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抠抠手指:“之前……之前那个坏人不是从方俞白身上拿走不少灵力嘛,我们也可以暂时这么做。”
江离皱眉:“你要让俞白当我的充电宝?”
“没有没有。”系统连忙说道,“我可不是让你当坏人,我们拿的只是之前那个日塔首领从方俞白身上拿走的那部分灵力。”
江离的身体不能动,所幸还能通过神识交流:“这灵力在他身上,还能拿回来?”
说罢,她不知想到些什么,语气微微嫌弃:“拿回来还能用?”
“可以的!”系统连忙说,“虽然……虽然这人身上都是煞气,但是我能把它转成灵气给到宿主。”
这个江离倒是不会怀疑,本来世分阴阳,灵气与浊气都属于天地间的一部分,身为此间天道的系统能够进行转换再正常不过。
只是……
“这是俞白的灵力,你还给他吧。”
系统挠挠头,看着眼前巨大的骨头架子,再看看自己兜里干瘪的灵气,思前想后:“但是他现在也用不上这灵力哇,再加上这么多年下来,他的命格都有些破破烂烂了,我修起来也要些时间,现在直接把灵力还给他,他铁定暴毙。”
江离:“……”
差点忘了,系统这天道还小,修什么都很慢。
“那你给他先放着。”
系统挠挠头再挠挠脸,有些着急地看着口袋里快要见底的灵气:“那、那这放着也是放着,我先用了回头再还给他就好了呀。”
江离的神识朝着飘荡在空中的系统“看”了一眼:“你这不问自取是为盗啊,我不做这种事情。”
系统眼睛一亮:“你放心,我这就找他问去!”
“不……”
系统这时候行动力超强,祂不能直接出现在太多人面前,只能让方俞白来这里。于是祂捡起江离的手骨就往外跑。
江离:“……”
天道无形,祂把自己捏成纱状的雾,引了方俞白过来之后连忙把江离的手骨放了回去,口袋里的灵气彻底用光。
又花了点时间把自己团起来,凝成一个金色的小球,低头一看,在底下看到了蹲在江离身边的方俞白。
“咳,你、你好。”系统有些腼腆,不知道怎么起话头。
方俞白听到声音抬头,有些泛红的眼角暴露在系统面前:“你……你是?”
系统瞧着方俞白的神色,一下子就心虚了。
说到底,还是祂太菜了,一个化神一只金乌都供不起,江离的前世的天道可是供着好多的化神甚至还有好几个渡劫期的大佬呢。
“你、你别担心呀,宿……江离没事的,很快就能出去了。”
方俞白低头瞧了瞧手骨。
“咳,这是我的锅。”系统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我现在没有这么多的力量来供养化神期的修士,也养不起一只金乌神鸟,需要你的帮助,你愿意吗?”
系统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放心,我不让你白白帮忙,到时候我给你加利息!”
“可以。”方俞白好歹是白手起家创建起方氏这个庞然大物的,很快就从系统方才的言语中推测出来了对方的身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江离有些无奈,但系统仗着江离现在暂时没有办法说话,直接一口答应了下来。
……算了,系统既然答应给俞白加利息,那到时候她就给俞白从系统身上多薅一点。
-
“人不见了?!”弥鸿道人手一抖,手上的符咒直接歪到了日塔首领的眼睛上。
日塔首领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抓了我又怎么样,还不是都死了。”
苏知鸢那张白莲般的脸扭曲成丑陋的样子,弥鸿道人理都不理他,一道剑气打出去,剑阵完成,把日塔首领压得更牢。
度朔山灵木自台上而起,飘到日塔首领的头上定住,至阳之气在阵法的加持之下威力翻倍。
日塔首领闷哼一声,清秀的面孔模糊一瞬,似乎是出现了另外一张脸。
张守棠这几天忙得像陀螺,觉也没睡,衣服也没换,破破烂烂地站在弥鸿道人面前,小小声地说:“不过小师叔留在观里命牌没碎。”
弥鸿道人伸手掐了个卦,啥都没掐出来。
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观里怎么样?”
“已经稳定了。”张守棠答道,“师父在道盟那边帮忙,两位师叔过几天也能回观里。太承带着观里的弟子们在修阵法。”
弥鸿道人想了想:“这几日看看有没有俞白的消息,若是还是没有音讯,到时候你就带着命牌过去,试着唤人。”
命牌制作程序复杂,往往用一次就废了,因而各大门派也就只能供得起亲传弟子使用。
但贵有贵的好处,若是有弟子被关在鬼蜮或是陷入魔障当中,可以使用命牌唤人,是有概率可以将人唤回来的。
本来这件事情他去概率会高些,但现在除了江离就剩他一个元婴期,得把日塔首领看牢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人还留着几个后手。
“师祖!”
张守棠忽然惊呼一声。
弥鸿道人手中的剑出鞘半寸,警惕地朝着身后看去,却见苏知鸢的身体不断抽搐,面容也不断变化。
“这、这是……”张守棠手中握着剑,另一只手在警报铃前悬停。
“他要被逼出身体了。”弥鸿道人观察片刻后解释道。
把日塔首领和苏知鸢的身体锁死是无奈之举,把人带回道盟之后,道盟这边原本想要将日塔首领从苏知鸢的身体中逼出,但不知道为什么二者之间的联系相当牢固,即使动用了江离留下的那枚符咒和度朔山灵木,也没有办法将其逼出。
日塔首领虚弱,十天之内若是能够将其逼出,苏知鸢还能够活下来,但实在逼不出,道盟这边也不会费老大力气去救。
毕竟她也不无辜。
只是如此一来,想要弄清楚日塔首领这人的身份就变得困难了。
苏知鸢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另外一道身影渐渐变得明晰。
张守塔按下警报铃,上面金丹之上的修士眨眼间便赶到了。
“师父,这是……”青空道人问道。
只见一道身着道袍,头发乌黑的身影渐渐从苏知鸢的身体中被逼出。
他似乎有些不甘心,双手死死地拽着苏知鸢的脖子。
“锁阵。”弥鸿道人微微眯眼,“先看看,提防他跑了。”
但那身影只是拼命地想要回到苏知鸢的身体当中,那头乌黑的头发却逐渐变得斑驳,原本还算高大的身体像是缩水一般,矮了不少。
弥鸿道人:“……”
“这……”道盟盟主还拽住被五花大绑起来的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修为没有了。”弥鸿道人的剑已经完全出鞘。
身为在场修为最高的他,很快感知到对方的修为在飞快地下降。
元婴初期,金丹巅峰,金丹中期……
这类似邪修的手段让所有人如临大敌。
弥鸿道人摸了摸剑刃,看着平静如常的度朔山灵木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