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老房子,在打开门的时候,我还是特意留意了一下隔壁的房间。门把手上同样是落满了灰尘。这扇门似乎是永远的关闭了,也没有人会留意以前这里面的故事。
打开门之后,我找到了电暖器,却发现屋子里面停电了。我只好在手机上缴费,又打开煤气看了看。还好,煤气还有,总不能让我在这个夜里饥饿,黑暗,孤独。
我下楼买了几包方便面,上楼的时候打开灯,发现电力公司还算给力,让我在这个夜晚不至于摸着黑。
煮好了泡面之后,我坐在椅子上准备接着填饱肚子。几块甜点蛋糕,是不能满足我这个大男人的胃。紧紧裹着一条毯子,看着碗里面的蒸汽,静静地发呆。直到手机的电话铃声将我打断思考,我看见是齐薇打来的。
“你吃饭了吗?”
“正吃着呢,你呢?”
“我还没有,这么晚了不打算吃了。”
“你别太累,别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
“嗯,行,我一会儿买点东西。”
“你打电话什么事,总不能是只关心我吃没吃饭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难道我们现在就只能谈工作了吗?你是不是开始烦我了?”她并没有生气,不过语气冷淡了起来。
“这么多年,烦你的阶段一直都在进行。不过,没到那种忍受不住的程度。”
“我生气了。”齐薇挂断了电话。
我将电话放在桌子上,忍不住笑了起来。齐薇的小性子再一次发作在我的身上,按照以往的流程,接下来就是不说话,纠结着自己,非得等你去解开,去哄着。
桌子上的面已经凉的差不多了,吃完了之后就准备睡觉。我将床铺收拾出来之后,又在自己身上盖上了厚厚的被子和衣服。
“好了,多亏有你带的衣服,我现在一点都不冷,不要担心了好吗?我很快就回去陪你。”这是我入睡之前给齐薇发的一条语音。
在这个充满回忆的房子里,辗转反侧地不知道什么才是舒服的姿势。去年冬天的时候,张婉儿不让我住在这间屋子里,她说冷的屋子睡太长时间会生病的。此时我有些落寞,因为我再也找不到那种温暖的感觉。
和张婉儿分开有了足足三年了,日子已经今非昔比,我的记忆开始放映在我的眼前。从最开始和她在高中认识,再到恋爱,后来分别,机缘巧合地重逢,再一次分别。一个女孩随着时间变成了女人,我清楚地知道着迷的是这个人,并不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消解我寂寞的陪伴。
我在不同的城市里找寻过自己,不断地迷失,又不断地发现。可是张婉儿未曾改变,她始终是如一的自己。她曾经和我说:“嘉阳,你知道我是如何看待这光怪陆离的世界,金钱繁华的生活,还有奢侈华贵的内心吗?”
她说:“我是觉得,物质条件只是提高了上限,而没有提高下限。有些人根据自己的能力和幸运,有了财富。这笔财富可以帮助我们做更多的事情,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些吃着高档食品,住着豪宅开着豪车,不过是物质提高了上限。但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下限依然存在于社会的各个阶层。”
她看着深邃的天空,自顾自地和我说着内心的话。“人和人的本质都一样,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自己的财富变得一无所有,我也并不会伤心。因为我依然可以容身于各种各样的生活,好好地生活下去,不管不顾地向着余生走去。”
在当时,我拉住了她的手“那,什么事情才会让你感到伤心?”
她思考了一会儿对我说。“如果局限于这个话题来说,唯一让我伤心的是我失去了追求的勇气。因为挫折和失败,还有不可抗力的因素,失去了没有再继续向前的勇气。”
“那,如何让你从这种伤心中走出来。”
“我需要一个犯了错会承认,一个擅长生活,乐观积极的人陪伴着我。他会理解我,也会支持我。明白我的这套理论,和我过得了苦日子,也过得了甜日子。天塌下来有他顶着,这就够了。”张婉儿不再抬头看着天,而是看着我,靠在了我的肩膀。
闹钟叫醒了我,原来这是我回忆的梦境。我也没有落寞神伤,而是准备洗漱,出发光影恋。
人生是一座迷雾森林,我们在森林中总是会迷路。在里面绕了又绕,可能会找到新的出路,也可能会回到最开始的地方。郜依然是那个在森林里面不断找到新方向的人,而我,却好像是不断回到起点,再次出发。
换上了齐薇为我准备的衣服,我在楼下打了一个车。行驶到光影恋的那条路的时候,车流变得缓慢。我只好在远处下车,准备步行过去。我找到昨天晚上她带我出去的后门,走进去之后,上楼找到了郜依然。
将每一帧变换成电影的郜依然,此时此刻美丽的让人说不出来话。天后这个称号对于她来说不足为奇。浓妆不会出现在她的脸上,所以亲切的感觉仍然在我们之间萦绕着。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她先开口。
“还行,今天起的挺早的,迫不及待地准备参加这个发布会。”
她满意地笑了笑。“行,我知道了。我先去前面招待那些嘉宾什么的,一会儿电话联系好吗?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好吗?”
我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翻着《modern Girl》的杂志,这些还都是没有发行的样版。看来郜依然想要把这份杂志做成一个品牌。让人们一想到明星影像,就能联想到光影恋。目前看来,沈阳这座城市确实适合初步发展的土壤。不知道以后郜依然有没有打算将总部搬迁到一线城市,继续让这个时尚品牌发光发热。
我看着窗外的景色,一阵铃声打断了我的思考,郜依然打来了电话。“喂?嘉阳下楼吧,我在等你。发布会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