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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巨峰上空的雷云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天化府看着和方才判若两人的凌迟,心里暗自感慨。

凌迟悬浮在高空,拧腰转胯间活动筋骨,一场酣畅淋漓的斗殴瞬间让他心神放松。

现在才是他的最佳状态,方才的热身运动他也很满意,但是还不够满意,他巴不得欧战能爬起来再和他打一场。

欧战在子孙的搀扶下维持住身形,见凌迟跃跃欲试的看着自己,瞬间苦笑连连。

“好你个生猛的小子,如狼似虎的年纪欺负我一个两三百岁的老家伙。”

凌迟听得哈哈大笑,觉得这个和他肉搏的老头子很有意思,方才的些许不快也随之烟消云散。

“老前辈,方才您用的那什么龙血劲什么来头?感觉很不错啊。”

凌迟摸了摸侧边肋骨,刚才欧战一变身,直接一拳砸断了他两根肋骨,这才彻底激发了他浑身凶性。

“想知道啊,陪我老人家喝一杯就告诉你。”

欧战揉着手臂,哑然失笑道。

他在好早之前就听过凌迟的名字,那时他还被传做是鹤县武痴。

凌迟当即应允,这等奇妙的武技在前,他早把钱大江抛之脑后了。

凌迟跟在欧战身后,听他说着话,一路飞回巨峰上的天华府。

“你们都下去,我和凌小子单独聊聊。”

欧战挥挥手,将一干子孙全部赶走,只留下一个清秀的小丫头在一旁斟酒布菜。

“龙血劲啊,是我当年在天骄争霸的战场上夺来的,那时的我也和你一样,锐意铁血所向披靡。”

........

欧战双眼望向虚空,讲述着自己的回忆。

这一讲就是两个时辰,凌迟对这些往事却很有兴趣,一直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龙血劲不知是何人所着,当得起一句高深莫测之说,但是落在老夫手里却如同鸡肋。”

“想知道为什么吗?赶紧把酒满上。”

欧战苦笑一声,指指酒杯。

凌迟从小丫头手里夺过酒壶将其斟满。

“老夫这几十年几乎走遍了皇朝内以及周边数国之境,足迹遍布数十万里,你猜老夫发现了什么?”

“根本没有龙的踪迹,连拥有其血脉的妖兽也无,没有龙血你说这门功法应该怎么练,老夫只能退而求其次,抓了头熊妖取其精血用来修炼。”

“所以老夫练的称其为熊血劲更合适,不要问我为什么没有龙,老夫修为最高时也不过神变境巅峰,上哪儿去知道这等世间辛秘。”

欧战想起往事,抓着酒壶连喝几大口,醉眼惺忪之际将一卷玉片帛书递给凌迟。

“老夫不要你的承诺,只希望你以后能记得今日有位武修同道拜托你,将来我欧家子孙有难时,多能被你知晓,希望你能伸出援手,助其渡过难关。”

“还有,天骄争霸战场一定要小心,你的对手可不止诸国这些年轻天骄,还有更加强大的妖孽在后面等你。”

“别看你现在灵珠境无敌,甚至在神变境中也有一席之地,但是诸国天骄争霸的战场上,你的对手远远不止周边诸国而已啊。”

“别问,老夫曾经以神魂立下誓言,不能说的!”

欧战不等凌迟开口问,便直接摇头说道。

凌迟攥着帛书,从欧战言谈之间能感觉到他的无力与期盼。

“前辈,若有朝一日有我凌迟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竭尽全力帮助欧家渡过难关。”

凌迟郑重说道。

“去吧去吧,我老人家要睡了......”

欧战挥挥衣袖,浑身酒意散发。

凌迟驻足片刻,躬身行礼之后,转身直接消失在巨峰的云雾之中。

欧战酣睡间,嘴里还不住的发出呢喃:

“小心啊,要小心啊......”

凌迟的心情有些沉重,碎片似的信息逐一在他脑海中掠过,又被他捕捉到一起。

再想到九天雷神珠中神秘存在所说的内容,关于天骄争霸的脉络逐渐清晰。

“神物,他们说的神物就是这么个东西?”

凌迟攥着玉片帛书上下翻看,卷首写着龙血劲三个大字。

摊开玉片帛书里面小字方方正正,详细的写着练血过程以及行血原理,以及对龙血劲的各种解释。

“为何会没有龙呢,没有龙又怎么会有龙血劲这种功法?”

他有些狐疑,没琢磨明白之前,他可不敢冒然修炼这种功法,万一造成不可逆的伤害,那时才是悔之晚矣。

看来诸国天骄争霸的背景远不止他想的那么简单,更深层次的辛秘看来只能自己去其中慢慢探索。

他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巨峰一眼,欧战身上的秘密定然不小。

但是他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谁都有不想被外人知道秘密,能对人说的都不算秘密。

风声呼啸间,巨峰消失在大地尽头,河东道已经遥遥在望。

凌迟取出舆图,认准莱州雾县的方向径直飞去。

本来只是过来收拾个钱大江,没想到在天华府和人欧战打了一架,还得了一卷神秘功法。

但是他的兴致却不是很高,总感觉被什么未知的东西压在心头,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种状态凌迟极少遇到,仿佛处于旋涡中心,又好像是巨大的危机就在眼前,他却一无所知。

凌迟深吸一口气,将杂念尽数排除,不管要发生什么,提升实力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周身雷光璀璨间,速度陡然提升三成。

高空中雷霆炸响,巨大的声音唤醒了整个雾县。

街上行人匆匆,都在加快脚步往家里赶去。

“要下雨了,赶紧回去把衣服收一收。”

一位白发老妪杵着拐杖,捶了捶老腰。

身旁小孙子用力搀着她,不紧不慢的走着。

“奶奶,只是一道旱雷,不会下雨的,学堂先生说,只有乌云堆积时,才会下雨。”

小孙子无奈的说道。

“你懂什么,旱雷就更要回家,那是天老爷在惩罚作恶的恶人,咱不要冲撞了大神。”

老妪脚步加快,小孙子步步紧跟。

就在他们走过的地方,凌迟悄然现出身形,不由得在心里给老妪竖起大拇指,她老人家猜的真准。

凌迟望着长街尽头的钱府,嘴角一勾,沉重的心情瞬间消失不见。

“何以解忧,唯有杀戮。”

眼中杀气自溢,凌迟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