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巴大陆。
在那些修仙者离开此处,前往华夏京城基地市时,尼克劳斯国王就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一件关乎血族命运的事。
事实上,前来攻打欧罗巴大陆的修仙者并不强,他们所面对的,不过是一个中型宗门,和两个小型宗门罢了。
欧罗巴大陆,除了尼克劳斯大公以外,也不是没有其他新锐的S级超能者。
但即便如此,整个战事,却可以用‘溃败’来形容。
一边倒的溃败。
手下血族这些养尊处优的家伙,占据了夜晚的优势,竟然一触即溃,叫那些修仙者杀的尸山血海,惨不忍睹。
这样的情况,是尼克劳斯国王没想到的。
自己费尽心血,抵挡住全世界的压力,建设了一座属于血族的王国。
这才过去多少年,竟然腐朽到了这样的地步。
失去了锐意进取的意志,血族,真的就只剩下堕落而已。
“科妮莉亚,你说,这样的血族,是我想看到的吗?”尼克劳斯气息虚弱,坐在王位上,语气中带有一丝叹息。
科妮莉亚沉默良久,开口道:“每当您问出问题的时候,我想,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尼克劳斯露出微笑。
“果然,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你最懂我。”
“既然如此,也该到了一曲终了之时。”
“陛下,您...”
尼克劳斯摆了摆手道:“不用劝我,这次我受伤很重,而那些一代血族,竟然认为这是推翻我统治的一个好机会。”
“可笑,就算是我只剩一口气,他们的命,也在我的手里。”
“但我不准备杀掉他们。”
尼克劳斯紧紧盯着科妮莉亚。
“这件事,由你后面去做。”
科妮莉亚微微一愣:“由我去做?”
随即,面色恢复镇定:“您放心,我会将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尽数清理。”
但没想到的是,尼克劳斯竟然摇了摇头。
“科妮莉亚,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科妮莉亚愕然,不是让他去杀这些一代血族?那是?
只见尼克劳斯伸出手,将科妮莉亚揽进怀里。
两人多年的感情,早已不是当初那种感情,尼克劳斯也很久没有表现出对科妮莉亚有这种亲密的动作。
一时间,科妮莉亚竟然有些心跳加速。
“陛下,您...?”
只见尼克劳斯俯下头,轻轻的咬在了科妮莉亚雪白的天鹅颈上。
科妮莉亚的双目猛的一凸,这是!
一股精纯的能量逐渐散布到她的四肢百骸,随即汇聚到了她的血核中。
做完这一切,尼克劳斯将科妮莉亚推开。
“陛下,您这是干什么?您...”
尼克劳斯脸色愈发苍白,笑着道:“以后,血族便由你来掌控,但这些本源,并不足以你成长到S级超能者的强度。”
“我会给你一点考验,也是对整个血族的考验。”
“如果能通过,血族的荣光永存,如果不能,那么就证明,血族只是一个该被历史车轮碾过的老古董罢了。”
科妮莉亚神色复杂,此刻的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整个血族都开始归于她所掌控,当然,除了眼前这个男人。
“我累了,也倦了,说到底,我已经是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了。”
“这一生,我把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一遍,我努力过,也自信过,但到头来,我发现一切并没有那么美好。”
“所以,我准备走了。”
尼克劳斯缓缓起身,离开了那个他最喜欢的王座。
“不要来找我,再见了,科妮莉亚。”
“陛下!”科妮莉亚想说什么,但一时间千言万语不知道如何开口。
尼克劳斯笑了笑道:“永生,有时候是一种诅咒,但我希望你能正确的利用它,而不是被它所左右。”
只见尼克劳斯双脚离开地面,背后漆黑的双翼张开,向城堡外飞去。
“陛下!保重!”科妮莉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尼克劳斯眼神流露出一丝不舍,不过,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
他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永别了,我的爱人。”
...
北俄联邦,克里姆林宫。
安德烈的私人医生正在给大帝汇报阿芙罗拉和沃铁的情况。
“沃铁将军的伤势已经好转,他大多是皮外伤,目前已无大碍。”
“但阿芙罗拉将军的伤势似乎并不在肉体之上,如果按现在一些小众的研究论点来说,阿芙罗拉将军的灵魂似乎受到了损伤。”
安德烈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这种伤势,目前只有华夏和抵抗军那边有治疗手段,战事刚定,只能等待一段时间了。”
私人医生点点头,恭敬的退出了安德烈的办公室。
安德烈穿上外套,也准备离开这里,去看看自己兄弟和女儿。
就在这时,自己的警卫却率先敲门走了进来。
“阿历克塞,有什么事吗?”安德烈问道。
警卫阿历克塞说道:“一个特殊的人想见您。”
安德烈眉毛一挑。
“特殊的人?你直接说吧,是谁来了?”
“嗯...是尼克劳斯国王。”
安德烈猛然一惊,这家伙?这家伙来找自己想干什么?
“有趣,请尼克劳斯国王进来吧,不,我亲自去迎接。”安德烈笑了笑,能这么低调的过来‘求见’自己,这家伙,恐怕是有事相求。
而不是来和自己打生打死的。
没多久,尼克劳斯在安德烈的带领下,均满脸微笑着走进了克里姆林宫。
如果让外人看见,一定会极为震惊。
原因很简单,数十年之间,安德烈大帝、沃铁将军,和尼克劳斯国王,一直是没有摆到明面上的敌对关系。
虽然官方层面的交流一直都在进行,但私下,双方都恨不得杀了对方。
更别提互相笑着聊天了。
两人一直走到安德烈的办公室。
安德烈摆了摆手,示意警卫阿历克塞不要进来。
这位b级超能者,就算是真的打了起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随着办公室的门关上,安德烈的笑容消失了。
他身上的毛发开始生长,一双阴冷的眼睛死死盯着尼克劳斯。
眼前这位血族始祖,到现在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在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