红唇,心跳如雷。
“去吧!记住了,实在想我了,用我给你教的办法,别委屈了自己。”
夏侯渊大手在她臀上猛揉了两把,在她耳边低语。
“你讨厌!”
璟樱脸红脖子粗的推开他,翻身转准备上马。
“等等!”
夏侯渊突然走近她,一手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
“差点忘了,这个给你,我想……你会喜欢的!”
璟樱看着手里的簪子,咧开嘴笑了。
“那……你帮我戴上!”
夏侯渊捏了捏她的脸,给她戴好簪子。
“好看吗?”
璟樱左右摇了摇头,笑着看他。
“很好看。”
夏侯渊也跟着笑了。
她戴着确实很好看,她戴什么都好看。
头上戴簪子好看,胸口挂玉佩也好看,只要是她,怎么样都好看!
“夏侯渊,这个簪子我很喜欢。你多保重,后会有期!”
马背上的女子,笑容灿烂,面若桃花。
“娘子,多保重,后会有期!”
夏侯渊朝她摆摆手,笑着看她离去,直到彻底看不见人影了,他才转身上马,慢悠悠的离开。
一个月后,天澜和夏侯这一场大战终于打响了。
此次战役打的无比激烈,敌退我进,敌逃我追,双方统帅根据战况不停转换战术,打的那叫一个痛快!
此时正是六月底,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即使坐在阴凉处,人都浑身冒汗,更别说在战场上拼命杀敌了。
将士们要穿着厚厚的铠甲,有人身上起满了痱子,谁都希望赶紧好好打完这场仗,胜利凯旋。
这场战役从开春就开始了,最开始像猫捉老鼠一样的游戏,到现在的真刀实枪,已经断断续续持续了半年之久。
这个夏天特别热,酷暑难耐,像要把人烤焦了一样。
连续半月,每日的气温都高达四十多度,站在地上,脚底下都是烫的。
即使是在夜里,也感觉不到一丝凉意,闷热的空气让人快要窒息。
璟樱穿着单薄的中衣,额头出了一层细细的汗,额前的碎发粘在一起,浑身都有点粘腻,背后的衣服紧贴着,有点不舒服。
她顾不得擦一把汗,也没心思再去冲个澡凉快凉快。
她眉目紧皱,低头卸下了玉佩,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手指攥的发白,打开又合上,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放在匣子里。
匣子里已经放了不少东西,夏侯渊送她的簪子,还有那晚第一次他离开后留给她的那张字条,全都一并装在锦囊里,摆放的整整齐齐。
还有那两幅画,她细细的卷好封存,也静静的躺在匣子里。
夜半无声时,她浑身湿透了,额头的汗忍不住滴了下来,恰巧落在玉佩中央。
她又拿来笔墨纸砚,低头,写下了满满一大张。
写着写着,她泪流满面,咬紧唇瓣强撑着,一滴一滴,很快,泪水就打湿了半页纸张。
她终是忍不住,趴在桌上,肩膀止不住的颤抖着,埋头痛哭。
眼睛红肿,满脸泪痕,她擦干眼泪,晾干了信笺,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在了梨花木匣子里。
璟樱看着这一个个曾被她视作珍宝般的东西,心如刀割。
她抬手,捏着锁扣,一寸一寸的触摸着。
“渊,对不起,是我食言了!”
烛火越来越暗,越来越暗。
璟樱目光呆滞,一眼不眨的盯着匣子发呆,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突然,烛火忽闪着跳了两下,璟樱转身又走到矮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