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郑义也走了出来，轻声问道：“她怎么说？”
张杨从容道：“死不悔改。”
郑义又轻声说道：“她和她大舅姥爷，还有南洋这一脉的家族分支，也是那个共什么会的吧。”
张杨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田家的这一个家族分支，大概是跟胡适在同一时期入了会。”
郑义眼中便闪烁起了冷冽，淡淡的说道：“难怪了，我以前一直无法理解这些人身上，为什么找不到半点家国情怀了。”
“为什么那样大言不惭，为什么在这些人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悲悯。”
“明白了呀！”
语带嘲讽。
郑义冷冷说道：“世界公民？”
“神族？”
张杨淡淡的说道：“他们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微微一笑。
张杨嘲讽的说道：“满世界到处流浪，人见人嫌的神族。”
一阵无言。
郑义微微错愕，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杨便又笑着说道：“其实......在我们的文明里，神从来都不是自己封的，也不是什么教廷封的。”
“我们认为这世上的神，其实都是人封的。”
“人不在了，离开了这个世界了，便盖棺定论了，他的功绩会被人们世世代代，口口相传，这样的人便成了神。”
“哦。”
郑义恍然道：“还真是！”
我们的每一位神明，都可以在历史上找到对应的人物。
“还有封神榜，姜子牙！”
一瞬间。
郑义恍然大悟了：“难怪姜子牙一个凡人能主持封神大典，封了三百六十五路正神，他自己却还是个凡胎！”
“我懂了。”
“原来《封神演义》也不是乱写的，原来只有人才能封神呀，难怪在封神大战里，只有死了的才能成神，有深意的呀！”
张杨又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在正经的神话故事里，玉皇大帝其实也是个凡人，他姓张。”
“这就是我们的文明，人封神，人在神之上，并且神有神职，都得老老实实给人们干活。”
“我华夏大地，从不养没用的闲神。”
思绪飞扬。
目光幽幽。
张杨有轻声说道：“就是他老人家还在世的时候，也从没有说过自己是神，也不喜欢人们膜拜他。”
“可是人们自发的崇拜他，发自内心的敬仰他，人们高呼万岁，把老人家当作神明。”
“可是他老人家却说，人民万岁！”
“这是何等的胸怀？”
说话时。
两人对看了一眼，心中生出无限景仰。
郑义轻声叹道：“嗯！”
“百姓认可的，便是我们这个民族的神，百信不认可，再怎么标榜也没什么鸟用。”
“在我们的文化里，一个人再怎么吹嘘自己，没有百姓的认可也永远成不了神。”
“百姓只是穷，又不是傻。”
和那些自我标榜的龌龊东西比起来。
高下立判！
张杨冷笑：“西洋人还有脸说我们没有信仰，这是不是信仰，信仰不是人来定义的，是谁定义的。”
“上帝吗？”
唏嘘中。
郑义又轻声说道：“你对田纪芸已经仁至义尽了。”
“可以了。”
张杨却淡淡的说道：“阿义，你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心安理得？”
郑义好奇问道：“难道不是？”
张杨便十分认真的说道：“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对她的宽容到底有没有用。”
郑义笃定的说道：“没用。”
张杨点点头，应了一声：“确实没用，对好人宽容，可以让好人更善良，对坏人宽容，只会让坏人更疯狂。”
郑义想了想，点头应道：“这一定是真理。”
又过了一会儿。
史丹利跑了出来，兴冲冲的说道：“boSS......我的人搞定了！”
张杨和郑义对看了一眼。
相视一笑。
张杨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是2011年3月1日。
下午。
同一幢大楼。
所罗司曾经使用过的交易室内，最现代化的电子设备，大屏幕，经验最丰富的操作人员都到位了。
在一道道崇拜目光的注视下，张杨缓步走进了交易室，坐到了一把转椅上，看着面前一排液晶屏幕。
再一次看向了这个南洋小国的股市，股指期货市场。
年轻漂亮的美女精算师，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用纤纤素手把各种精算结果递了过来。
张杨接过报表，随意的看了看：“股市总市值不过2000多亿美金，外汇储备200亿上下......”
就在这一刻。
张杨忽然找到了想当年，所罗司狙击泰国的那种感觉。
一言不合。
财富灰飞烟灭。
生杀予夺只在弹指之间。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高高在上，漠视人间，掌握这一切的感觉真的让人如陷云端，绝对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神了。
可是看透了什么是神性。
张杨便又微微一笑，回到了人间，从嘴角溢出了几个字：“早死早托生吧。”
这跟神性不沾边。
是妖魔。
说这话的时候。
张杨又看了看时间，目光渐渐变的清明，便十分洒脱的打了个响指。
啪的一声轻响。
连史丹利在内，所有人愣了半秒钟，才赶忙抓起了桌子上的电话，跟南洋那边的同事们联系。
气氛一瞬间火热了起来。
打了鸡血的史丹利健步如飞，在一个个工位前徘徊着，一边兴奋的轻叫着：“GoGoGo！”
“让他们快一点！”
5分钟后。
接驳在南洋吕国交易所的反量化软件，正式开始了运行。
张杨的目光落在了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眼睛眯了起来。
大量空单已经提前开好了。
随着反量化软件，把大量假单挂了出去。
很快。
张杨便看到了该国股市几家电信公司，银行股，成交量开始急速放大。
而其实都是假成交。
就在成交前的几毫秒时间里，这些交易实际上被撤销了，可交易软件根本就无法识别真伪。
铺天盖地的假单引诱下，这些权重股里，不知有多少个高频量化软件开始集体发疯。
就像是一群喝醉了酒，又坐上了过山车的醉鬼，被误导的量化软件，开始带着期货股指上蹿下跳。
“软件怎么能斗的过人？”
摇了摇头。
张杨伸了个懒腰，看着屏幕上的期权指数，上蹿下跳了片刻过后，忽然在短短一分钟时间里暴跌了20%。
“飞流直下三千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