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白这一次没有带着拓跋征去热闹的市集,而是去了一个隐秘的小胡同里面。
拓跋征看着眼前的场景,一脸不解。
“这里应该是一个学堂吧?为什么他们不进去?”
一个破旧的小学堂只有一个小窗户,很多小孩子都趴在窗户上看着里面的夫子授课。
沈璟白带着他过去随便拉住一个小孩子问。
“小丫头,你为什么不去里面学习呀?”
小丫头看到沈璟白先是有些局促的扣了扣手,一脸不安的看着沈璟白,似乎不明白沈璟白为什么会突然找他说话。
“你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就是看到你们在这里趴着有些不理解。”
沈璟白从兜里拿出一颗糖豆给了小孩,小孩看到糖豆之后心里面的提防放下了许多。
“我们在这里听夫子上课啊!”
“你们为什么不进去?外面这么冷。”拓跋征也说。
小女孩低下了头:“去上课需要十个铜板,我们没有。”
十个铜板对于拓跋征来说是扔在地上都不会去看一眼的存在,但是没想到对于这些孩子们来说竟然会这么的珍贵。
“想要学习的这种心最重要,你们这个夫子怎么这样?难道没有铜板就不配学习了吗?”
拓跋征还在找夫子的原因,认为是夫子自私。
沈璟白叹了一口气:“皇上,要不然我们进去问问夫子到底什么情况?”
“好。”
他们两个走到夫子上课的教室门口敲了敲门。
夫子上课被打断,一脸不悦的看着他们。
“你们是谁?”
“我们是想来问问您为什么不让窗户外的那些孩子进来学习?难道就因为他们拿不十个铜板?”
拓跋征问。
夫子看了一眼窗户外面的孩子们,然后看向他们两。
“两位公子一看就是家世不凡的世家公子哥,自然不能理解我们这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的生活方式。”
夫子指了指坐在底下的孩子们:“你们当真觉得他们学到的知识只值十个铜板吗?当然是远远不止的,所以我只收十个铜板有什么问题吗?”
“教书育人本就是作为夫人的职责,你还通过这件事情敛财,本身就是不对的。”
拓跋征在说起这个的时候倒是一脸的正义。
“公子还真是高风亮节,我是作为夫子应该教书育人,但是难道我不需要生活吗?十个铜板我只是要收一个可以保证我活命的钱财而已,也有问题?”
夫子看着他多少脸上出现了一丝愤怒,但是拓跋征还是决定他这样的想法不对,
“你为了生活收铜板没什么错,但是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是有很多交不起铜板的孩子,你就不能让他们先进来听课吗?就算是要收铜板,是不是也应该视情况而定。”
拓跋征还在这里继续输出自己的观点,夫子虽说已经没有了耐心,但是还是继续跟他掰扯了两句。
“公子,如果你是这些交了钱的孩子,你交了铜板才可以坐进来学习,别人不用做任何的付出就可以进来,你会觉得心里面平衡吗?”
拓跋征还想说什么,夫子直接指了指门口:“两位公子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还是离开这里吧!我要上课了,你们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已经不止是十个铜板可以计算的了。”
沈璟白直接就给他拽走了。
“你给朕拽出来干什么?朕还得跟他理论理论,他这种人怎么适合当夫子?他这样教出来的学生,真的好吗?”拓跋征被赶出来心里面自然非常的愤怒,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愤怒的点在哪里。
“那皇上认为什么样的夫子可以教出好学生?”
沈璟白问。
“自然是一心一意的只知道帮助朝廷帮助我们选拔人才的人,向公子的太师,不都是一心一意的为了宫里的人才着想吗?”
“皇上,难道您还不明白吗?只有吃饱喝足之后才能追求梦想吗?他们现在连吃饱喝足都是问题,又怎么会有什么闲情雅致去追求这些?”
在拓跋征最愤怒的时候,沈璟白走过来说。
“什么意思?”
“皇上,我们平日里从来都没有为吃饭穿衣发过愁,所以自然不会理解他们,但是他们平日里为了一口吃喝都得争破半个脑袋,自然不能跟我们比。”
沈璟白的话让拓跋征瞬间醒悟。
“那这种场景是怎么出现的呢?之前尚书们纷纷上报这里的百姓全部都已经过上了好生活,但是今天看来怎么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拓跋征突然想到了什么囔囔自语说。
“所以皇上要不要还是找一下别人的问题吧!为什么明明上报的是那样的,为什么跟现在的出入这么大。”
沈璟白说。
拓跋征突然就想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尚书贪污民脂民膏?”
“皇上,这种事情臣不便议论说什么,但是既然皇上看到的是这样,那这件事情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所以您也还是好好查一查的好,不过今天我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个。”
“那你是什么意思?”
拓跋征看向他问。
“皇上,我想让你看的是门口的那些求知若渴的孩子们,她们虽然家贫,但是他们求知的心情绝对不贫,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这些读不起书的孩子们,但是他们就算是趴在窗口去学,也会非常认真的去学,所以将来像李庸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沈璟白告诉了他这个世界上自己普遍的一个现象,拓跋征身居高位,想知道真正的民心只能通过手下一些大臣的汇报,但是大臣最知道他爱听什么了,所以说的话都会是他爱听的,真正说实话的确实没有几个。
“那就任命李庸为天下贫寒学子的代表,只要是通过正儿八经的科举考进宫的学子们都归他负责。”
沈璟白点了点头:“所以您现在知道李庸的作用了吧?”
“李庸作为贫困学子代表,一定会在将来的朝廷中起到一定的作用,还是朕之前太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