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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时候,中华从喜乐家回来了。回到家之后直接去卫生间洗漱。时不时的吹上一阵欢快的口哨,从来没有见过中华这样开心过,而自己也很少听到中华吹口哨。突然间吹起来的时候,马稻的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扬,心便跟着旋转跳动。不用去问,也知道 ,这是与喜乐和好如初的象征。马稻低下头,看到袖口处有几个苍耳,伸出手把它们摘下来,丢到门前的小河沟里,起身又走到大门口,把外面的门灯打开。然后安安静静的坐在石凳上休息。

对于在地里忙碌的一天人来说,此刻能够坐下来休息,那是相当的难得,不时有人从地里回来,从马稻门前过的时候,有气无力的打着招呼,身子晃晃悠悠的往家走。秋收的时候都很忙,忙的忘记了日落,忙的忘记了吃饭的时间,每天给定的目标又都是超过预期的,所以疲惫,劳累在所难免。

或许在秋收的时候都是急于完成任务,刚开始的时候把时间安排的很紧迫,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最重的活完成,等到后期了恰逢阴雨天,那就开始慢悠悠的干活,而今年呢,恰逢雨水提前来,还没有收两天呢,就开始下雨,等到雨停后,试问那个人不着急着赶紧抢收啊!

马稻轻轻的拍着大腿,听着中华在院中吹出的婉转口哨声,那嘴角的笑意就一直没有消失,近来从没有这样舒心过,白天的时候还觉得日子难过,想到国庆媳妇说的难听话,心里难过了许久,可是马稻又很会调节自己的情绪,在山上静一静的坐下来后,随着风的到来把烦心事也一并的吹送到山外,人感到轻松的时候,心境也就会变得开阔。在痛苦中成长起来的人,要么拯救自己,要么伤害自己。马稻属于前者。

正当自己在想着心事的时候,柳嫂抠着牙,张嫂挖着鼻孔走了过来。

马稻稍微的动了一下身子。“看我的坐姿,一直在盯着你们过来的方向看。我还想着你们是不是今天活太多,直接休息了”说完后把身子扭转过来。

“就是累要放松一下,不出来说说话,哪能行啊,身体要解乏,心灵上更要”柳嫂往地上吐了一下后,双手在衣服上揉搓了一下,搬过来一把椅子,人在石凳上坐着,双腿搭在椅子上,看来真的是很累,不然不会这样坐,试图让双腿放松。

张嫂揉搓了一下鼻子后,果断的坐了下来“听说上午又出事了”

“嗯”马稻轻声的回答着。

“那媳妇啊,真不是省油的灯,好心当成驴肝肺,依我说,当时你就不应该过去,过去还惹一身骚,何必呢”

“平常在怎么不和,毕竟还是有亲情这条纽带捆绑着,发生的第一时间跑过去就是内心世界里最本能的反应。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们说是不是”柳嫂坐在这里一会后,感觉坐得不舒适,颤巍巍的站起来后交换了一下坐姿,坐在椅子上,双腿放在石凳上。

“今个撅着屁股干,腰都快断了”

“你腰还会断,那么多层游泳圈保护着,还会出问题”张嫂乜斜着眼睛说道。

一句话把马稻逗乐了。

“少损我,就是因为游泳圈多了,所以才会这样,干活只带喘气的,难受还要坚持,赶紧干完了,心静了就不想地里那回事。”

“话又说回来,不管怎么说,别给她一般见识,村里人谁不知道她啊,你是她婆婆更应该比谁都清楚。想开啊”张嫂拍着马稻的手臂说着。

“唉,我要是想不开,像西村那个大婶,被媳妇气的直接喝药,搭上一条命,划不来。生命是父母给的,岂能去随意的被别人几句冷言冷语给伤害。太玻璃心了。我不会这样的,以后要记得,惹不起一定要学会躲起,不能去热脸贴冷屁股,受伤的永远是自己”

“玻璃心,这词用的好”张嫂对着马稻比出一个大拇指。

柳嫂这会侧着身子看了看院里“哟,中华今天这么勤快啊,自己在院里洗衣服呢”柳嫂看了看回过头说道。

“中华回来了”张嫂说完后,也伸着头看向院里。

“咦,比我家张小军强多了,我家张小军一双袜子还要丢在那里让我洗,我要是不洗,明天再累计一双,我那次想着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给他洗,谁知道袜子越堆积越多,最后实在忍受不住那个味了,还是我给洗的,一口气给他洗了十双袜子。我说你怎么有那么多袜子可替换的,他说对呀,每次买一个月的量,你们说气人不?何止跟女娃娃们攀比。女娃娃们的卫生巾是一次性的,他把袜子也当成一次性的穿了。”

柳嫂哈哈大笑起来。

“你不说还真看不出来,你家张小军每次出来那是堪比电影明星,头发一根根的竖起来,身上不管春夏秋冬都是浅色系,给人感觉就是阳光大男孩,怎么被你这么一吐槽,完全给他不符啊”

“他呀就是驴屎蛋外面光。自己的床上一股子汗臭味,不是我给他勤换着,身上的香水不知道要喷多少来掩盖身上的味”

马稻这时候也被张嫂的吐槽给逗笑了。

“你把张小军说的以后都不好找媳妇”

“唉,自从前些日子出了那事后,我也想开了,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再好的两人没有被月老牵线,家人在满意也是白搭,再说就他这样的恶习,将来也是害别人家姑娘,何必呢,只有自己干净起来,有担当,有责任感,就是村里风气再不好,也不愁找不到媳妇的,你们说是不是?”张嫂哀怨的说着。

“有道理,有道理”柳嫂点着头说道。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话说的不假,但是也有男怕娶错老婆的”柳嫂满脸不悦的说着。

张嫂与马稻一听柳嫂这样的口气,就知道又有故事要讲出来。两个人赶紧的坐好,眼睛死死的盯着柳嫂。

柳嫂故作矜持的清了一下嗓子说道“俺有个亲戚,家里是开货车的,父子俩常年在外面跑车,勤勤恳恳用赚来的钱在城里给儿子买一套房子,夏天的时候把媳妇娶过来,亲戚在家里种地,父子俩继续在外面跑长途,婚后想着让新媳妇跟着亲戚在农村住,空气又好,亲戚很会做饭,这样两个人在一起有个照应。新媳妇不依,说是城里有房子干嘛住农村,说完后直接去城里住,亲戚在家种地也很少过去看媳妇,每个月亲戚儿子会给媳妇打生活费,结果过了三个月回去,推开屋门傻眼了”

张嫂与马稻聚精会神的听着,突然柳嫂话题停了下来。

“怎么了,捉奸了还是捉奸了”张嫂眨巴着眼睛问道。

“是呀,怎么傻眼了”马稻也急忙的问。

显然两人是被这个话题给带进去。关键时刻去猜测,有点百爪挠心啊!

柳嫂这时候不住的摇头。不停的咂吧着嘴巴,发出“唉,唉,唉”的叹气声。

“你倒是说啊,真会吊人胃口”张嫂生气的推搡着柳嫂的身体说着,在这晃推的过程中,柳嫂身上的横肉开始连续性的跳动。

“唉,你们想都没有想到,推开门不是捉奸,而是满屋子的酸臭味。现在这个天虽说秋天了,温度还是有那么高,食物发酵后的臭味可想而知了。女孩呢蓬头垢面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都不看男孩一眼,满屋的快餐盒堆积在客厅。男孩捡着路走到卧室,卧室比客厅还乱,瓜子壳,快餐盒子,袋子,袜子,还有用过的卫生巾,哎呀,真的不好往下说,反正就是满屋脏东西。三个月前还是新居,三个月后被女孩变成垃圾场,男孩当时都崩溃了,直接把女孩父母喊过来,女孩的父母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呆,直接把姑娘领走了。”

“啧啧,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不会过日子的人啊,男方这么好的条件不知道珍惜啊,女孩是不是智商不够数啊,还是怎么回事?你说说,哎呀,我家张小军不洗袜子我都嫌弃的不行,这新房子里整的像个垃圾场,还是城里的洋房,比咱这农村小院可要洋气多了吧。不管是新房,婚房,还是旧房,老房的,也不能这样糟蹋呀,咦,这是我这辈子至今听到了最震三观的事情,哎呀,我这会大脑混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心情了”张嫂坐在石凳上,双手抚摸着头,显然已经是被震惊的语无伦次。

马稻听了之后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这世间还真有这样的奇女子”马稻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着。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听了就觉得不可思议,当事人该如何面对,就是我那个亲戚,婚前是认识的人说的媒,谁知道这么不靠谱,亲戚后悔着婚前没有了解清楚,当时看到女孩的第一眼就觉得女孩子不爱讲话,想着肯定是老实人,可是婚后才知道,老实的过头了,不仅是老实,还出奇的懒,你说说,一个快餐盒都不舍得往楼下扔,出去的时候你把它带出去丢了,人家偏不,一个劲的攒,吃完就往屋里丢,这是男孩出去三个月,要是一年,估计家门就推不开了,屋里全是快餐盒,垃圾袋子。”

“世间真有如此奇女子。领略到了,能够把懒发挥到极致也是少数啊,你亲戚家是中大奖了,怎么就那么幸运啊,偏偏这样的奇女子让你亲戚家给遇上,还好及时发现,及时刹车,及时送走,这样一说,我觉得女孩这里是不是有问题啊”张嫂捣着自己的头部说道。

“脑袋有问题应该是一方面。有时候,你看看,婚姻真的很有戏剧化,亲戚家是的,认识没多久就结婚了,可是婚后呢,真的是满地狼藉等着去收拾,女孩即使拍拍屁股走人了,但是留给男方一家的就是阴影啊,这以后说出去了还是二婚,还能好找媳妇吗?”

“人啊,该怎么说呢”马稻叹一口气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脸上也是一直愁眉不展。

“女方父母估计也知道自己闺女是什么样的人,当时男方提出离婚后,女方什么都没说,把自己留在这里的衣服拿走,直接就去办了手续,风风光光娶进来,黯然无光的离开,三个月,就三个月的时间,看出了婚姻的本质面目。也算是干脆,快刀斩乱麻。谁愿意娶一个无事不做,吃饱坐饿的人,男方也说了花钱是小事,只要把家收拾的像个家,有家的味道都好说,但是把新家搞成一个垃圾场,谁能受的了?谁受得了谁接盘”柳嫂耸耸肩说道。

“这样的女孩谁敢接盘,太吓人了,我家的张小军宁可让他光棍,也断然不会让他找这样的女人,过来不仅给我找累,给一家人找累”

“可让你说对了,人,我越想越觉得,真的是无奇不有,能够给自己一样想法的,一样经历的,大千世界很难找到吧,每个人都不一样。但凡是女孩把家收拾的井井有条,男孩推门进来感受到家的温暖,那岂不是也是一段婚姻初期的浪漫,可是推开看到的垃圾山,谁能受得了,我亲戚最近逢人都说,被猪油蒙了心,把孩子给害惨了,这估计也要成为一家三口一辈子的阴影了”柳嫂怏怏不乐的说着。

“人啊,就是这样,婚前谁也想不到会有日后这样一出戏,未来都是很难预料的,真的,谁也想不到,谁也总结不来”马稻捶着大腿说着。

许久的沉默过后,三人把目光都看向门灯那里,无数只飞虫围绕着光亮在飞来飞去,不停的从上面掉落下来。

夜色越来越浓,柳嫂看了看夜的黑,慢悠悠的起身站了起来,小声的说着“该回去了,还没有洗澡呢,洗完了睡觉,明天又是在地里被玉米叶刺挠的一天”嘴里嘟囔着说着。

张嫂听到后说“谁还不是这样”

“好像说的我不是似的”马稻接着说。

三个女人爽朗的笑了起来。

“唉,听着别人的故事后,自己的心快乐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张嫂略带疑惑的问道。

“那是因为你太投入,千千万万个人里才会有那么一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可以,不要去顾及太多,带入到自己生活就是个傻瓜了”柳嫂安慰着张嫂说着。

“唉,奇人都来自生活,生活中不乏有太多的奇人。让人对其大跌眼镜”张嫂幽幽的补充道。

马稻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拐角处,这才把门前的几把椅子搬到大门下。走到院内,把门灯关上,这时候,从河对岸飘过来一阵动听的口哨声。

马稻莞尔一笑后,向屋内走去。

今夜,又是一个安静的夜晚。

中华屋里的灯还在亮着,偶尔能听到中华的笑声,想必是在打电话。

生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吧。马稻往镜中看了看自己略显干涩的皮肤,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转身移步到床上去,想必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