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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稻趁着月色朦胧,悄悄的来到树林里,背靠着那棵大杨树,静静的坐在那里,四周的蛐蛐声一直叫个不停,注视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陷入了沉思中。

当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后,马稻凝视着不远处那个身影越来越近,脸上的愁容此刻逐渐舒展开。只见成功一屁股坐到马稻的身边,抬头看了看那轮明月,小声的说着“你来了”

“嗯”马稻小声的说着。

只见成功从腋下抽出来一条小毯子,把马稻拉起来后,铺在马稻刚才坐的位置上,用手拍拍那条毯子,示意马稻坐下。

马稻坐下后,把头轻轻的歪在成功的肩上。

“身体都好的差不多了吧”声音缓缓的从马稻的口中说出。

“嗯,差不多了,都是皮外伤,好的快”

“我这个老母亲给他丢脸了,所以怨气都发泄到你的身上了,对不起”

“说那里话,这事早晚他都要知道的,这一顿打是避免不了的,我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没啥的,当时一顿疼,过后什么都没有了,能让中华发泄一顿也是好的,谁知道这样的事情也会愤怒的,所以,这没什么。怪只怪我喜欢你,却不能光明正当的与你在一起”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过会没多久,听到马稻小声啜泣的声音。成功爱怜的把马稻抱在怀里。小声的说着“没事,没事,不怕,不怕”

“他打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除非我们以后断绝关系,才能避免你不挨打。”马稻小声的说着。

“要不,我们离开吧,我们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生活,再也不与这个村子有任何瓜葛,行不行”成功小声的附在马稻的耳边说着。

“不行,如果我们离开了,那些嚼舌根的人的唾沫足可以把我们给淹死了。还有中华过完年后要结婚,我们走了,中华的婚姻之事怎么办?旁人议论起来,媳妇没有娶进门,婆婆跟人跑了,你觉得这样妥吗?”马稻小声的解释着。

“走又走不了,在这里你又担心我的安危。你有没有想过咱们还能在一起多久?你今年五十,我四十,我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继续走下去吗?我想给你一个名分,知道吗?以后不这么偷偷摸摸的私会,就在属于咱俩的家,光明正大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到“名分”二字的时候,马稻身子突然抖动了一下,什么名分,名分有何意义?自己在这里还有家的样子,自己愤然不顾的离开,以后中华怎么办?想到这里,马稻长叹了一声,她绝对不会答应这个要求。

成功也崩溃了,他想给她一个家,温暖的,不被任何条条框框束缚的家。可是从马稻的犹豫中,惆怅中,成功知道,等来的还是马稻无声的拒绝。

那一刻,成功紧紧的拥抱着怀中那个瘦弱的身体,两人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在这片幽静的树林里,他们开始的谈话没有那么浓情蜜意,热情撞击到了冷漠。也是有史以来最为冰冷的一次交谈,如若是以往,两人绝对是缠在一起不分彼此,而今晚,只是这么紧紧的相拥着,沉默着,好似每个人心里都有心事,但是心事又不想向对方表达。

月明星稀,蛐蛐依旧在旁边演奏着乐曲,有昆虫在一直助兴,他们却表现的无动于衷。马稻默默的流着泪,成功低头沉默着,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在马稻这里终究会化为泡沫,他也只能在黑暗中去默默的守护这个女人,短暂的相处,匆匆的别离,成功站在男人的思维上,想给马稻一个家,可是马稻还在想着中华的以后而难以下决定。

过了好久,马稻在成功的怀里舒展了一下身子后,又蜷缩在成功的怀里,小声的嘟囔道“二十年了,就这么偷偷摸摸在一起,现在还要什么名分。我不在乎这个”

“可是我在乎,我要的不仅仅是你的心,还有你的人,能够相处一起,睡在一张床上,知道吗?我苦等了二十年,我现在有机会了,你为什么就这么狠心的拒绝,到底你心里有没有我”成功说到动情之处,忍不住的哽咽了起来。马稻惊恐的从怀抱里挣扎了出来,奈何成功一个用力,再次的把马稻搂在怀里。

听着成功隐忍的哭泣声,马稻也开始慌乱了,她知道他的脆弱,想带着她走的话说了二十年,马稻拒绝了二十年。都是以马稻有家室为由拒绝了,可是当老蒯走后,马稻还是没有做出表态,成功在绝望中崩溃了。

“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根本就没有认真对待我们之间的感情对不对?你自始至终就是把我当做一个发泄的工具对不对?我根本就不配你来喜欢对不对?以前你拒绝我是我不对,我插足了你们的婚姻,可是现在老蒯走了,你再次的找借口,我爱你,从十九岁那年起的初次相识到四十岁的苦苦等待,我要的你应该很清楚,可是你给我的永远是“不行”“不行”我听到这两个字我想发疯知道吗?你到底爱不爱我?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成功哽咽着发问着,身子抽搐着,马稻躺在成功的怀里也是泪雨潸然。

“别说了,求求你,我的心现在好乱”马稻说完后,主动的伸出手拦着成功的脖子,趴在成功的胸口。默默的陪着流眼泪。

一个大男人像个小孩似的在自己面前嗷嗷大哭,马稻的心也是备受煎熬,她给不出他想要的答案,她只能无助的陪在他身边。

两个人备受着情感上的纠缠,一个爱而要拥有,一个爱而欲拒绝。

马稻不得不从那个怀抱中挣脱出来,或许她想到的是,如果自己安慰不住他的情绪,那就用自己的一片温柔来让他住口。

今晚,马稻是主动的。

成功招架不住马稻的攻势,一边配合着一边还会偶尔的抽泣几声。

月光是如此的明亮,穿过一棵棵杨树的影子,稀碎的照在他们模糊不清的身子上,增加了一层朦胧感。

身下的那条毛毯早就卷成了一团,放在脖颈下面变成了一个柔软的枕头。

树林里听到一阵阵哭泣夹带着呻吟声,树林外是安安静静。

事后,是成功背着马稻走出来的,走到马稻门前的那几棵树前,成功把马稻放了下来,欲要离开的时候,成功紧紧的拉住马稻的手,两人就这么紧紧的相拥着,当听到村子里一阵狗吠声后,两人不得不松开怀抱,马稻慌乱的跳过门前的那个小河沟,匆匆的来到自己门前,悄悄的打开大门后,身子钻了进去,这时候成功手里的烟也点起,拿在手里在不停的晃动着,示意着与马稻再见。

看到马稻把门关上,听到把门插销上后,成功这才回过头,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他们还是没有得到彼此想要的答案。夜,总是会时不时的被一阵狗吠声打乱,不知道谁家有动静,也不知谁家有秘密!

马稻回到家中的时候,简单的一番冲洗后便上床睡觉了,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后,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想着刚才的一幕,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可是当想起成功刚才无助的哭泣时,马稻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了,她给予不了他任何承诺,他一直在默默的守护着自己,而自己呢,二十多年的相伴,自己却从不能做出任何承诺。

马稻觉得自己是自私的,可以让一个人为自己而单身二十年,那些给不出的承诺让一个青春小伙从青年等到中年,可是现在真的是有机会了,自己却退缩着不敢去靠近,是胆怯还是什么?

马稻在不停的思考着?她霸占了别人的时间,回馈出去的是少之又少。

忏悔的念头在心中是越来越强烈,最后泪流满面的时候,她意识到了自己的无情。

良心上的不安让她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寐,脑海里想着的全是自己以后与成功将何去何从,是继续以这样的不正当关系继续在黑夜里私会,还是说两人远走高飞,前者自己已经适应,后者需要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显然,马稻觉得自己做不到。

在一个人身上花费的时间越多,很多事情便更加难以取舍。矛盾纠结着内心的失落时,马稻显然不懂该如何取舍,她舍不得与成功的黑夜相会,但是又做不出与他走出这个村里的勇气。

一段地下感情,看似在一起的时候轰轰烈烈,不分彼此。但分开后的落寞与感伤会在后半夜折磨着心房,如何抉择好像是一个让人窒息的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