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伸手从后背摸了一把，手指上一片殷红。
“好快的身法。”他在心中暗道。“刀刃的反光明明出现在左侧，怎么会从右侧攻击？”
对面，吕清雅杏眼中微微露出一丝得意。
“对女生下手这么狠，活该给你点颜色看看。”
再来！
李泽一声暴喝，这次率先出击。
唰！
又是一刀挥出，他双手握刀，两腿岔开，表情认真，那动作规规矩矩，仿佛是世上最朴实的一刀。
只不过，吕清雅似乎早就有所准备，身影一晃瞬间虚化。
在李泽惊讶地目光中，吕清雅的身影一分为二，一左一右两道影子同时出现在他视野。
那感觉就像是合体的两人瞬间分开，同时做出相同的动作。
刀刃形成的攻击波落空，一左一右两道吕清雅的虚影同时向李泽发起攻击。
他惊骇地发现，两道虚影的攻击都是实质性的。
两边的刀刃都在闪耀烈日的反光。
这一发现让他心中骇然，脚下步法出现一丝凝滞。
嗤！嗤！
前胸后背各出现一道刀痕。
痛楚证明两边的攻击全都是实体。
“这怎么可能？”
轰！
台下再次暴起巨响，存着一丝侥幸心里没有躲远的看客，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吕清雅看到被震惊的李泽，原本沉稳的步伐都带着一丝喜悦，眼角眉梢得意之极。
“李泽，
李阀大少爷，
炼脏武者后期实力，
炼脏武者名单排名八十五，
特长：一手燃木刀法出神入化，
我说的对吗？李泽少爷？”
吕清雅缓缓将李泽所有的信息一一道来，甚至就连他几天前练刀的次数都一清二楚。
这些话让眯眯眼李泽心里慢慢沉了下去。
他这才意识到对方的可怕，竟然早就针对自己进行了信息搜集，甚至掌握了自己的优点和缺点。
吕阀的代表果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对手。
自己显然已经处于信息被动中，而对方刚才那种身法很可能正是为了克制自己专门修炼的。
这是李泽瞬间的推测，但也八九不离十。
“我的镜像分身就是为了对付你的燃木刀法修炼的，意外吧？”
吕清雅俏皮的笑容此时在李泽眼里格外令人讨厌。
“那又怎么样？”李泽收摄心神，精神一振，整个人立时变得气质迥然。
不能被对方低劣的攻心之术得逞。
“我从小修炼天赋一般，什么专长都没有，只会练刀。
可依然是炼脏武者名单第八十五的天才，
你猜为什么？”
不等吕清雅回答，李泽自顾自说道。
“因为我相信自律和勤奋能弥补我天赋的不足，量变终有一天会引起质变。”
“于是我不断重复做一个相同的动作，挥刀！”
“我已经挥刀一亿次！”
吕清雅微微一愣，她没想到一个从小到大在外界众人眼中可称为天才的炼脏高手，李阀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的公子爷，现实竟然只是天赋平平的武者！
一刹那间，她隐约觉得自己搜集的关于李泽的详细信息，有一丝遗漏。
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你知道一亿次挥刀的感受吗？”
李泽的眼睛习惯性的眯了起来，他的手放在了刀柄上，整个人似乎进入一种奇妙的状态。
他虽然站在那里，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独立在另一个世界，
强烈到无以复加的孤寂感映入吕清雅的眼帘，就像一幅画。
没错，就是这么夸张。
吕清雅眼中擂台上的李泽变成了一幅画，他在自己的天地，在自己的世界里自由伸展。
这种伸展并不是肢体的伸展，而是灵觉的伸展，充斥着身周大片空间。
“这一刀，叫天元！”
李泽吐字清晰仿佛有一种强迫症。
唰唰！
只见两道刀刃形空气波一左一右从李泽身前发出，在擂台两侧划过弧线形路径最终交汇向吕清雅所在地。
嘭！
剧烈的爆炸声响彻擂台。
哗啦啦！
第二擂台化为一片废墟。
暴力！
围观人群心中惊讶地同时无不冒出这两个字。
挥刀一亿次！
高高在上的李阀少爷竟然比所有人都勤奋，这让众人对他的印象彻底改观。
施展天元一刀的李泽双手始终按在刀柄上，精神紧绷，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他知道吕清雅不会就这么简单挂了。
嗤嗤！
破风声传来，李泽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两条手臂上各出现一道血线，皮肤崩开，鲜血渗出。
“怎么可能？”
李泽惊讶，自己的天元一刀明明已经斩在了她的两条攻击路径上，为什么还是受伤了？
“虚化？”
主席台上，李麟的瞳孔微缩，这个吕清雅简直就是为杀手而生，天生的刺客胚子。
禹周将自己的身体沉了下去，窝在宽大的座椅中，吕清雅这个小姑娘让他刮目相看。
烟尘散开，吕清雅轻笑着走来。
“你的确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竟然将燃木刀法玩出新花样。
不过，我早就说过，为了克制你我才修炼的镜像分身术。
这一场，我赢定了。
李泽大少爷！”
吕清雅说完，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她的踪影飘忽不定，
李泽眼中，刀光一闪吕清雅忽而在左，然后还没凝实，突然又在右方出现。
忽左忽右，虚虚实实，难以捉摸！
嗤嗤！
身体上两道伤口再次出现，对方就像戏耍老鼠的猫咪，每一次都不将他一刀毙命，留着慢慢玩。
他第一次感到无力，明明自己的刀法威力极大，大到对方接不下。
可就是无法捕捉对方的实体。
随着战斗的继续，一次次攻击在李泽身体上留下一道道伤口。
他只能疲于应付甚至已经不在乎身上的伤了，仿佛习惯了。
周围围观人群中，李厉急的快哭出来了。
“阿泽，收手吧！你已经败了，再这样下去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寂静的广场上，他的哭喊清晰传入李泽的耳中。
原本已经强弩之末，有些陷入混沌状态的李泽猛然大吼：“住嘴！我没有败！”
他瞳孔中微微有火苗跃动，
练刀十年，挥刀一亿次，
只有难以想象的坚强意志才能令一个人自律到这种程度。
如果非要说李泽的天赋是什么？
大概就是这个吧！
他身上原本越来越低迷的气势陡然爆发，精神提高到一个新的境界。
主席台上吕辛纹看到之后连连点头。
“此子不凡，进阶炼窍轻而易举！只是受体质所限制，封侯的话，还得需要更多天材地宝才行。”
其余三位宗师齐齐看向他，漠然点头，然后扭头看向场中李泽的目光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能得到吕辛纹的肯定，李泽也是青城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