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发泄质问,并没有让和燊心里好受些,他心里堵得厉害,只想立刻敲开她的心门。
月殊眸子往下低垂,“我……我……靠近我的人都会变得不幸。”
“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有这样荒唐的想法的?这就是你一直回避我的理由?”和燊感觉真是牵强,气得眼眶都红了,“我以为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心与心早就靠近,我以为,在你的心里,我会是那个可以依靠的人,看样子……我还是不够了解你。”
“对不——”
“不要再说这三个字!”和燊的眼眶滑落一滴泪,他任由他滚落带着些许青色胡渣的下巴。
月殊轻咬了唇,一滴已经冰凉的泪砸落她额头。
“和燊。”
“森海哥哥死了。”
“母亲也死了。”
“我身边许许多多我珍重的人都离我而去,我不想悲剧再发生。你还有家人,我不能再自私地将侯府捆绑在我的身上。”
“可在我的心里,你也是我和燊的家人!一直都是!”
月殊觉得胸口里的感动快要把自己给吞没,好不容易控制的情绪又在这一刻决堤。
她泪流满面。
“我不配,从接近你,我就是图谋不轨的。”
和燊掰着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不在乎,月儿,我只知道,我要和你共同走下去,不论接下来的路你想怎么走,我都与你一起面对!”
月殊的泪珠大颗大颗的砸下。
“月儿,答应我,别赶我走。”和燊语气里全是哀求。
他不想再忍受她一次次的离开。
他要争取,也要同她说清楚。
他手指粗糙,轻柔小心地为她拭去每一滴泪。
“不论什么困难,以后我与你一起面对。”
这些话,是告白,也是承诺。
一字一句,点点滴滴落进月殊的心。
“听话。”
他轻柔地摸了摸月殊的发,等待她的回答。
月殊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好。”
这话一出口,和燊激动地一把将她抱起。
无患等了许久,没想到居然等来这一幕。
和燊抱着月殊大踏步走出来。
他们这是……和好了?
……
花楼一夜风流过后,江城身边多了两位貌美如花的娇娘。
也是难为他,森家的事太子催得紧,他每天还有时间颠鸾倒凤。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为了应付太子,已经送了十几车金银珠宝回上京。
都是他从商户手里强行搂来的精品。
民众也不是没有反抗的。
但每个人都有父母亲人,触怒他的下场实在惨烈。
罪名随口罗织,短短四五日,大牢内关满无辜的民众。
便是襁褓之中的婴儿,他都不曾放过。
江城赴任太守后,来襄阳的百姓商户叫苦不迭。
他胡作非为,自然也害怕事情外泄。
襄阳城,进来容易,想要离开,留下钱财还是其次。
你还得心甘情愿留下人质。
和燊写了折子,将闽南乱象及江城罪行一一描述。
许多朝政之事陛下已放手让太子主理,折子自然不能走正常渠道。
“事关重大,一路上定要注意安全。回京后,你悄悄把折子给大哥。”
三人一身夜行衣,等候着城门防护薄弱之时,送无患出城。
无患郑重地点头。
“少爷放心,属下知道其中利害,必会小心行事。”
和燊拍了拍他的肩,“好样的!”
扭头对月殊道,“我去引开他们,你送无患出城。”
两人静静的等候着时机。
“这里边有几种药,都标注了用途。”
“给少爷,他更需要。”
无患只瞧了一眼,便闭上眼睛,并不想搭理月殊的模样。
“无患,你手里的折子很重要,你——”
“便是付出性命,我也会将折子送到大少爷手里。这些事少爷早就安排好了,就不劳你费心。你若有心,就多关心关心少爷。你可知他现在还带着伤?”
月殊哑然,这事她确实不知。
便是那日,他紧紧抱着她,她都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异样。
“什么时候的事?”
“若真关心,不如自己亲自去问,”无患有些嘲弄地掀开一些眼眸,“这里不需要你的帮助,你无事,就去接应少爷。”
月殊没有多说,只把药包留下,往和燊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