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凯没有直接带着风虞潇去审讯室,而是也来到观察室。
见她进屋,其他人都没什么表示。
唯独钟麟宇下意识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但看到其他人戏谑的目光后,又强忍尴尬讪讪坐下。
风虞潇此时内心很乱,并没有多余的精力理会钟麟宇。
而是站在单面玻璃前认真打量着审讯室内依旧桀骜不驯的男人。
半晌,她才收回目光。
环视众人一圈,又看向刘凯投来一个示意“单独谈谈”的眼神。
刘凯也不避讳众人的目光,带着风虞潇走到房间角落里窃窃私语一阵。
直到这时刘凯才明白,为什么风虞潇之前没有认出风岳檀。
作为起源于华国的古老家族,曾经行走江湖的必备技能之一就是易容术。
不得不说这玩意儿是真的好用。
所以后来又研发出了人皮面具技术。
在风虞潇来给刘凯做秘书之前,隐约听她爹四长老说过。
好像风家的技术员又在搞什么更加高级的易容术。
基于整容手术,却又不完全是整容手术。
具体原理她并不清楚,只是知道无需开刀、而且能够无损恢复原本的容貌。
但是这个东西也有缺点。
会导致面部皮肤和下方肌肉的连接不够牢固。
遭到撞击之后,容易导致面部皮肤滑移错位。
刘凯闻言再次将扫描笼罩在风岳檀脸上。
果然发现被欧阳文炼暴揍一顿后,他的五官都变得有些不太协调起来。
原本还以为是挨打以后脸发肿,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不过既然已经再次确定此人就是风岳檀,那就好办了。
之前风岳檀看风虞潇的眼神中,刘凯读出了一抹爱慕的意味。
这才是刘凯让风虞潇来审问的第二个原因。
从现代法律来说,二人的关系已经不属于禁止婚恋的范围。
只是对于这种家族内部的爱慕,总是能让人想起“德国骨科”这种剧情。
刘凯脑子里的八卦之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
不过眼下还有一个突发情况需要考虑。
从壮汉的供词来看,刘凯原本以为风岳檀只是一个掌握极少信息的喽啰。
现在看来。
虽然他不是风家核心,至少也算内部成员。
知道的事情自然不少。
自从听了秦洛菲的劝告,刘凯想到钟麟宇美男计策反风虞潇的可能性。
所以现在暂时没有将众人赶出去。
他觉得能够让众人知道一点:这次绑架行动和风虞潇所在的家族有关。
刘凯还猜测。
如果钟麟宇知道这一情况后,大概率不会迁怒不知情的风虞潇。
反而会更加卖力,劝说风虞潇回头是岸。
若是风岳檀真的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情,再将几人打发走也不迟。
...
大家搞不懂刘凯为什么突然让风虞潇下来。
但是看见风虞潇已经戴好耳机,推门进了审讯室,也就没多问。
接下来,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听到推门声,风岳檀依旧是那副不屑的模样。
只是见进门的人竟然变成了风虞潇,他满脸的表情顿时僵住。
甚至下意识离开椅子靠背,将身体坐得笔直。
和坐上审讯位的风虞潇大眼瞪小眼对视半晌。
风岳檀从风虞潇那复杂的目光中读出了关键信息:身份暴露了。
突然,他竟毫无征兆猛地一拍桌子。
“砰!”
巨大的动静吓了所有人一大跳。
旋即风岳檀又露出一副狰狞的表情,转过头看向单层玻璃。
似乎目光能够看见玻璃之后的刘凯一般。
一边疯狂挣扎着想要扯断手铐,一边歇斯底里大吼大叫起来。
“刘凯!!!”
“你有种亲自进来审我啊,让潇潇进来是什么意思?!”
“缩头乌龟!只知道躲在女人身后的缩头乌龟!”
“你卑鄙无耻,竟然用这种下作手段,王八蛋!”
见风岳檀突然爆发,钟麟宇几人都懵了。
刚才拳脚相加也没能让此人吐出半个字,没想到风虞潇一进门就起到了这么好的效果。
可是更多疑问也浮现心头。
为什么此人十分亲昵的称呼风虞潇为“潇潇”。
为什么他能猜到让风虞潇审讯是刘凯出的主意。
而当事人刘凯却看着癫狂的风岳檀面无表情,不但不生气甚至想笑。
骂就骂吧。
审讯完后此人就要死,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于是按下通话按钮淡淡道:“开始吧。”
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声音,风虞潇微微叹了口气。
“风岳檀堂哥,好久不见...”
听到风虞潇的声音,风岳檀竟然立马就止住了癫狂的动作。
脖子僵硬着转过头来,看向风虞潇的眼神中满是诸多情绪交融的复杂。
他猛地抬起头,嘴里发出一声轻笑:“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渐渐变成了狂笑。
只是笑着笑着,眼角却莫名的渗出一丝泪光。
“不要喊了檀哥,刘副司长不会见你的。”
风岳檀闻言止住笑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哎...潇潇啊,你真不该来的,这件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风虞潇就淡淡的看着这一幕。
神情坚定,丝毫没有被风岳檀的情绪影响。
“檀哥,事已至此就不用多说了,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风岳檀用肩膀蹭了蹭唯一一滴泪珠。
再次看向风虞潇的眼神中已经收敛了其他情绪,只剩下赤裸裸的爱慕。
甚至带着一抹温柔宠溺的笑容。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让大家都心思各异起来。
钟麟宇感觉很不是滋味,总感觉里面那货是他的情敌。
陈映雪的心思也是如此。
她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还在和自己卿卿我我、眼中含光说着山盟海誓的人。
现在竟然对另一个女人露出这副神色。
而风虞潇却有点摸不着头脑。
因为之前在家族的时候,她和这个风岳檀也没什么交集。
也就是小时候作为玩伴度过了短暂的童年时光。
随着年龄增大,二人身份的不同就导致他们越来越远。
关系也越来越淡,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
就在大家心思各异的时候,风岳檀开口了。
“潇潇,你这个问题是替自己问的、还是替那刘凯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