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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的黎明,在一群动物的吵闹声中被拉开。

拥抱了一个晚上的天与地,在东方那抹明亮的恐吓下不得不强行分开。马稻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窗外的那道明亮,慵懒的侧转一下身子,环视了一下屋内,安静的让人窒息。

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旁边的枕头,上面似乎还留有成功的气息,缓缓的伸出手把它抱在怀里,把头深深的埋进去,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马稻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抹浅浅的微笑。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

疲惫的身躯躺在成功怀里的时候,成功紧张的把马稻抱起,缓缓的走进屋内,走进马稻的房间,正当成功准备着离去的时候,马稻轻轻的拉了一下成功的衣角,成功不得不停了下来,小声的试探性说着“要不,我先回去吧”

“留下来,稍微陪我一会儿”马稻望着成功泪眼婆娑的说着。

“那,那好吧”成功拘谨的坐在床边,看着马稻慢慢的往里面躺下去,床边还留了一个人的位置,成功不安的看了马稻一眼,缩着身子在那个位置躺下了。成功屏住呼吸,眼睛空洞的看着墙壁,看到马稻在身边挪动着,成功不自觉的伸出了胳膊,马稻顺势的躺在了成功的臂弯。

“床上躺着的感觉真好,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这样”成功小声的说着。

“不知道”马稻小声的回答道。伸出手紧紧的环抱着成功的腰,头部紧紧的扎进成功的胸怀,过了一会儿后,成功感受到心口冰凉,低头去看马稻的时候,看见马稻正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那一刻,成功的心像是被撞击到一样,脸上露出怜惜的表情,本来想用理性来克制住自己。因为自己伤未愈,马稻身体又不适,一个拥抱,默默的陪伴也可以让人心安。

月光旖旎,两个力不从心的人在试着磨合着,忘记了疼痛,几日来情感上的煎熬让他们得到了有效释放。

成功像是个受伤的孩子一样,接受着马稻的轻柔抚摸。

温存,继续放不开手的温存,等到第一遍鸡鸣叫起的时候,成功不得不准备起身离去,马稻紧紧的拉着成功的手,眼神里全是不舍。成功无奈再次的躺在床上。

一番肢体安慰后,在马稻脸上轻吻了一下,小声说着“记得吃药,我真该回去了”

“嗯,你照顾好自己”马稻喘着粗气,面带红晕的看着成功,成功轻轻的起身后把毯子盖在马稻的身上,这才一步三回首的离去,大门悄悄的被打开后再悄悄的关闭,脚步声慢慢的消失后,马稻忍不住的一声长叹,看着那盏明亮的灯而露出满意的笑容。

当马稻闭着眼睛去回想昨晚的种种后,又躺在床上试着翻了一下身子,好像感觉到此刻的自己是浑身轻松。好像经过一番折腾后病好了。马稻美滋滋的坐了起来。穿好衣服后,麻利的走出了屋内,是的,从马稻走路的姿势看去,真的是感冒好了,或许那些药都起不到作用,真正起到作用的是男人对自己的一番折腾。

不对,是一夜的折腾。

洗漱完毕后,马稻便开始打扫院内的卫生。落叶杂草,沙子,统统的扫在一起,然后装进门口的垃圾桶里。

把院内简单的清扫一下后,又拿着扫帚来到了门外,当马稻走出来后,院外羊圈里的那群羊开始“咩咩”的狂叫。马稻小声的嘀咕着“叫也没有用,还不是要等着我做好饭了,再带你们到山上”说完后,开始拿起扫帚清扫门前的落叶,这时候,看到门前的水泥地上留有一串泥巴大脚印,这串大脚印直通向自己的院内,不用说,这是昨晚成功蹚河过来的时候鞋底上带的黄泥留下来的印子。马稻赶紧从院中端来一盆清水,用力的往那串大脚印上泼去,然后拿着扫帚不停的扫,心里不免吓出了冷汗,得亏自己起来的比较早,不然过往人家看出这串脚印,还不断定自己家里进男人了。还好,还好,没人发现,眼神往四周观察了一下,心里自我安慰着。

一场虚惊让自己吓得是脸色苍白,浑身冒汗,处理好后,这才开始去生火做饭。

没过多大一会儿,国芳也骑着自行车回来了,看着马稻在厨房里忙碌着,不得不大声的说着“吆,看来真的是好了,自己都可以做饭了”

“那是的,我说了让你今天不回来,你还不想相信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你可算了吧,昨天走个路恨不得风都可以吹走,一个晚上就好的这么快,吃的什么神仙妙药啊,不要逞强,今天我回来,我还是会帮你放羊的,你就在家休息一天,今天如果不再难受,我明天就不回来帮你”

“没事,你今个就可以回去,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算了吧,我回来了,那还能立马回去,就当我一个人回来蹭饭的,这行了吧”国芳说完后,把自行车停到了院中,在水管处洗了一下手后,准备到厨房去帮忙,这时候眼睛不经意的看了一下地面,国芳顿时整个身体呆住了,看着门口处的水泥地上,有两个泥巴大脚印,这脚印朝着屋内的方向,再放眼看去,院中的的一串已经被母亲扫过了,但是仔细观察,一串大脚印若隐若现的留下了水泥地上,伸出自己的脚贴在脚印上面,大出来五公分那么长。这脚印明显不是母亲的,国芳皱着眉头看了看,不再说话,这时候听到厨房里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的声音,还有马稻切菜的声音。

国芳径自的走到门口。门口的地面上被水刚刚冲洗过,上面还是湿湿的。国芳在门前来回走了几步后,看到在与河边对应的水泥地上,留有一个泥巴脚印没有被冲掉,走上前皱起眉头端详了一会,再伸出脚贴在上面,断定这个脚印与院里的脚印是同一个人留下的,国芳看了看河对面后,忍不住的长叹了一声。

母亲知道毁灭证据,但是毁灭的不够彻底。

“国芳,国芳”听到母亲在院内大声叫着自己的名字,国芳赶紧的回到了院内。

“来了,来了”国芳平复好情绪后回应道。

“想着你过来帮我烧火呢,你这车子停好后也不见你进来,快快,给你烙油饼吃,你从小就喜欢吃这个,以前条件差,吃不起,一顿最多烙两三个,你们那时候整正长身体,经常一个油饼做好后,也不管烫不烫手,你们姐弟四个哄抢,最后是你让着他们三个,你说你是老大,弟弟妹妹长身子,让他们先吃,后来呀,我看到你在看到他们吃的时候流出口水,让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再后来条件好后,都长大了,你们也不争抢了,因为都各自成家了,娘家不经常回,就是回了也是打个照面,很少留下来吃饭的,今个刚好是个机会,没人给你抢,我多做几个,你今个吃个独食啊”马稻在一边碎碎念着,国芳听了后是心里百感交集,忍不住的热泪盈眶,坐在灶台前,小火在灶台里面燃烧着,国芳心里是五味杂陈。

一半是感动,一半是惊恐。

感动于母亲记住自己的喜爱,回到娘家能够吃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惊恐于那个硕大的脚印,是昨晚留下的。母亲这些年怎么还是与那个人纠缠不清。

马稻继续碎碎念的说着,国芳在一边听着,也不搭话,说的是什么自己也听不见,目光呆滞的看着灶台内燃烧的火焰,母亲的世界好比这火焰,还在疯狂的燃烧着。那个人终究要成为母亲一生的牵绊,终究要一辈子互相折磨。

国芳清楚母亲心里的秘密,她只是不说而已,她知道这些年母亲过的是什么生活,如果能够找一个可倾诉的人,也算是一种精神上的慰藉,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男的会夜晚闯进家中,并且是在自己父亲去世后不到百天的时间。

即使没有当面撞见,但是那些匪夷所思的画面作为一个过来人都懂的。

国芳深陷进一团迷乱中,当母亲把一摞油饼盛在一个盘子里,把做好的饭盛入碗中的时候,国芳下意识的把灶台里的火苗用水浇灭,这才与马稻一起端着饭到外面的石桌上。

早上,又是新的一天,马稻一反常态,昨日的萎靡不振已蜕变成今天的神采奕奕。看着马稻在大口吃饭的时候,国芳克制着自己,尽量不去想脑海里那乱七八糟的事。拿起一块油饼放在嘴里,小口的咀嚼着,眉头缓缓的皱了起来,抿着嘴巴,在马稻面前竖起了大拇指。“好吃,儿时的味道”

“好吃了就多吃点,走了把剩下的带走,留作你下一顿吃”

“你真赶我走啊,不让我帮忙放羊?”

“走吧,昨天都够麻烦你,我自己能干,干嘛在家贪图享乐,山上我经常跑的,哪里草好,地势平缓,羊儿又吃的饱,我最清楚,你没怎么在山上跑过,也累。吃过饭就回去吧”

“自己孩子说那么客气干嘛,什么叫做够麻烦我,你说你生病了就我离得近,你不找我找谁去,如果真的不让我放羊呢,我就回去。有啥事打电话,别硬撑就行,反正就是几分钟的路就可以到家,吃完饭我洗碗刷锅,这没问题吧,你就直接赶着羊群上山,行不”

“行,行,行”马稻点头说着。

饭桌上,母女两个在低头吃着饭,这时候突然听到房子后面有拖拉机响的声音,并且一直持续着。

“谁家门前在响,在做什么”

“徐寡妇家的,听说前天晚上院墙倒塌了,这会估计是在维修吧”

国芳伸出头,眼睛观察了一下四周,小声的说着“妈,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马稻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村里有两个男的,有家室的,晚上经常过来找她”

“找她的人多了,你们村的那两个算什么”

“啊,我以为只有咱村里那几个光棍,怎么业务拓展的那么广”

“好女百家求,寡妇门前挤破头”

国芳听了马稻这句话后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妈,你说说,这我爸走了,留下你一个人,我知道你不会那样,但是那群光棍会不会起坏心啊,比如,,,”国芳不说了。因为她感觉到女儿与母亲讨论这样的事情有些不妥,所以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马稻喝了一口稀饭冷冷的说道“你想多了,这种半夜三更发生的事都是鱼找鱼虾找虾,他们找也是找与他们一样的人,再说你妈平常老实本分的人。给他们胆量他们也不敢,他们找她那是因为给她点便宜就解扣子,是男人就行,又年轻貌美,又会撒娇的,那个见了不流口水”

“也是的”

“那王奶奶的事都传到我们村了,邻居们都问我,你娘家村上是不是有个老太太六十来岁了寻找到真爱了”

“你怎么说的”

“不知道”

“对,就这样回答。很多事听听就行,不要从我们嘴里讲出去,邻里之间最忌讳的就是这点,你不小心得罪人了还蒙在鼓里,别人就拿着你道听途说的话传播出去,再告诉别人这是从你的嘴巴里最先传开的,你就是那个谣言散布者,所以村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到我这里都停止了,我从不乱说,也不胡说,只听他们说”

“知道,你是高手”

“得了吧,你妈算老几啊,只不过传来传去就是那些家长里短的,听到耳朵都起茧”说完后放下了碗筷。伸手抹了一下嘴巴,径自的往院里走去。

在院中溜达一圈后,拿起门口竖着的鞭子,走到羊圈门口,准备去放牧,那些在栅栏内等候的羊们激动的“咩咩”叫着,恨不得立刻冲出来似的。

一阵清脆的鞭子声,响了起来,像是对某一个地方的暗示,也像是对羊群的一种指令。

国芳小心翼翼的收拾着碗筷,把它们放到水管处,然后端起一盆水,倒在了那个脚印上,又拿起院中的笤帚,用力的扫了过去。

水泥地又恢复了干净的面貌。

人呢?恐怕难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