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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在手接触到芙宁娜后背的一瞬间,阿蕾奇诺就意识到神之心并不在芙宁娜手上,愚人众祖传的掏心功夫,错不了。

所以,真的像布拉提诺所说,芙宁娜不是水神,真正的水神在谕示裁定枢机里?

虽然听着很扯,但也不无可能。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芙宁娜的身上,似乎有一种诅咒的气息。

“你是谁?你、你要干什么……不要杀我,求求你……”

芙宁娜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阿蕾奇诺,她真的怕了,她怕今天若是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五百年的努力会功亏一篑。

说到底,是信息不对等导致的,芙卡洛斯赐予她的是不死的诅咒,她却单纯地以为效果是不老。

在看到对方这般情况时,阿蕾奇诺便知道了,此刻再对芙宁娜下手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阿蕾奇诺赶忙退走,消失在暗夜中,她现在要赶紧吩咐两个靠得住的雪奈茨芙娜,让她们盯梢,看看芙宁娜后续的反应。

芙宁娜就像失了神一样,蹲坐在地上,不敢作声,浑身都在颤抖,刚刚被阿蕾奇诺吓跑的小猫又跑了回来,似乎想要安慰她。

就在此刻,一个路灯的影子动了起来,一个身披白色大氅的人从中走出,踏着大步却不发出声音,悄然来到了芙宁娜面前。

云倾微微弯下腰,伸出一只手,似要拉芙宁娜起身,但芙宁娜的恐惧似乎又到了一个新的地步,刚才那个偷袭自己的人她不认识,但这个人她认识啊!

这个愚人众执行官不是被送到梅洛彼得堡了吗?公爵呢?那维莱特呢?救一下呀!

“水神大人、不、芙宁娜女士,夜晚的枫丹还是有些冷的,要是不想着凉,最好先从地上起来。”

云倾用自以为很绅士的话语,想要让芙宁娜从地上起来,但看起来她并不太想起来。

“你、你不要过来!不要杀我!”

芙宁娜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是真的会杀人的,虽然之前死的十几二十个人都是恶徒,但保不准这家伙因为审判的事情对自己心怀怨恨了。

而且,芙宁娜确定了一个信息:眼前这个愚人众执行官已经知道了自己并非水神。

“杀你?不、不、不,您应该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正如我之前所说,世间为舞台,冠笄皆伶人,说不定,我们很聊得来哦。”

云倾继续好言规劝,芙宁娜以人之躯扮演神明,已有五百年,而云倾的情况就更加复杂了,人性与神性相交融,但更多时候,他愿意展露出人的一面。

说到底,他和芙宁娜也算是半个同行呢。

“别过来!”

云倾叹了口气,看来在这种情况下是无法交涉的,所以云倾打算用一些强烈的刺激让芙宁娜能够好好听自己说话。

“无需恐惧,疼痛只是一瞬。”

在芙宁娜颤抖的瞳孔中,她看见云倾手中凝聚出一把冰剑,随后,只见那剑刃向自己的脖颈刺来。

随后,就是一阵剧痛,似乎有一道亮光在她眼前闪动,她似乎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但仅仅不到一刹那,她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处枫丹廷。

“我这是……解脱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她刚刚……是死了吗?

“很遗憾,你没有,你依旧站在这冰冷而又残酷的舞台上,唯独愚者被它伤得最深,却唯有愚者依旧深深爱着它。”

想要解脱?哪有那么容易,芙卡洛斯的诅咒的位格是魔神量级的,他刚刚只动用了邪眼的力量,破除不了。

“世界不过舞台,与其哭着,还是笑着更好。如果受够了把自己活成水神的样子,那就不妨把水神活成你的样子吧。”

一般来讲,违背剧本的演员会显得格格不入,但芙宁娜不会,因为她身为演员,就是角色本身。

“既然已经流尽了泪水,那便不必再哭泣了,去笑吧,欢笑、嘲笑、嗤笑,无论如何,要有笑声。”

云倾笑了,于是万事万物也笑了起来,路过的野猫笑了起来,风吹过街边的绿化带,让树叶笑了起来,似乎就连深邃的天幕上,都隐隐传来笑声。

最后,芙宁娜也笑了,但这有什么好笑的呢?

或许笑本身就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再一次,我谨代表自己,诚邀您加入我的剧目,见证新世界的诞生,芙宁娜女士。我不求今天得到您的答复,但如果您听懂我说的话了,就请从地上站起来吧。”

芙宁娜看着云倾伸出的手,这次,她不像刚刚那样恐惧了,而是借力站了起来,或许,她也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期待你的答复,我要回去服刑了。”

云倾摘下帽子,消失在黑夜中,与此同时,两个黑色的身影悄悄来到了街边的小巷中,默默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时间非常精准,两个被阿蕾奇诺派过来的雪奈茨芙娜只看见了芙宁娜的身影,就连阿蕾奇诺都没有想到,云倾会在短短几分钟的真空期找到这里。

至于后面芙宁娜要干什么,云倾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他已经回到了梅洛彼得堡,在这里,莱欧斯利给他安排了一个豪华大单间。

倒不是说怕云倾被其他囚犯针对,莱欧斯利只怕哪个不长眼的犯人触了这位的霉头,到时候犯个“梅洛彼得堡杀人案”可就麻烦了。

在这个房间中,云倾确认了自己已经屏蔽了所有监视的设施,随后,他拿出一盏茶壶,轻轻一倒。

“哟,伙伴,我就知道是你。”

没错,云倾看似把达达利亚转移了,实则只是将他藏在了壶里,达达利亚一醒来,就感觉这地方很熟悉。

想当年,云倾在至冬给托克表演魔术时就把他装进壶里过,他认出了那个地方。

“除了我还能有谁?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达达利亚站了起来,说道:“那就先听好的吧。”

“好消息是,我把你从警备队手里劫了下来,他们现在应该不知道你在这。”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我被警备队抓住了,现在我们正在梅洛彼得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