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君瞥妘雀一眼,最终在对方诚恳的目光中,饮了一小口。
“这味道……酸酸甜甜,不算难喝。”逐月君咂吧着嘴点评着,又饮了一大口,“竟然还不错!”
“等到炎炎夏日,在水果茶里加些冰块,一口舒爽到底!”妘雀赶紧卖力介绍着。
逐月君轻哼一声,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顿顿顿将水果茶喝完了,示意妘雀再给他添些。
妘雀粲然一笑,果然,没有一个人类能逃过真香定律!
“不能添了,一会配着炸鸡喝,解腻爽口。”
这一顿午膳,逐月君吃得十分痛快,他发现在水果茶的影响下,炸鸡的味道也变得更加丰富了,心中不禁对妘雀刮目相看。
水足饭饱后,妘雀领着逐月君到了东边的一间僻静雅舍。
“这一处是特意为逐月君收拾出来的,靠近山林,十分安宁,离温泉汤池又近,以后这间雅舍就专属于你,随时欢迎你过来小住。”妘雀殷勤极了。
“就你心眼多,鬼机灵。”逐月君轻笑一声。
见逐月君并未责怪,妘雀乐开了花,趁热打铁道:“还有温泉池,也有一处汤池是专属于逐月君的,希望你常来啊。”
逐月君哭笑不得地打量着妘雀,最终无奈地摆了摆手:“也罢,本君要歇着了,退下吧。”
妘雀不敢再胡闹,生怕招人嫌,赶紧告退了。
平日这个时辰,妘雀会歇个午觉,但安好和祁若若被绑架一事尚未弄明白,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午觉就歇不进去了。
若是按照原着的剧情,此时的祁若若应在闹着与妘鹰退婚,而安好则忙于调查祖母被毒杀的真相。
如今太多的蝴蝶效应,妘雀也推算不出,为何她们俩会一起被绑架。
半个月后便是二月二春龙祭了,也不知王后还会不会派人刺杀司祭……
等等,二月初二也是安好的生辰,但成为司祭的忌日后,她便再也没庆祝过生辰。
这一回,安好已从“遗言”事件中,得知了刺杀一事,司祭应不会遇害,可以好好庆祝生日了。
那么,问题来了,好闺蜜的第一个生辰礼物该准备什么呢?
正在妘雀冥思苦想间,傅说赶了回来。
“阿兄回来了!”妘雀喜出望外。
“打探过了,犯人已招供,此事是王后密谋,意图绑架杀害安六娘子,来诬陷安家大房残害同族,祁九娘子是意外卷入的。”傅说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
妘雀想着都后怕,连忙追问道:“他们三人伤得如何?”
“都是皮外伤,养几日就无碍了。”傅说战场上冲杀惯了,自然觉得皮外伤不打紧。
妘雀总算松了口气,但想想又觉得很奇怪:“你方才说犯人招供了?”
这不对劲啊,原着里,但凡王后的人被俘,都会迅速被灭口,怎么可能活得到招供?
“是啊,多亏了阿鹰和祁将军的妙计,犯人才逃过了王后的毒手。”
……
两个时辰前,王宫的议事厅中,王上屏退了众人,唯独留下了祁将军。
“听闻昭儿为救两位女娘,被歹人所伤,是祁爱卿与妘少主及时赶到,救下了昭儿?”王上注视着祁将军,面上看不出喜怒。
“其中一女正是末将的幺女,连累昭王子受伤,末将愧对王上。”祁将军率先请罪道。
“爱卿无需自责,商鬼之战中,你数度冒死救下孤,如今孤的王儿救了令媛,也算替孤还了些许恩情。”王上言辞甚是客气。
祁将军闻言,慌张地双膝跪地,拱手道:“守护王上是末将的荣光,王上赐予祁家的恩典,末将是几辈子也还不完,王上切莫再说如此折煞末将的话。”
王上面容有了些许和缓:“爱卿就是太过谦卑……听闻抓了两个嫌犯,可有审出些什么?”
“末将正是为此事而来,他们的供词,太过骇人听闻,末将不敢自专,还请王上定夺。”
“哦?把供词呈上来给孤瞧瞧。”王上倒不甚在意。
祁将军看起来为难极了,但又不敢违抗王命,双手奉上了供词,还不忘铺垫道:“犯人的话太过荒谬,还请王上切莫动怒。”
王上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但手中的供词越往后看,眉头拧得越紧。
“犯人何在?”王上一拍桌子,怒问道。
“在天牢。”祁将军小心翼翼地回禀。
“带路!”王上愤然地站起身,他要亲自去见见两个犯人。
祁将军带着王上到了天牢,关押两个犯人的地方已经躺着两具尸体了,二人身体蜷曲,五官错位,浑身上下的皮肤被抓得血肉模糊,看起来死状极其痛苦。
“怎么回事!”王上怒喝道。
“问你们话呢,犯人怎么死了?”祁将军暴跳如雷地点着狱卒。
“禀王上,禀将军,卑职方才去了趟茅厕,回来后他们就像疯了一样,不停地挠自己,最后就死了……”狱卒老实巴交,急得都快哭了。
“牢里没有其他人吗,没人看见是怎么回事?”王上质问道。
“二人是刚送进来的,就近的牢房都没有人。”狱卒焦急地解释道。
“死就死了吧,其实不打紧。”祁将军话锋一转,“末将方才记错了,审完后,末将把犯人换了个牢房,这间牢房关着的是两个死刑犯。”
“去把人押过来吧。”祁将军对身边的两个亲信吩咐道。
狱卒闻言面色大变,紧张得咽了一口唾沫,悄然退到了一旁。
“爱卿倒是谨慎。”王上缓了口气,他不管祁将军是真记错还是假记错,犯人没死就行。
“事关王室,又是为王上办差,末将自然得谨慎,事情尚未查清,人证可不能死了,万不能让人冤枉了那位……”
王上瞥了他一眼,这么说,王后还得谢谢你咯?
两个犯人被带了过来,正是绑架人的车夫和刺伤子昭的黑衣人。
“还好临时给你们换了个地方,你们瞧瞧,那两个死刑犯替你们受过了。”祁将军点了点牢房里的两具死尸。
黑衣人看着那两具死状恐怖的尸体,一眼就认出了是被下了万蛇钻心之毒,也是汋行最毒的毒药。
中此毒者,会感觉有无数条毒蛇在啃食自己的血肉和内脏,所以他不断抓挠,因此死状特别难看。
“他们竟要这般对我?”黑衣人眼皮抖了抖,他心甘情愿为组织赴死,但不代表他愿意吞下此毒。
车夫比黑衣人没骨气多了,看见两具死尸时,直接吓得屁滚尿流。
“这位是当今王上,王上愿意亲自听你们招供,你们可得好好把握机会。”祁将军介绍道。
“求王上开恩,求王上开恩,小人刚加入汋行不久,这还是出的第一趟差事,知道的都招了。”车夫呜咽道,他现在十分后悔入错了行当,当什么不好,非要当杀手。
“能见王上一面,已属天恩,小人愿意招供,只求王上能赐小人个痛快。”黑衣人十分有骨气,倒是令王上高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