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殊的船刚从仙岛出发,一道黑影闪身进了屋子。
“主子,他们果然要去抓张之政。”
福伯并不意外,一双老眼里闪着精光。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不过,家主也在船上。”
“你说什么?她也去了?”福伯心间闪过一阵烦躁,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也是在这一瞬间,他心底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
不如,趁机让她也……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按计划行事,张之政必须死!”
“那家主?”
福伯按下心底的冲动,“暂时先别动。”
“是。”黑衣人恭敬退下去。
襄阳城。
船到港口时天已破晓,海天交际处闪烁着点点金光。
大街上行人匆匆,去往的都是一个方向。
吕鑫拦住一人询问。
“张大人要检阅三军,大家伙都赶着去瞧热闹,晚了,可就没有好位置了。”
说完立即就想走,吕蒙用力把人拉住。
那人拉下脸,很不耐烦要训斥,下一刻,就见吕鑫手心里躺着的一个银元宝。
他笑呵呵塞怀里,问,“爷,您还想问什么?”
“这么热闹,我们也想去瞧瞧,还请小哥带个路。”
有银子好办事,那人立即应下。
吕鑫回到马车旁,将大致情况同月殊说了。
月殊觉得匪夷所思。
问道,“君尧才是主帅,他没有兵符,岂能调遣兵士?”
还如此明目张胆,吕鑫也觉得事情蹊跷。
按下心底的疑惑,一路来到城门口。
来的人还真不少,堵得走路都费劲,马车压根进不去。
吕鑫去打探情况,月殊则等候在车上。
他很快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老熟人。
因为人太多,说话也不方便,月殊让小凳子上马车回话。
月殊问,“兵符怎么到了张之政身上?”
小凳子苦笑。
“哪有什么兵符,他手里有陛下让他协助平乱的圣旨。”
“那林志能由着他摆布?”
他可是太子的人。
小凳子叹了一口气。
“林副官阻拦过,但张大人说平乱的事不能拖,乱民一日不除,百姓就一日无法安居。”
理由如此冠冕堂皇,林志也只能任由他折腾。
张之政如此胆大妄为,也跟襄阳远离上京有关。
山高皇帝远的,张之政这个闽南太守,在百姓们心里,就跟土皇帝差不多。
附近的聚宝楼与城墙近乎齐平,又是森家产业,尤大提议去楼上观望情况。
这楼三层,如今早就被占满。月殊去的,是三层以上的阁楼。
空间有些小,但能完整的看到城门楼子,还很隐蔽。
吕鑫指着一个身着暗红色华服的男人,“那就是张之政。”
他登台落座后,出来十多名击鼓手,其中一人摇的是是双鼓,站在城墙最前方吟唱颂词。
月殊在戏班待过,听出那是“玉山河”的曲子。
接着,一个裹着红头巾的人舞动着一面大旗,狮豹队的入场。
或坐或站,向前向后,还有爬竿、翻筋斗的,动作都很敏捷。
百姓们鼓掌呐喊,场面堪称杂耍。
月殊转过身坐到桌边,眸色很冷,“他还真当自己是土皇帝。”
小凳子早就不满,赶忙接过话,“三皇子被海盗劫持,奴才去求救,他居然躲在庄园里闭门不见。”
月殊重重放下茶盏,看来闽南也并非远离纷争的乐土。
吕蒙道,“少爷出事后,他得了消息,立即查封了森家十来处铺子。”
森海在时,与张之政走动,送的钱财也不少。
没想到一出事,他翻脸不认人,竟然立即吞没了十来处铺子。
月殊不知这些事,此时听来更加助长心中杀意。
“那处庄园我知道,”尤大说,“那是少爷赠与张之政的,修建之时我还是监工。”
月殊灵机一动,“这里人多眼杂,大白天的也不好行动。你还记得那庄园的构造吗?”
“记得,只是这么些年,说不定里头也有不少变动。”
“那就随机应变。”月殊说。
吕蒙带了几人去庄园打探消息,月殊带剩下的人去木兰静园落脚。
等待的功夫,她翻了翻奇门异术,想找到一个可以保胎的偏方。
这个孩子,她想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