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宁舒睫毛颤抖了两下,身体沉重得好像灌了铅。
他只迷迷糊糊闻到一股好香的味道,像羊肉串,又像是热卤……
【难不成……我又死了?】
【不对,那些人抓我肯定是别有所图,不会杀我的。】
宁舒理智慢慢回笼,身体略微摇摆着。
他现在应该是在车上。
宁舒想到那个掺了东西的手帕,心里面庆幸。
还好他提前憋气,吸入得不多,不然真等着被人送到地方,想跑都来不及了。
不过,他现在情况也不怎么好就是了。
前排两个男人正在啃鸡脖撸串,时不时往后看一眼后面,确认被他们绑来的人没有清醒的迹象。
“别看了,就那剂量,一般人没那么快醒来,赶快吃,吃完好上路。”
【上路?!】
宁舒心里面一惊。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不行,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了。】
宁舒小幅度的挪动着,用揣手机的那个兜压了压地面。
空无一物。
果然,他们收走了他的手机。
宁舒不敢轻举妄动,怕被发现后胖揍一顿。
只能仔细听外面的声音,来辨认他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但这根本不可能,他没这技术。
而且,他还有点晕车。
头晕,胃里面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宁舒一忍再忍,眼睛睁开一条缝,观察这个车厢的情况。
是最普通的面包车,后面的座椅被拆了用来放他。
前面两个人正吃饭,司机偶尔从后视镜观察后面的情况。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
这会儿应该是在等红绿灯,车子慢吞吞的往前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喇叭声。
宁舒看着半开的车窗,心里面估算着自己一头撞开,向外面呼救的可行性是多少。
最后他得出,自己一头撞晕过去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
可让他这么坐以待毙,被这群人拉去不知道什么地方,他也没那么心大。
宁舒一点点的往后面挪,看起来是随着车身一起晃动。
等四周安安静静没有其他声音的时候,宁舒背对着前面的人,一脚踹在后车门上。
嘭!
一声巨响,宁舒看着纹丝不动的门心里面慌了。
【这怎么跟电视剧演得不一样,电视里面一踹就开了啊!】
宁舒急得不行,又抬脚狠踹了两下,膝盖都给他震得发麻,后车门依旧没有任何要被踹开的迹象。
除了开始踹第一脚的时候车身晃动了一下,后来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司机继续往前开。
倒是那两个吃饭的,回头看着宁舒跟自己较劲儿,非要踹门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小兄弟,难道没人告诉你,这后车门只能从外面打开吗?”
“哈哈哈,刚子你跟他说什么,他这种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哪知道这些。”
宁舒气得不行,本就没多少的力气,彻底被耗空了。
他自暴自弃的仰躺着,瞥了眼撸串的那人,没好气道:“我饿了!”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小子,你知道自个儿现在什么情况吗?”
“你可是被我们绑架了,生杀大权掌握在我们手上呢。”
其中一人说着,还伸手过来要拍他的脸。
宁舒躲开,淡淡道:“你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另一个人闻言嗤笑一声:“小子,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我们怎么就不敢了?”
宁舒哼了声,傲娇道:“不告诉你们!”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哪有绑架人的绑手还往里面垫东西!】
宁舒仔细感受了下,这玩意儿舒服得和那天他跟傅明沉逛街的时候,摸的那个国外野生狐狸毛有得一拼了。
难怪他除了一点点头晕和恶心,没有任何的不舒服。
就这,别说绑架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玩什么cosplay呢。
“行了,别废话太多,赶紧把人给镇哥送过去。”
司机发话了,声音阴恻恻的。
宁舒打了个激灵。
他有种预感,这司机比刚才那两个傻大个厉害,自己还是不要随便得罪好了。
【不过,镇哥这个称呼,我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宁舒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
后来那两人又给他补了点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劲头十足,不出几分钟他就睡了过去。
别墅。
傅明沉死死瞪着被强行弄醒的林芝,恨不得把她的脑袋撬开,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什么!
“这个酒吧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傅明沉冲过去,气势汹汹。
“给我说话!”
“傅明沉你要做什么!”
郁钦州一个健步冲过来挡住他。
两个身量相近的男人彼此碰撞着,谁也不让谁。
傅明沉眼底怒火喷发,一把拽住郁钦州的衣领。
“现在我的人找不到了,他会怎么样你能保证吗!”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电话,我们根本就不会去那个酒吧!”
“我知道!”
郁钦州也大喊着,他们的声音几乎震得林芝心都跟着颤了颤。
郁钦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场面,一边嘀咕着真是要命了,一边硬着头皮上去,一手一个。
“你们先冷静,现在争吵没有任何意义。”
郁钦手上用力,想把他们分开。
“嗯?”
郁钦愣了愣,他们两个竟然都没有动?
郁钦不信这个邪,几乎使出了全力。
两人跟木桩一样,依旧一动不动。
他就这么弱?
良久,手机铃声响起,傅明沉才松开郁钦州。
“你最好祈祷他没事,不然,我要林芝千百倍还回来!”
郁钦州眼神强势,丝毫不避让。
等傅明沉离开后,转身去安抚林芝,把人揽在怀里,轻轻给她顺背。
“没事,你别担心,我会找到宁舒的。”
“这事不怪你,别乱想。”
林芝眼睛一直瞪着,眼泪争先恐后流出来,一颗一颗缀在睫毛上。
“是、是我……”
“如果不是我给宁舒打电话,他不会出事!”
林芝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
如果可以,她宁愿被带走的那个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