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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马稻家的一群羊一夜之间暴病而亡,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吴新民和张春花拿着手电,棍子,翻山去马稻家,于情于理需过去安慰一下!

再次选晚上过去,无非是怕被太多人看到。计划悄无声息的去,再悄无声息的离开。

夜风吹在山顶的时候,两人不由自主的缩紧脖颈。

“哎吆,这风吹的,眼睛睁不开”吴新民眯着眼睛说道。

“天到时候了,以后夜间温度只会更低,走山路会更冷”张春花小声的说着,走到山顶的时候,感受到风的热情。风从头部吹到脚尖,让人瞬间清醒了不少。张春花害怕的伸出手,紧紧攥住吴新民的衣角。

风这时候把他们两人包围起来,只听得一阵阵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呼”“呼”“呜呼呼”张春花屏住呼吸紧跟在吴新民的身后。

“胆子大点,这点风都把你吓成这样,跟着我你还怕啊,真的是自己吓自己”吴新民说完后,故作镇定的牵起张春花的手。两人迎着风往山那边走去。

“等会回去走大路吧,别翻山了,咱多花点时间也可以,反正晚上咱俩也睡不着,就当是熬夜走路了”

“没事,就山顶那一阵风吹的猛,下去山风就减弱了,柔和了,怕什么”吴新民紧紧攥着张春花的手说。

“夏天的时候翻山,也是把我吓得半死,还把手机丢在玉米地,这时候更吓人,万一出来一只野猪怎么办”

“这不是手里有棍嘛,有危险咱就攻击”

“不行,不行,还是走大路吧”

“可以,听你的,看把你吓得”

“我是吓得不轻,可是你的手为什么在抖啊,手心还冒冷汗”

“哎,这是被你长时间攥的出汗了,这汗是你手心的”吴新民狡辩着说,显然声音在微微颤抖。

两人就这样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往下面走着。

靠近杨树林的时候,张春花拉住吴新民的衣服。吴新民侧着身子问道“怎么了”

“上次路过这里,有声音,这次也注意点”

“算了吧,绝对没人”吴新民说完便要进入杨树林。

“哎,你,你怎么这么肯定,万一进入遇见多尴尬”

“自己吓自己吧,你用脑子想想,现在什么季节,我们遇见的时候是什么季节?现在外面野战不冷啊,再说她现在没有这心情出来了”吴新民压低声音说着,时不时的侧起耳朵听一听树林里的动静。

“说的也有道理,让我来听听”张春花听了吴新民的解释后,还是犹豫不决,站在那里不动。

“你这娘们真是的,磨磨唧唧,都给你分析的这么明确,还疑神疑鬼,真的是碰到不该碰到的,那也是他们的错,走走走,这样耽误,只会让回家的时间更晚”吴新民说完后便迈开步子往前面走,张春花不得不在后面跟着。

树林里安安静静的,两人警惕性的走进去,走到那棵粗壮的大杨树跟前时,吴新民故意用手电筒照了照。

张春花小声的问道“有情况吗”

“没情况,这不是好好的嘛!不可能那样的事情都让我们碰到,没那么走运”

两人行至一半的时候,张春花这才把紧攥住吴新民的手松开,两人往前面走。

快速的走出杨树林,手电筒的光亮照向马稻家房屋,两人站在那里,长出了一口气。翻山过来的路程,像是走了十万八千里,看到院里没有一丝灯亮,两人站在那里迟疑了一会,借着手电筒的光亮跨过门前的那条小河沟,走到马稻门前,轻轻的敲了一下门,没有动静,从门缝里面看过去,里面一片漆黑。

大晚上的不在家,吴新民疑惑的猜测着。

还是伸手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趴在门缝里面看,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真的是不在家!

吴新民坐在门口的石凳上抽了根烟,吧嗒着思考问题,这时候张春花拿着手电筒在门前照着,看到空空如也的羊圈,张春花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默默的走到吴新民跟前,小声的嘀咕着“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呢?”

吴新民皱着眉头不说话。

“你不是带手机了,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睡了”

“嗯,也是,来,给你,你来打”吴新民说完,把手机递给了张春花。

电话刚拨通,听到的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张春花不解的看着吴新民,吴新民此刻也听到。皱着眉头把烟蒂放到脚下使劲的踩一踩。叹息一声后,起身站了起来。

这时候,拐角处有一抹光亮照了过来,张春花也警觉的站起来。听到那边软绵绵的声音传过来“谁呀,大晚上不睡觉,在人家门前坐”

“哎,不好意思,我们是隔壁村的,想过来看看中华妈的,来了敲门不应,本想着坐片刻就回去的”张春花不安分解释着。

在张春花说话的同时,那个人已经走到跟前。

“我看到你们电灯的光亮了,还想着是马嫂回来了,你们是隔壁村,是,是……”柳嫂用手电筒在二人脸上照了一下后,赶紧把光亮照往别处。

“我是喜乐妈,这是喜乐爸”

“哎呀,是马嫂亲家啊,失敬失敬,大晚上的你们翻山过来啊,你看看这多累啊,马嫂要是在家肯定心疼的不行啊”

“在家?难道说中华妈不在家啊”

“哎,有三天了,敲门都不应,国芳回来看过,屋里东西都没有动,这会谁也联系不上,电话关机”柳嫂说完便小声叹了一口气。

“你是,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姓柳,同辈们除了马嫂外,别的都没我大,大家喊我柳嫂,晚辈们柳婶,柳大娘,柳奶奶,早就听说你们,但是没有见到你们本人,没想到大晚上的见到了,要不上我家里坐坐”柳嫂说完就想拉着张春花过去。

“添麻烦了,那可使不得,既然不凑巧,我们就改天过来,哎,本来想过来安慰安慰嫂子的,结果一场空,那我们就回去吧”张春花怏怏不乐的说到。

“坐,坐,坐,既然不想去我家,咱这见面了说说话,马嫂也是命苦啊!”

看着柳嫂已经坐下了,吴新民和张春花不得不跟着坐了下来。

“羊的事有没有结果呢?”张春花小心试探的问道。

“有了,兽医看了,不是急病,是投毒”

“投毒?谁有这么大的血海深仇,把一群羊全搞死啊”张春花吃惊的说道。

“村里一个个人都问过了,可疑人就那么几个,现在正在排查”

“人为的肯定是要经公讨个说法,怎么能当软柿子被人欺负呢,这一群羊30多只也值不少钱呢”吴新民在旁边插话说。

“哎,嫂子也难啊,现在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不是遇上通情达理的亲家,将这门婚事定下,嫂子还不知道要受多少伤,家里没有男人,本就少了依靠,这地里活不落下,一群羊想着上冬来卖个好价钱,结果只是想想,发生这事与天塌下来有什么区别,最近啊是天天哭,我们是天天来看,结果三天前过来,门紧闭,人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这辈子最远也就去过镇上。你说说我们能不担心吗?国芳都快崩溃了。三天了,三天联系不上了”

“哎,那怎么办?国芳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四处打听,电话也不知道打出去多少个,都说没有见过,现在就怕是受不了打击,人要是变神经了怎么办啊”柳嫂说完后,还不忘在脸上胡乱的擦拭一番。

“哎,希望她是出去散散心,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我们也想着出这么大的事,过来安慰安慰她,谁知道不凑巧,人不在家。哎”张春花哀怨的说道。

“那也不早了,咱也该回去了,也打扰柳嫂这么一会儿,我们也趁早回去吧,柳嫂也回吧,以后有时间咱在聊啊”吴新民说完后便急于站起来。吴新民看柳嫂都说到动情之处,急得快要哭出来,只好强行打断话题。

“行,行,我替我这个老嫂子谢谢你们,虽然现在不知道下落,但我相信她会好好的,你们路上慢点啊”柳嫂目送着两个人离开。自己拿着手电筒悄悄的走了。

“走大路回去”

“走大路,走大路,免得你又担惊受怕的”

“小心穿过他们村子狗叫声太大”

“我们一会就走过去了,顶多叫一阵,不怕的,现在养狗都是拴起来的,不要紧”吴新民说完便从河边的这条小道走。

“等等我,说走就走,太不仗义了,唉,翻山越岭的,结果今晚来个寂寞”

“昨晚你过来还不是一样的,人在那里都还不知道,让人担心啊”

“你说说会不会找那个人”张春花小声的问。用手指了指河对岸。

吴新民摇摇头,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着“此处不适合议论此事”说完后,便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明亮的路灯在给两人照着前行的路,还没有走多远呢,听到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两人立马警觉到不对劲,赶紧躲到墙角处,吴新民探出脑袋看过去,借助于路灯的亮光,不远处的隐蔽角落中,一男一女正在拥抱着,吴新民赶紧扭过头来,捂住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

“没眼看”

“又遇上小树林的场景了”

“比那个还强烈,那个只能听,这个能听能看”

“我来瞅瞅,运气怎么这么好,每来一次,都要遇上”张春花说完后拉开吴新民,自己悄悄的把脑袋伸出去。看了两分钟不到,赶紧的回转过头。

带点祈求的声音说道“咱走另一条路吧”

“走”

说完拉着张春花便走。

走了没多远,张春花问吴新民有没有看清楚。

吴新民幽幽的说“嗯,看清楚了,搂搂抱抱,打情骂俏”

“我不是问你这个有没有看清楚,是问那两个人有没有看清楚”

“那个怎么看清楚,他们找的地方虽然有光,但是五官看不清,哎,真是厉害,这么冷的天,竟然,哎,自愧不如”吴新民边走边压低着声音说。

“我看以后晚上不能出来,总是能遇见一些不堪入目的事,一个两个的不嫌累,也不嫌冷”

两人小声的说着往另外一条通往外面的路走去。

“就是累才这样,唉”吴新民话音刚落,又紧紧的拉着张春花躲到墙角处。

“又怎么了”

“没怎么,翻山吧,大路走不通”

“什么意思?你过来,我来看看”张春花说完后便把吴新民强势的拉过去,自己探出头看了看,赶紧的回转过头来。

“这今晚不是在做梦吧,怎么到处都是这样的场景,像是走进了烟花柳巷,真受不了,走,走,走山路”张春花小声的嘀咕着。起身就往山脚下走去。

“不怕风了,真走山路啊”

“怕什么,风至少是凭感觉存在,看不到,这今晚把左右两边的路都封的死死的,过都过不去,你说过去吧,打扰别人好事,还想着我们怎么那么没有眼力劲,唉,想好的不如计划突变的,走吧,上山。”

“走吧,山上至少是干净的”

两人就这么互相搀扶着走着,风时不时的走过来。

“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消失就消失啊,竟然没一个人知道去哪里”

“要是有人知道就不叫做消失了,老了老了这样玩失踪,还真少见”

“该不会真的是受刺激了,你说说这一群羊值不少钱呢,放谁心上都过不去这个坎啊,何况是马稻这样平常心里有事不爱说的人,更不好想开了,人啊,真的是,一个村子里你看看,真的是蛇鼠一窝,什么人都有,唉,村风差也不至于成这个样子,你说说咱晚上来过两次,两次遇上三对,造孽啊,这都是些什么人,思想怎么都那么不纯洁啊”

“人嘛,自己家里的不管用,总不是想着试试外面的,这种事不足为怪。我们看待这件事觉得道德上说不过去,但是当事人才不会管那么多,只想着怎么快活怎么做”

“唉,风气差,人品也差”

“这都是有一样学一样。人啊,有几个人能管住自己的裤腰带,少之又少”

“所以说才会有这样那样的风流韵事在乡间流传”

“让你说对了”

“唉,这聊着天打散注意力也挺好的,这么快都到山顶了”

“是的”吴新民说着。

这时候一阵风吹来,两人默契的拉紧彼此的手,等这一阵风吹过后,迈着谨慎的步伐往前走。

这个晚上,对于吴新民与张春花来说,又是铭记于心的一次夜行。

他们边走边说,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紧攥着彼此的手。但话题一直是在围绕着马稻在说。可是马稻究竟去哪里了?

没人能够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