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死取材,他们实属无奈。
部队其实也很困难。
连长走到大队长身边,悄声说了几句什么。
大队长沉默了片刻,道:“都别哭哭咧,这是部队上战备需要,我们要支持。”
村民气的不行,没见过这么胳膊往外拐的,怎么里外不分呢?
当即还嘴:“什么战备,你们别来糊弄老百姓。”
大队长被弄了个没脸,“你们爱信不信,我不管了,阻拦部队战备到时候让当官的把你们抓起来。”
大队长说完装作不管了,和连长告辞离开。
一群不识数的,胳膊拧不过大腿,部队砍竹子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拦得住。
深山老林的东西,你们说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吗?
别拿老祖宗说事,谁能证明?
老祖宗,老祖宗现在就是封建迷信。
走了撑腰的人,敢和部队拧着干的人是少数。
村民眼见没有办法,只能离去。
临走前还说着:“行行好,少砍点。少砍点。我们还要用呢!”
陆国才悄悄观察连长的脸色后,提议:“咱们少砍点?”
连长沉默一会儿,“够用就行,先紧着你们宿舍来。”
没办法,都是穷闹的。
再去砍竹子,大家默契的挑选长势不好,歪瓜裂枣的砍。
尽量一次砍少点,生怕砍多了,营地用不到,浪费了。
谢昭昭趁休息时间去了趟公社,给江淮拍了一封电报,告诉他,她又换了驻地。
江淮自从在武定离开后,再也没有过消息。
谢昭昭知道他去执行任务,这么久了,还是难免担心。
其他人没有江淮的待遇。
谢昭昭简单的寄了几封信回去。
信的地址换了,收到信的人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驻地换的匆忙,有些信件和包裹寄到了前一个驻地。
张连长开会的时候帮忙带回来了。
有一封来自武定的信,是寄给谢昭昭的。
“武定,谁给你寄信?”张艺好奇。
谢昭昭大致猜测到是谁,“应该是温队长,离开武定不久,我给他去过一封信。”
说着,谢昭昭拆开信件。
信纸是从学生本子上撕下来的纸,字应该是温队长家孙子写得。
上面的字缺胳膊少腿,勉强能辨认。
谢昭昭看完信,叹了口气,轻声道:“金宝丢了。”
“丢了?”周翠红听到金宝的名字看过来,“你不是托温队长照看了吗?”
上次还给温队长寄了抚养费呢。
谢昭昭将信封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是她寄过去的抚养费。
“金宝不肯离开营区,一直是温队长送吃的过去,换防的部队过去后,他就没再管过,最近没看见金宝,跟战士们打听,才知道金宝跑出去不见了。”
见她情绪低落,张艺安慰道:“为了金宝你已经尽力了。”
谢昭昭点点头,“放心,我没事。”
一条小狗而已。
她已经尽力了。
周翠红站起身,“走,别在屋里闷着了,去球场看打球。”
“一起去。”张艺拉起谢昭昭得手,让他出去转移一下注意力,省的为金宝伤心。
谢昭昭哭笑不得,金宝是很得她喜欢,但是她没有她们想象的那样伤心。
中午饭后,有人抓紧时间打瞌睡,有人见缝插针打篮球。
谢昭昭三人坐在香蕉树下,看陆国才他们打篮球。
“要不要来试试?”陆国才拍着球跑过来。
周翠红摇摇头,她不会,还是不献丑了。
张艺站起身,接过篮球,献丑了一下。
正中。
球场响起掌声。
“张艺同学厉害。”
赵家河将篮球扔回来,“张艺,再来一个。”
“没问题。”张艺正想再表演一次。
公社方向来了一辆班车停在了球场,上面下来一个穿着工服的男人。
男人看到他们眼前一亮,快步走过来,“请问,你们这里是学生一连吗?有没有叫夏弯的。”
夏弯?
“有啊,找他做什么?”
男人道:“我是牛头岩养护段的,我们的道班工人拾的一个包,语录本上写着xxxx部队学生一连夏弯的名字,麻烦你们叫他一下。”
原来夏弯的包真丢在路上,还被人捡到了。
夏弯知道得高兴死了,陆国才道:“您稍等,我这就去叫他。”
说完,陆国才飞奔而去。
没一会儿,便将夏弯拖了出来。
“老陆,你干什么?我在睡觉。”夏弯还没清醒。
“有大事,到了你就知道了。”陆国才保持神秘,不肯提前告诉夏弯。
夏弯迷迷糊糊到了球场,陆国才将他带到男人跟前,“同志,他就是夏弯。”
男人掏出挎包,问夏弯,“同志,这是你的包吗?”
夏弯垂眼一看,顿时喜出望外,惊的目瞪口呆。
这是他丢的那个,他早就放弃了,竟然找回来了吗?
“是我的,这是我的。”夏弯激动的伸出双手,想要接过来。
男人拿着包的手往回一缩,“你能说出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吗?说得对是你的,说的不对休想冒领。”
夏弯一点没生气,“我说,我自个的东西怎么可能说不清楚,包里面有一本语录和两册笔记本。”
“还有吗?”
“还有水果糖之类的。”
夏弯记得非常清楚,工资夹在语录的壳内,交了19块伙食费,还剩下35。
“语录本上有我的名字,不会错的,学生连只有我叫这个名字。他们都认识我。”
男人见他说的都对,将挎包交给他,“同志,下次要保护好自己的东西,不要再丢了。”
夏弯一把接过来,打开见日记本完好无缺,只觉得万幸。
失而复得,一时间有了浴火重生的感觉。
夏弯感动的掏出语录里的钱还有烟糖,“非常感谢你们不辞辛苦给我送过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务必要收下。”
“不能,不收。”男人坚持拒绝。
夏弯与他再三推拒,陆国才等人也帮着敲边鼓,劝养护段师傅收下夏弯的谢礼。
男人眼见没办法,不收下对方不让他离开,“水果糖给我吧,我带回去和工人分分,拿回家给孩子。”
钱坚决不要。
夏弯十分坚持将三包‘红缨’牌香烟给了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