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在曾经神明之间的比武开始前，曾宣誓过：将胜利让给火之神。看来现在的人们似乎不太知晓这个习俗了。”
云倾的话可不是空穴来风，这是出自伟大的风神巴巴托斯口中的，有了神明的保障，其可信度不说确凿无疑，也能说是鬼话连篇了。
指望温迪说实话？别想了。
“即便你能胜过玛薇卡大人，你也无法支付相应的代价：用璃月的话来说，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基尼奇一开口，便是代价之类的话，他是尤潘基的后继者，他不会“回头”，因此在交易开始前，他要度量一切代价。
至于成为火神的代价，他倒是没说谎，只有拥有古名的纳塔人才能通过巡礼、战争来证明自己，成为火神。
这是被纳塔规则所束缚的。
他看云倾长得像璃月人，因此这家伙是绝无可能成为火神的。
况且，现任的火神可是五百年前就已经登临最强之位的，想要真正打败她可不是容易的事。
基尼奇也不认为云倾有这样的能力。
“呵，年轻人还是不要太年轻，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纳塔人？”
虽然云倾说的话狗屁不通，但也不无道理，基尼奇还是太年轻了，没有见识过人间险恶，也不知道天外有天，神外有神。
“哼！你就吹吧你！”
阿乔都看不下去了，这家伙莫不是真把基尼奇和他伟大圣龙当傻子耍？
云倾取下自己别在腰间的玉毦，轻轻一攥，形态就开始变化，顷刻间，一个羽毛形的黑曜石从中分离出来，落在他的手中。
“巴谛利沙（badilisha），意为变数。”
云倾狂妄地笑着，没有大灵的认可怎么办？很简单，我成大灵不就是了？
他利用寻木的力量，直接接通了夜神之国，将有关自己的概念直接大批量注入了夜神之国，同时顺带给予夜神一些能量，这就足够了。
换句话说，云倾就是活着的古名开辟者，如果云倾那天死了，后续也会有纳塔人继承他的力量与意志。
“这……怎么会……”
纵使基尼奇见多识广，接触过许多的古名继承者，他此刻也震惊了，从气息上看，不会错，这就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古名。
“如何？我已经支付了代价，证明了我的诚意，所以，我们谈谈价格吧。”
这次，云倾抢了基尼奇的口头禅，如今他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只是不知道纳塔能不能给予相应的回报呢？
“好，那就谈谈价格吧，你能为纳塔带来什么呢？”
基尼奇也顺着云倾的话说了下去，自己现在在这里受制于人，只能如此以谋求转机。
“正如我的古名：我能给纳塔带来变数。比如……我可以现在就将自己的古名拆分成无数的概念，分发给每一个纳塔人。”
虽然这么一说好像挺高级挺厉害的，但仔细一想，这样的古名能干什么呢？
“有什么用吗？”
“没什么用，不过看起来会很壮观。”
想象一下，所有纳塔人同时接收到一个古名，当他们跟身边人比对后就会发现，所有人的古名都是一样的。
但事实上，这样做还会导致另一个后果：那些真正由纳塔留下的古名将不会再有人继承，云倾的意志将会以一种极其强势的方式驱逐纳塔的本土文化。
很恐怖，不是吗？
“或者，我也可以用一种新东西来替换纳塔的地脉，如此一来，纳塔人就再也不需要担心灵魂外溢的困扰。”
夜神之国受损，导致其中的灵魂无法回归地脉，最终外溢到地面上，又由于纳塔这片土地的地脉早就被烧光了，夜神之国会进一步衰败。
如果有人真的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可真就名垂千古了。
“再或者……我可以替换提瓦特所有的地脉，如此一来，深渊的污染将永远不复存在！”
提瓦特的根基是世界树，而深渊对世界树的污染本质上是规则上的不相容，理论上讲，只要提瓦特人能够承受住深渊的强度，那就构不成威胁。
可惜，现在还时机未到。
“说的很好听，那么代价是什么？”
基尼奇感觉云倾像个疯子，因为他说话的时候，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显得狰狞、大胆而又荒谬。
“代价……我要纠正你，并非代价，而是恩赐。所有人将在我的手中覆灭、诞生，自此之后，已然被锚定的命运将彻底崩毁，所有人都有变革的权力。”
这是云倾的理想国，但基尼奇却完全觉得这家伙是个疯子，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简直痴人说梦。
“身为玛薇卡计划的内部人员，你应当知道，纳塔的时间不多了；身为愚者，我也知道，留给提瓦特的时间不多了。
“于时间的尽头，万物终将凋敝。尽情哭泣、尽情欢笑吧。”
基尼奇很想问云倾，既然万物凋敝，那为什么还要欢笑？
但一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似乎只要看着云倾的表情，这个答案就自动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因为再不笑，世界就要翻篇了。
再不哭，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么，理想说完了，我们谈点现实吧：玛薇卡的计划植根于六位英雄的觉醒，但命运将剩余三位英雄的决定时间钉死在了明年。”
玛拉妮、欧洛伦以及恰斯卡都将在旅行者到达纳塔后觉醒，这是命定的，也就是说，玛薇卡的计划必定能够完成。
但是……
“但是在我的操作下，提瓦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足一年了。”
云倾压根没有给提瓦特留退路，世界树已经被他玩得蔫了，连大慈树王都临终托孤了，可见世界树的问题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云倾的计划还是很靠谱的，毕竟曾经的智慧之神都认可了他。
“……”
基尼奇沉默了，他经历过无数次利弊的权衡，他见过无数的狡诈之人，但没有一个能够像眼前这位一样让他感到棘手。
似乎在云倾眼中，他自己的一切作为皆是利他，他坚信自己所行之路是正确的。
面对这样的人，他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但这种疯狂让人们付出的代价往往是不可接受的。
“去吧，你的同胞在呼唤你了，拿上这个，告诉玛薇卡，愚人众已经掌握了足够的筹码。”
云倾将自己的徽记丢给基尼奇，被飘着的阿乔抢了过去，不知为何，它伟大圣龙竟感觉这个愚人众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
就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