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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魏西根本不在乎厉淳怎么想:只要得到想要的消息,对方顷刻赴死也无关紧要。

甚至她心里还有些沾沾自喜:毕竟自己识破厉淳的心思,拿捏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并州城接下来的事按理同三人无关,但岑晋开口请求魏西留下帮忙稳定局势。

连钩漌的伤还不便见人,加之三人不想跑到其它州府做任务,魏西她们便留下帮忙。修城墙、抓犯人、巡逻,甚至卖相最好的秦枫被岑晋带着去各个地头蛇那里借粮。

三人忙得脚不沾地,终于等到一场大雨倾盆落下,平抑了沸腾许久的民愤。伴随着武阳王班师回朝,朝廷的赈灾粮也姗姗来迟,终于将这场暗藏着人祸的天灾了结。

在并州不足一月,岑晋便被现实教育得老实不少。除了把向上递的折子抄了一份给魏西,这位少年将军在暮夏送别时送给三人各五百两白银。

“并州城局势凶险,多亏三位出手相助,驱逐妖人,又帮忙重建并州城。这些权当是请几位喝茶,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魏西当着他的面掂了掂银子的分量,看见这人眼底一闪而过的难堪,咧嘴笑道:“并州城的烂摊子不小,我等修士都被搅得因果加身,何况岑将军身陷其中,还是小心为妙!”

“多谢魏道友提醒,在下定然小心谨慎,绝不辜负皇恩!”

“军粮一事既然是妖人作祟,李峰将军那里,还望岑将军帮扶一把。”

魏西看过那份折子,军粮的事也被算进了并州妖人作祟,“尤其是汀州吴家,有几个女眷帮了些忙,犯事的人既已伏法,这些女眷可以安抚一二!”

岑晋面露难色,回道:“李峰将军应该不会被收监……只是吴家那队犯人被逃窜的流民队伍冲散,押解囚犯的官差和犯人都死了……”

“什么?”秦枫大惊失色,看对方不似作假,追问道:“什么时候的时?”

“并州的城防和政务都在我手上,事务繁杂,底下人跟没头苍蝇一般乱撞。月初发生的事,前几天才报上来。”

提起这些岑晋也是满腹牢骚:他年轻气盛,一心想要建功立业。结果七条沟大捷的军功没捞到,现在还被并州死死困住,稍有不慎便会被卷入夺嫡。

熬夜安排流民返乡的岑晋揉了揉脖子,“我看了递上来的卷宗,算一算时间,是在我们收复并州城后,零散有暴乱的流民逃出城……总之那队犯人掉进了野马涧。”

“野马涧纵深极深,里头地形复杂,常年胀气环绕,连野马都没办法走出去;时不时还有高阶妖兽出没,这些人的尸体也没办法寻回了……”

“在下还有公务在身,不便在此久留,”生怕魏西再要什么优待,岑晋起身告辞,“还望三位保重!”

待到岑晋的身影消失,秦枫才失落道:“我还送了她练功的图解……可怜她年纪轻轻……”

“怎么又有吴家的事?还有你才十六岁,上哪里说人家年纪轻轻?”

说罢,连钩漌下意识摸着自己的下巴:被烧焦的地方慢慢长好,只是看着仍然不像皮肉,因而有外人在他仍旧戴着兜帽。

待到秦枫将吴芳菲的事告知,他收了玩笑,叹道:“生死有命,谁能想到能遇见这些事……”

这话落到秦枫的耳朵里,惹得她更加忧愁,思绪辗转跳跃,竟又想起自家的惨剧,愁上添愁。

“吴芳菲没那么容易死,”魏西翻身上马,“或许趁着兵荒马乱逃走了。”

私心里魏西觉得吴芳菲凶多吉少:毕竟她刚引气入体没多久,没有系统的教导,也没有趁手的武器。偷偷摸摸搞些粮食尚且能做到,真遇见凶神恶煞的流民,恐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因而魏西只是口头劝慰几句,并未提出去野马涧寻找尸体。

三人七月底从并州出发,因为无人结丹,只能沿着官道换马,昼夜不停地赶路。

饶是如此,归心似箭的魏西抵达青州府城时已是深秋。

三人在青州城驻留一日——颜啸师兄传信秦枫,让她在青州城购买一批药草,直接带回门派。

“鳞麻、银边草、识焰……”换上秋衣的魏西翻看着颜师兄送来的清单,“都是些伴生药草,门派里谁用这个?”

之前魏西为了种药,看过《百植既要》,对一些常见的灵药和伴生药草有所了解。

伴生药草只能长在灵药附近,却不是灵药,根本无法凝聚灵气;但也不是普通药草,治病的功效大打折扣。

生长条件苛刻又没有什么价值,要不是灵药离开伴生药草无法存活,这些东西估计早就绝种了。

灵药圃往往将其收割后就地掩埋,给下一茬灵药当肥料。

“忘跟你说了,”秦枫对着镜子插簪子,黄澄澄的金坠子荡来荡去,“陈双鲤养的那些鱼终于有用了!刚捞出来的鱼,直接刮鳞和这几样伴生药草一块儿熬成双鳞膏,糊在伤口上,能减少炎症,去年冬天闹雪耗子,救了不少人!”

“效果如何?”闻言魏西认认真真地看起清单,虽然她于药理一窍不通。

掰核桃吃的连钩漌笑了一声,“效果一般,劲儿还没少费!更别提鲤鱼兄哭的,去年除了一塘鱼苗,他的宝贝鱼塘被卫安带头清空!”

魏西心下了然:药效一般但它便宜呀!穷乡僻壤的老百姓能用得起就是它最大的优点!

“陈师兄还挺大方,”魏西由衷赞美道:“他那一院子鱼费了不少精力!”

咔嚓一声,连钩漌捏碎两个核桃,“今年要是积雪到腿肚子,恐怕又要闹雪耗子,颜师兄防患于未然,他是真精打细算,这都能挤出来钱……”

“这次莒国的任务有门派的一份钱,”装扮完的秦枫恍若神仙妃子,“好像并州城这个任务门派就能分到一百两白银。”

斗米折腰,魏西能体谅门派,打算把自己那份钱交给门派。

父母对魏西有生养之恩,青城派对她有养育教导之恩。能回报时,魏西从不吝啬。

“这事说来还是咱们大将军立了功!要不是它乱吃东西,卫安师兄也不会发现双鳞膏的配方!”

秦枫一向溺爱屋里那只狸花猫,魏西蹲大牢,捕鼠大将军无人辖制,去陈双鲤那里吃鱼肆无忌惮。

虽说魏西之前留下话,大将军吃的鱼从卖雪萝卜的灵石里扣。但沦落到给师妹打工的陈双鲤实在心疼自己养育的鱼苗,只能把大将军带在身边,离鱼塘远远的。

结果这猫到了林子里乱窜,误食了卫安拔出来的伴生草药,又和雀鸟司豢养的八珍喜鹊打起来,被挠出好几道口子。

陈双鲤找到这活祖宗的时候,大将军舔一口屁股,舔一口伤口,吓得他带着猫去找卫师兄。

“卫安就这么发现神奇配方,”秦枫无比骄傲,“经过几次试验,变废为宝,确定了双鳞膏的配方。”

魏西听得手痒痒:这猫是她抱回来打工的,不抓老鼠吃鱼就罢了,自己也不差养它一个。在门派里乱吃东西是什么毛病?那天吃出个好歹怎么办?

心想自己回去得好好教育教育这猫,又想起陈双鲤那一院子品种丰富的鱼,魏西忽然道:“用的是鱼鳞?有没有可能,起药效的是那些养鱼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