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周澄钰起床打了水给于蕊洗脸,昨晚她哼哼唧唧不舒服了一晚上,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要是再睡这邦邦硬的地上,估计她还要哼唧好几晚。
周澄钰心疼她,和大家说了一声,把她抱回了自己的小屋,反正离得不远,要真出事,跑回去吼一声应该也来得及。
回到小屋,于蕊恹恹的躺了一会儿,然后起床烧燃了炉子。
她想洗一洗,总感觉身上黏糊糊的,非常不自在。
“哪难受?”周澄钰把她抱起来,放回了屋里,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感觉像是低烧了。”
“嗯,而且脑袋有点晕。”她温声温气的说话,整个人无力极了。
“我烧水,你躺会儿。”他似乎是不放心,又补充道,“自己能洗吗?”
“嗯。”
“洗的时候别关门。”他嘱咐道。
“好。”
水烧好,周澄钰给她兑好水温,提进了浴室。
“还好吗?”他不放心的看着她收拾衣服,满满的担忧。
“嗯,但是我想洗头,可是没有吹头的。”她咳嗽了几声,感觉头快炸了,耳朵也闷闷的听不太清楚。
“最好别洗头,我估计是下雨氧气浓度低,你又高反了。”他皱着眉说道,“有氧气瓶吗?”
“没有。”一罐一百多呢,她自己不舍得买,“我去洗澡了。”
周澄钰打着伞把她送到浴室门口,就着门衔靠着,隔个三五分钟就问她一句,“宝贝儿还好吗?”
“没事。”
又过了几分钟,他再次询问的时候里面没了声音,“我进来了。”
他不放心推门而入,又把门牢牢锁上。
于蕊把脸埋进了桶里,咕噜咕噜,没什么反应。
周澄钰几步上前把她捞起来,脚下一滑,抱着她直直的摔在了地上,好在他垫在她身下,没有把她摔着。
“没事吧。”她有气无力的爬起来,伸手去拉他,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又缩成一团,“你快出去。”
“我给你洗,等会儿水凉了,容易感冒。”
周澄钰甩了甩脑袋,看着她打湿的头发,心里一紧,真是太笨了,进来帮她结果越帮越忙。
“不要。”
“乖。”
他也懒得掰扯,一双大手扶上她的腰,顺着沐浴露往下流的方向倒推,从下往上,一遍又一遍。
“嘶,别咬我。”他叹了一口气,“算了,咬吧。”
他见于蕊羞愤那样儿,突然很想亲亲她,但似乎有点禽兽不如了。
“硌。”她虚浮的挥了挥手,也做不出什么反抗。
周澄钰紧了紧裤腰带,咽口水的动作都迟缓了好几秒,“宝贝儿,等你好了,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一顿。”
话音刚落,他又嘶了一声,“又咬我,我脖子都快被你咬断了。”
好不容易给于蕊洗完澡,周澄钰感觉整个人都快化了,但来不及多想。
他用桶装水的桶装上热水,放在凳子上用绳子绑起来,把于蕊的头发放上去烘干。
等她安静下来,他找了几件衣服,自己去浴室洗了洗,顺便灭下火。
等忙完,他去厨房拿了面包当早餐。
“起来吃点。”他又探了探她的额头,感觉比刚刚要好多了,“我也不知道你是感冒了,还是高反,吃完面包,等会儿泡个冲剂喝一下。”
“我不吃,不饿。”
“听话好不好,吃一点。”他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因为生病此刻变得假白,没什么血色。
“好吧,我吃一点点。”她从床上爬起来,接过面包,食之无味的啃了起来。
周澄钰拿了干净的毛巾,盖在她头上揉了几下,“吃完药,睡会儿,午饭我来做。”
“你能行吗?”她质疑道。
“应该可以吧。”他也拿不准,应该左右放点盐就成。
“好吧,你也快去洗洗。”她嘴巴抿成一条线,委委屈屈的抬头,“我要你抱我睡。”
“好,我现在就去,洗完给你泡冲剂。”他觉得,要是她一直这么黏人就好了。
洗完澡,周澄钰怕火熄,又加了一点柴。
等他回到屋里,于蕊已经歪过头睡熟了,他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尖,不忍喊醒她。
但出于担心,还是把她叫了起来。
“喝药。”他吹了几下,把药递到了她嘴边。
她半梦半醒的一口闷,喝完翻身继续睡觉。
“还说要我抱着睡,你一个人睡得也挺香。”
他也懒得吵她,摸了摸她干透的头发,拿着湿毛巾起身出去洗衣服。
可惜发电机没油了,不然高低得用洗衣机。
他走到浴室,拿起脏衣服分好,放了点水准备先洗贴身衣物。
其实他不怎么会洗衣服,但之前于蕊集训都是自己洗的衣服,他就跟着学了学。
只不过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她不用洗衣机,毕竟一次也就十块钱。
只要他一问,她也只会说他犯不着打听这些,犯不着做这做那。
其实他也不想做,只是因为她,想更靠近她一些,更了解她一些。
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是还不够爱,导致她没办法消除那些顾虑,他还要更努力才行。
洗完衣服,眼看到饭点,他回忆了一下记忆里吃到的菜,决定炖一个番茄牛腩。
一阵烟雾缭绕,一道卖相不怎么好的番茄炒蛋被端上了桌。
他没着急喊于蕊起床吃饭,而是又烧火煮饭,把牛肉干扔进了饭里。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擦了把脸,进屋喊她起床吃饭。
于蕊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看着桌上的菜,欲言又止,但出于鼓励的心态,她还是夸了他几句。
直到她伸筷子尝了一口夹着番茄柄的番茄,还有难喝的要命的夹生稀饭。
一个绷不住,嚎啕大哭。
“太难吃了!”她一边哭一边擦着泪,还干呕了两声,“呜呜呜呜,好难吃。”
“啊,别哭了别哭了。”他伸手帮她擦眼泪,自己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能吃啊。”
他仔细咀嚼,感觉也没有到难以下咽的程度。
“呜呜呜呜,你就算没有味觉,也得有嗅觉和视觉吧,这简直是色香味弃权。”
她推开桌上的菜,恶狠狠的摔了筷子,“我要和你分手!”
“啊?!”他惊的瞪大了眼睛,“就因为这个和我分手?”
“不然呢。”她哭的鼻涕都流了两行,本来身体就不舒服,现在吃了难吃的饭菜更不舒服了。
“啊,不哭,先不哭,我,我去寺庙拿点饭菜回来,等我。”
周澄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拿起门口的伞去了寺庙。
要了老命,吵架什么的还是后面再说吧,本来就生病要是在不开心,那就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