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龚司徒与曜王子之间关系紧张,起因便是昭王子说得那句\"破费\"。
曜王子觉得龚司徒与黎家关系不清不楚,龚超又纠缠过王兄,怎么想都是龚家泄密的嫌疑最大。
龚司徒只恨不能以死自证清白,两人都是重脸面的,双方就这么僵持不下。
龚超本就不喜曜王子,乐得看父亲和他撕破脸。
他回到太学宫着人一打听,立刻明白是那句\"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惹来的男风绯闻,对曜王子再度恨得牙痒痒。
好在卢王安排了南地贵族与他定亲,这才破了谣言,王上也没再揪着此事不放。
\"父亲,您是曜王子的长辈,他竟然这般对您,是没把龚家放在眼里。若是将来他登上王位,指不定怎么报复龚家!\"龚超开始挑拨离间。
\"别胡说,卢王不会让他乱来的。\"龚司徒拧紧了眉头。
\"父亲,到时候王位上坐的是曜王子,可不是卢王,谁听谁的还不一定呢……\"龚超继续挑唆。
\"……\"龚司徒沉默了半晌,不得不承认,\"你说得也不无道理。\"
曜王子与龚司徒之间的隔阂就这么埋下了,虽然最后是卢王写信逼着曜王子登门致歉,但二人从此开始貌合神离。
……
天气越来越冷,连逐月君和观星都不爱下山了,成天猫在庄子里泡温泉。
二人来了兴致,会时不时指点一下妘雀的天象术,于是妘雀逐渐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天气预报员。
妘雀:神特么天气预报员……整个宗门也就我最没用,哭……
她的伤势也养得差不多了,启程回北地不成问题。
在所有人的期盼中,太学宫终于闭宫,众人忙碌地收拾着回北地的行李。
安好却在这时找上了门,她眼眶微红,像是刚哭过。
\"阿好,你怎么了?\"妘雀在她身旁坐下。
\"师父……说昭王子是王后之子,她不会再支持昭王子……\"安好说着,鼻尖又是一酸,眼泪滚落了下来。
\"师父以前不是这样的,她看着昭王子长大,怎会不知昭王子骨子里更像姜夫人,而非王后……师父她究竟怎么了?\"安好难过得无法自抑。
司祭当真是介意昭王子的身份吗?妘雀十分怀疑。
\"司祭或许有她自己的打算……\"妘雀笨拙地安慰着安好。
\"阿雀,我是不是很没用?你和央央出事,我没能保护你们,现在师父倒戈,我也没办法让她回心转意,我好无力……\"安好自责不已。
妘雀闻言有些心酸。
原着中,司祭早就死在了王后安排的刺杀中,此时的安好也已经上了战场,开始向女将军蜕变,但自己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她可以更加出色……
\"阿好,跟我们去北地看看吧。\"妘雀忽然开口邀请,或许应该让她见见战场,那里才是最适合安好的地方。
\"北地?\"安好不解地看向她,似乎不理解为何对方忽然有此邀请。
\"北地不比殷都安逸,到了那,你或许能找到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妘雀解释道。
\"最想做的事情?\"安好喃喃重复着。
\"天下很大,甘少师也嘱咐子昭要多去见识见识,可见行万里路的重要性。跟我们去北地看看吧,总归还有三日才出发,你考虑考虑?\"妘雀搬出了甘少师的话来劝导。
\"好,我想想……\"安好点了点头。
送走了安好后,妘雀唤来了阮娘。
\"送封信去春官府,邀请司祭今夜在密道口一叙。\"
……
夜幕降临,妘雀裹着厚厚的斗篷来到了密道出口,傅说陪同在侧。
\"当初阿好就是背着我,从这里逃离了春官府,而后我们到了栖流舍,一觉醒来就见到了你。\"
故地重游,妘雀很是感慨。
\"那得多谢安六娘子,若不是她救了你,我们怎会相遇?\"傅说的声音很轻。
相遇?妘雀觉得阿兄说话有点暧昧?错觉吗?不过她很快抛开了这点子别扭。
\"也对,若不是遇见阿兄,我哪能活到今天。\"妘雀长长舒了口气。
若不是遇见你,我或许一直活在痛苦之中,傅说在心中暗道,但他并没有说出口。
\"阿妹今夜来,是打算劝服司祭?\"傅说换了个话题。
\"能劝则劝,不能劝就只能威逼利诱。\"妘雀眼珠子转了转。
傅说掩嘴一笑,他记忆中妘雀威逼利诱的样子,也不过是在耍性子,根本唬不住人,还好他跟来了。
就在这时,密道口的门打开,司祭提灯从里面缓缓行出。
\"你们……有何事找我?\"司祭看起来十分疲惫。
\"司祭,你为什么要帮曜王子,当真是因为不喜王后,所以抛弃昭王子了吗?\"妘雀直截了当地问道。
司祭的眼神一滞,木然地点点头:\"我受姜家大恩,姜家灭族王后极可能是元凶,我若支持她的儿子,还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姜家?\"
\"姜夫人亲自抚养子昭至八岁,你觉得她会愿意看到你与子昭反目?\"妘雀紧盯着司祭的眼睛。
司祭眼神有一瞬间闪躲,声音微颤地回道:\"姜夫人若知道王后是元凶,她会原谅我的……\"
\"姜夫人如此聪慧,她怎会不知?\"妘雀笑了。
\"你知道姜夫人为何会将青英、青娥赐予我和央央吗?
那天,我们亲耳听到她质问王上,是否是他主导姜家灭门,王上虽然极力否认,但姜夫人早就觉察了一切。
而且她知道自己离死期不远,所以才做了最后的安排。\"
\"是王上?\"司祭手脚颤抖了起来。
\"王后不过是一把屠刀,王上才是真正的持刀人。司祭,你其实应该早就怀疑了吧?\"妘雀猜测道。
司祭咬紧了唇瓣,并不打算作答。
\"因为怀疑王室,所以南地找上你,说会替姜家报仇,你就立马答应扶持曜王子,对不对?\"妘雀进一步猜测。
\"你……\"被戳穿了心思,司祭有些恼羞成怒。
\"王室造成的悲剧,姜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妘雀说着,下意识握住了傅说的手,担心他想起伤心往事。
而后她继续说道:\"我们跟随子昭,是相信他能成为一位优秀的王,不再酿成此类悲剧。
至于子曜,他心中充满恨意,如何做好一国之君?
与你一样,我们也在复仇,但我们不会拿王位、甚至国家作为代价。\"
妘雀的一席话让司祭羞愧难当地捂住了面,好一会儿,她才放下了手。
\"我真是老了,竟还需要你们来提点。\"司祭深呼了口气,似乎终于放下了执念,\"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既然您已经取得南地的信任,就继续站在他们那边,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就行。\"妘雀嘿嘿一笑,看来策反司祭大功告成。
\"你让我去……当细作?\"司祭惊讶得嘴巴微张。
\"能者多劳嘛,这事也就司祭能做好,其他人肯定做不来,司祭您是天选之人!\"妘雀继续忽悠。
司祭无奈地点点头,感觉自己上了一艘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