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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帘又落下。

张之政倒在床上。

他意识到房里居然藏着刺客,张大嘴想呼救。

月殊手起刀落,直接削掉他的耳朵。

张之政疼得冷汗直流。

月殊回忆着哑穴的位置,重重来了一拳。

她不放心,威胁着,“敢出声,我杀了你!”

她缓缓松开手。

张之政嘴巴张得老大,脸色布满异样的潮红。

两只手用力扣抓脖子处。

“不过点了你的哑穴,暂时说不出话而已。”

张之政摇头,手甚至想伸进嘴里。

“卡住了?”

月殊把人提起来,蓄力打出一掌。

一颗紫红色的药丸滚落在地。

这是什么?

药丸沾着口水,月殊嫌恶心,只上前用脚碾了碾。

一股子腥臊味散出。

月殊冷笑,“狗东西,为老不尊,玩得挺花。”

迷香药效已至,张之政头一歪晕过去,压根听不到月殊骂他。

人就在眼前,可……月殊却望着那一大摊子肥肉犯难。

闽南多烈日,百姓们辛苦劳作,都晒得黢黑。

张之政反之,整个人又白又胖。

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日日锦衣玉食的贵人。

月殊顾虑到如今不宜大动,安静等着吕鑫回来接应。

不知是不是因为张之政进来后,屋子里太过安静,门外响起略显迟疑的敲门声。

月殊抓过桌上的杯盏,用力掷向门口。

敲门声停了一瞬。

月殊怕有人起疑闯进来,脑海里想起初入侯府之时,和燊逼着她应付外人的那一招。

令人耳红心跳的喘息声响起,做戏做全套,床也发出“咯吱,咯吱”的摇晃声。

没有离开的脚步声,但也没敲门。

月殊摇得手发酸,嗓子也有些干。

迟则生变,月殊往窗边走去,想探一探吕鑫有没有回来。

吕鑫蹲在窗下,听到窗响,抬头上看。

与月殊对视之时,眼神躲闪。

“来了也不出声?”月殊低声埋怨。

“额,您正忙着,我出声怕不方便。”

“……?”

月殊只想赶紧把人弄走,没发觉他的异常。

她把窗户小心推开,吕鑫还傻傻蹲着。

“进来啊。”

吕鑫探个头进来,往床上看去,床帘开合处,露出张之政的一双脚。

鞋都没脱。

“家主……您,您,”月殊疑惑地看着他,吕鑫憋了半晌,闷声来了一句,“您真是饿了。”

一个爆栗赏在吕鑫脑门,他立即把头缩回去。

“瞅什么呢!”

吕鑫委屈捂着被打的地方,“我不会说出去的,您为救出少爷……牺牲自己……”

月殊听他说得没头没脑,只想立刻把他嘴巴缝上。

“你再叨叨,”月殊手成刀势,往脖子处横着一划拉。

吕鑫怂了,捂着嘴,脚往窗台上跨。

他一只脚上了窗台,门外敲门声又响起。

“大人,有客人来访。”

吕鑫忙跳进去。

门口。

管家凝神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没有女人的娇喘,连床也停止了晃动。

看来应该是完事了。

心中暗暗算了算时间,比之前又延长不少。看来那药,果然有用!

得跟大人讨要几颗,也好喂饱喂饱自家后宅里的几个女人。

不过,得办完眼前的差事。

他能等,客人可不愿意等。

管家竖起耳朵听了片刻,确定悄无声息,便吩咐旁边的嬷嬷备水。

待会要见客,自然得沐浴净身。

吕鑫背上张之政,过窗时,因为身子沉重,还发出“砰”的一声撞击声。

月殊躲在门后,若此时有人进来,她也好争取时间,让吕鑫把人带走。

吕鑫一走,她也立即来到窗口。

她跨上窗台的那一刻,门紧跟着“嘎吱”一声。

两个丫鬟抬着水进来。

管家踩着门口的碎瓷进门,他往还开着一条缝的窗户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往床走去。

“大人?”

管家躬身等着,风从窗吹入,淡淡的血腥味弥漫。

接着,他留意到地板上碾碎的那颗紫红色药丸。

“大人!”

管家一把掀开床帘。

被子掀开,一只带血的耳朵,从枕头滚落到床单上。

“啊”的一声惊叫,管家奔出门,“有刺客!有刺客!”

“来人呐!大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