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了房间,一旁的赛诺正卧倒在旁边,痛苦地捂着眼睛,可能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这也怪不得赛诺,他们这一行都是要时刻盯紧敌人的一举一动,谁知道还能这么玩?
要知道,当年在天守阁里,雷电将军人偶的眼睛都被云倾闪瞎了两秒,可见这玩意的威力有多强。
云倾离开了阿如村,没有通过传送,而是徒步离开,他敢肯定赛诺一定会循着自己的踪迹一路跟上来。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云倾还是贴心地给他留了一张字条。
一两分钟后,赛诺终于缓过劲来了,他撑着赤沙之杖站起身,眼前的一切依然很模糊,而且视野之内出现了许多色斑。
大意了,本来想着看好对方的出招方式来进行防备,没想到被阴了一手。
等到眼睛适应了周围的环境,赛诺才发现自己的帽子上被贴了一张纸,而且就在他眼前摇晃。
赛诺撤下纸条,伴着月光艰难地读出了上面的字:“想要知道贤者们的勾当,就来找我吧。”
顶着晕晕乎乎的脑袋,赛诺在沙地上找到了一串脚印,幸好今天沙漠里没什么风沙,让他在这种状况下也能够辨别。
脚印一直沿着死域的边缘游走,赛诺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跟踪后,终于回到了完全清醒的状态。
“前脚掌着地,急行,未知款式军靴,与镀金旅团差别很大。”
从几个脚印中,赛诺能够分析出这些信息,对方要自己去找他,难道仅仅是因为不想在阿如村挑起争端?
对方似乎对自己很了解,但是他对云倾却一无所知。
跟随着脚印,他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医院,他对这里有所耳闻,听说曾经这里是医治魔鳞病的医院,但是很早就荒废了。
等等!赛诺屏息凝神,他感觉这所废弃的医院似乎传出了一些很不自然地声音,听起来好像……
哭声。
赛诺小心翼翼地潜伏进医院,令他诧异的是,虽然这个医院废弃已久,但是这里居然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从医院的墙角走过,赛诺没有看见人,但是那哭声却越来越近。
进入医院,一层貌似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但是地面有一个破口,放了一架梯子,看起来很新,据赛诺推断,大概是一个月以内放在这里的。
顺着梯子小心翼翼地来到地下,这里闪烁着灯光,而且赛诺已经能够听到很清晰的哭声了。
有几个守卫在巡视,医院的十几张病床上,每张上都有一个穿着阿如村服饰但面貌是雨林人的“病人”,两个学者围在他们旁边,不知在做什么。
“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否则等待你们的将是肃清!”
赛诺从拐角扑出,用赤沙之杖打晕了两名看守,随后直指那些围在床边的学者,同时也注意着自己的后方以防被偷袭。
“大、大风纪官?不、不、杀了我吧!”
几个学者看见赛诺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事实上,在贤者统领、法律并不严明的须弥,学术犯罪的学者被风纪官抓住后经常会被进行一些审讯。
相传风纪官们有一种方法,可以让犯人快速供出有用的信息,其名为“大记忆恢复术”。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些人会对赛诺如此恐惧了。
“风纪官大人,我们都是奉命行事!这些事、这些事不是我们个人所为啊!”
说话的学者叫做莫尔吉,他知道,无论赛诺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现在他们能做的就只有把这些罪名都安到上面的人头上。
不管怎样他们都会接受审判,而大风纪官赛诺的审讯手段,在教令院的学术犯罪者中可谓是臭名昭着。
“我知道这是贤者的命令,但你们依然难辞其咎。你们在做什么?”
赛诺之前从云倾的纸条上看到了“贤者的勾当”几个字,而且他自我放逐的目的本身也就是避开贤者的耳目。
但是想要顺藤摸瓜发掘出贤者的阴谋,他至少要先知道这伙人在干什么。
“我们……我们在从这些疯学者脑中提取罐装知识,您知道的,他们已经疯了,已经没有意义……”
“住口!这不是你们犯罪的理由!”
这群人已经触犯了教令院最底层的六宗原罪,这是教令院立学之根本,一旦触碰,罪无可赦。
不过赛诺应该不知道,在某个成立时间不长的学派里,几乎每个内部成员都在这六宗罪的边缘反复横跳。
“提取罐装知识,下一步是干什么?”
赛诺当然知道,这贤者提取罐装知识下一步肯定不是去卖钱,既然不是为了钱,那贤者们的动机可就复杂了。
“这……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莫尔吉面颊落下两滴冷汗,虽然他知道赛诺的手段很毒辣,但是一旦贤者们知道自己走漏了消息,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毕竟他们已经跨越了禁忌。
“我来告诉你吧:为了创造神明。”
云倾不知何时跷着二郎腿坐在了两个学者身后的柜子上,两名学者刚想回头看看是谁在说话,云倾打了个响指。
随着响指,两个学者的虚空终端上面同时发出了诡异的红光,他们捂住脑袋,倒地不起,不一会就没了声音。
“何出此言?”
赛诺知道,自己暂且拿眼前这个人没什么办法,倒不如多从他口中套一些情报出来。
虽然他最擅长的还是“大记忆恢复术”,而非心平气和地索取信息,但他相信自己“说话的艺术”。
“贤者们就是在创造神明,这是一个客观事实,不需要理由。不过……”
“你身上似乎有赫曼努比斯的力量,血统来自沙漠,要不要来为我们复活沙王的工程添砖加瓦?”
云倾给出了诚挚的邀请,当然,他知道赛诺肯定不会同意,毕竟这种计划他肯定不会让赛诺一个前任大风纪官参与的。
他只是想激怒赛诺而已。
“即便我已经不是大风纪官,我也不会行此僭越之举。”
赛诺摇摇头,他也看得出来云倾是在激自己,所以此刻更不能动怒,否则就是正中了对方的下怀。
“赛诺,你似乎误会了什么。僭越的神明早已诞生,你需要做的只是留下自己的名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