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老夫当年,京城花楼之内一夜连作30首诗,只为博得花魁一笑,奈何她却只认钱财不认才华,还嫌弃我又老又丑,当真是气煞老夫也。”老头子说话间又端起酒壶开始狂饮起来。
“这么说,你还挺风流的。”刘夏闻言,不知可否道。
“人不风流枉少年,小伙子我看你也长得不差,应该没少去花楼吧。”老头子打了个醉嗝道。
“一般般,也就随随便便逛了京城几十家花楼,俘获了20来个花魁的芳心罢了。”刘夏笑道。
你不喜欢吹牛逼吗,那我可得好好和你吹一吹了,正好没什么事。
“呦,长得好看就是先人一等,那些贱皮子就喜欢你们这样的小白脸。”老头子有些不忿道。
“那前辈可就说错了,她们喜欢我可不是因为我长得帅。”刘夏道。
“那是因为什么?”老头子闻言疑惑道。
“因为我.....一颗正义仁爱的善良之心。”刘夏差点没编出来,就这句话,他说出口的时候脸色都微微泛红了。
“那算什么东西?”岂料,老头子不屑一顾道:“这世道谁还看这东西,不都喜欢钱吗?”
“那是对别人而言。”刘夏淡淡道:“像我们这种知书达理的年轻俊秀,能有几个钱,泡妞不还都靠一张破嘴和一张厚脸皮?”
“哈哈,有点意思,那这么说你娘子很多喽。”
“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啊。”刘夏自吹道。
同时心中一虚,奶奶的,怎么和个酒鬼说这些心里还有点犯虚呢。
“那你不妨和我聊聊你都是怎么泡妞的。”岂料,酒鬼来了兴致道。
“那还能怎么泡,我天生胃不太好,一招鲜吃遍天。”刘夏道。
“什么意思?”酒鬼有些懵道。
“只能吃软饭啊。”
“哦哈哈哈哈......”
“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原来是个达克啊。”老头子前仰后翻道。
刘夏闻言,脸色黢黑,你这么明着内涵我,真的好吗?
“就是不知道老人家你如今为何借酒浇愁呢?”刘夏道。
“被情所伤,导致我沉迷烈酒无法自拔啊。”老头子神情落寞道。
“嗨呀,我还以为多大点事,我们县里有个神医,到时候你来,我叫他给你开点药,保证药到病除啊。”刘夏笑道。
“怕是不行,我被伤太深了,这辈子估计都难好哦。”
“那没关系,我还有方案二,我带你去我们那里最好的妓院,里面什么姑娘都有,你喜欢哪一种就体验哪一种,到时候开销我全包了。”刘夏拍拍胸脯道。
“恩,还有其他办法吗?”老头子笑吟吟道。
“这你还看不上吗?”刘夏眉头微蹙:“伤你的人是谁啊,天仙还是苏妲己啊。”
“天仙倒不是,苏妲己又是哪位?”老头子脑袋一歪问道。
“狐狸精你知道不,老魅惑人了。”刘夏神神秘秘道。
“狐狸精吗,那这苏妲己你可还喜欢?”老头子笑道。
“谁不喜欢。”刘夏笑了:“可关键是苏妲己也只有一人,而且估摸着早就去世了。”
“呵呵,这世上同样的人不好找,可同样性格的人难道还少吗?”老头子笑道:“只要你想,我定为你找到一个心仪的苏妲己,如何?”
“早知道你有问题了,你个老邦子,变个酒鬼就想套我话来拉拢我。我刘夏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刘夏闻言,厉声喝斥道。
“啊呀,被看穿了?”老头子也不恼怒,继续拿起酒壶喝了一口道。
“虽不曾看过镇王画像,但听过他些许事迹,在印象中或许应该也是个威武雄壮的汉子,不曾想,却是个没脸没皮的老酒鬼,这合理吗?”刘夏感叹道。
“有什么不合理的?”夏冰笑道:“世人是不是都以为王侯将相就应该高高在上,穿着华贵,锦衣玉食,侍卫三千?”
“差不多是吧。”刘夏道。
“你也这么认为?”老头子问道。
“那倒也不是,就是看到堂堂镇王是这个样子,稍稍有些不太适应罢了。”
“世间众人本无相,绸缎加身才分高低,若非要在皇帝和乞丐之间找相同之处,无非身上几百根骨头罢了。我这么说,你应该最能体会不是吗?”夏冰笑道。
“既然你如此精通佛理,为何又偏偏造下这无边罪业?”刘夏闻言眉头微蹙道。
“在你眼里我造下的是罪业,可在我眼中,我却是在为芸芸众生造福。”
“你这个人我查过,之前的事迹都查不到,唯独从龙翔寨开始出现了你的踪迹,从那之后往后翻阅,你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百姓做事,称得上是人中一绝,和我那个空有理想抱负的弟弟不同,你是在做实事,他却是纸上谈兵。”
“未必吧,皇上只是没有深入民间疾苦,但是他在位的每一个决策却又都是在为百姓造福,正所谓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这不也正常吗?”刘夏道。
“你所谓的正常是什么?每天在宫里批批奏折,制衡一下官员之间的实力,巩固一下自己的皇帝位置,偶尔关注一下边防战事和民生,这便是正常了吗?”夏冰道。
“那你认为呢?夏国幅员辽阔,治下百姓数亿,他作为皇上做不到面面俱到也是情有可原。”刘夏道。
“我知道你是个有抱负的人,或者说野心?虽然我不认同你的做法,但是经过你这么一闹之后,确实让皇上更加注重人民的幸福了,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好事一桩。”
“呵呵,我本可以夺取天下,成立一个心中的理想社会,奈何出了个你,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夏冰道:“如今,我的封地已经被夏胜团团包围,为今之计也只剩下投降一条路可走,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盘棋,不知道你敢不敢入局。”
刘夏闻言眉头一皱,这老邦子还有后手?特么得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你都说是一个局了,我为何要进去,岂不闻识局者生的道理?”刘夏翻了个白眼道。
“随你吧,不过我观你目前的性格,这个局你只怕是会主动往里跳的。”夏冰灌了一口酒道。
刘夏眼神微眯,这个镇王说话云里雾里的,让人摸不清虚实,不过他对自己的研究倒是特别清楚,而且展现出来的高超佛理也让刘夏有些忌惮。
正所谓识局者生,破局者存,掌局者赢,刘夏一时不知道这镇王为何要主动告知自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得而知。
“砰”却在这时,船身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随后一个侍卫敲响了房门:“大人,他们来了。”
“正好,要聊的都聊完了,也该去见见我那好弟弟了。”夏冰扔掉手里的酒坛,缓缓站了起来。
刘夏在这一刻惊奇的发现,原本一个邋遢的小老头站起之后却展露出一股利剑般的锋芒,刹那间就连神色和气场都截然不同,让刘夏有种面对一柄利剑的感觉。
“一起出去吧,想必我那弟弟也挺着急你的。”夏冰扫了眼刘夏,抖开邋遢的衣衫,一股王霸之气展露无匹,迈着清楚而又坚定的步伐走出了大门。
刘夏赶出门外,正好看到迎风而立在船头处的夏冰和夏胜两人针锋相对。
只不过镇王这边只有一条铁甲船,而夏胜那边清一色龙头船,足足十几艘,每一艘上面都站满了弓箭手,瞄准了夏冰的位置。
“退下吧。”只见夏冰微微摆手,铁甲船上的侍卫们便都退了下去。
“兄长,好久不见。”见此情景,夏胜开口道。
“确实好久不见了,自从你登基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见面了,没想到再次相遇,却是这般剑拔弩张的局面。”夏冰笑道。
“兄长如今是打算束手就擒了吗?”夏胜没有理会夏冰的客套,反问道。
“如你所见,我的一切布局都被打乱了,再坚持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夏冰摊了摊手道:“对了,这里还有一个你的老朋友。”说着,夏冰朝着刘夏招了招手。
“刘夏,你怎么在船上?”看到刘夏的刹那,夏胜眉头深深皱起。
刘夏见状,暗道不妙,他妈的,老邦子果然没有安什么好心,现在就开始搞上离间的戏码了,真是该死啊。
“嘿嘿大哥,我处理完青省的事就急匆匆赶回来帮你了,谁知道半路上被镇王的人给截到了船上,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和你见面了。”刘夏饶了绕脑袋道。
“你没事吧,他没对你怎么样吧。”夏胜道。
“好着呢,好吃好喝供着我,还要我加入他们为他们效命,幸好我是死都没松口啊。”刘夏道。
“嗨呀,刘夏兄弟忠肝义胆,我欣赏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对他下手呢。”这时,夏冰也笑眯眯道。
“你能不说话就少说几句,我和你没那么熟。”刘夏呛道。
“行了,兄长你是自己束手就擒,还是......”夏胜没眼看刘夏,这厮都什么时候了,还嬉皮笑脸的。
“自然是束手就擒了,我的好弟弟都御驾亲征了,我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的。”这时,夏冰摊了摊手道,不过随后他就扭头看向刘夏:“别忘了我们说好的事。”
“说什么事?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你是不是要诽谤我?呐!大家可都在这里,他当众诽谤我,他诽谤我啊。”刘夏闻言立刻怪叫起来。
他妈的,你人都快没了还不忘拉我下水,你个狗东西,真损啊。
“好吧,我说错话了。”夏冰轻笑一声道。
“恩?”刘夏闻言,眼珠子都瞪出血来了。
“来人,把镇王同党都拿下。”夏胜眼神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狐疑,立刻下令把铁甲船包围起来。
“大哥你信我啊,我和那老邦子真没有说什么,那都是他随口胡诌的,就是为了拉我下水啊,大哥你这么聪明,不会看不出来吧。”龙船上,刘夏在房间里对着夏胜极力解释着。
“你烦不烦,上了船一直再说这事,你是嫌我心里还不够乱是吗?”夏胜罕见的露出怒容道。
刘夏见状,尬笑几声:“我这不是为了证明我自己的清白之身吗。”
“我相信你,够了吗?”夏胜无奈摇头笑了笑道。
“咳咳....”
却在这时,夏胜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大哥,你怎么了?”刘夏见状,开口道。
“无妨,应该是坐船感染了些许风寒,不碍事。”夏胜摆手道。
“那要不要我叫县里的神医来一趟?”刘夏问。
“不用,此番你立了大功,居功甚慰,如今镇王祸乱也已经铲除了,想必日后就能过安生日子了,你就回你的牛县好好去发展吧。”夏胜拒绝道。
“那也好。”刘夏闻言,放下了心来。
“老爷!”
“老爷!”
龙舟停靠到了牛县港口,一群人在港口迎接。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刘夏疑惑道。
“是有人飞鸽传书过来说你被解救了,让我们今日在港口等候。”范如音说道。
“原来如此。”刘夏立刻想到是夏胜的安排。
“好了,皆大欢喜,镇王已经被铲除了,日后不会再有红莲教祸乱一事,大家可以放心过日子了。”刘夏对着众人笑道。
“那就好。”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刘大人,陛下让你别忘了麾下军费事宜。”就在这时,一个公公窜出头来说道。
“知道了,臣定当不负众望。”刘夏回头行礼道。
“如此,那我们便走了。”公公一挥手,龙船缓缓开航起来。
“哇哇....”
就在这时,范如音怀里的娃娃开始哭闹起来。
“呦,小屁孩都长这么大啦。”刘夏见状,立刻上前逗弄起来。
“哈哈,小少爷已经会开口说话了,就是老爷你当时没在,不然第一个叫的就是爸爸了。”这时,典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