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怎么样了？您快坐下来歇歇！”
见曹婕妤脸色惨白，呼吸急促起来，鸢草吓得赶紧将她扶着坐到了凳子上。
帮她顺着背捋了下气。
“本宫也不知道，本宫最近的身子怎么老是这么不得劲儿？难道本宫还当真是富贵命，操心不得？”
“娘娘，您定是昨夜看账本看得太晚了，没休息好。”
“要不，您再去睡会儿，皇后那儿，您今日便别去请安了吧？奴婢过去跟皇后说一声，就说您身子不适。”
“不行，本宫帮皇后协理六宫还不到二十日，怎可这么快就让她和皇上，还有后宫其他嫔妃觉得，本宫精力不济？这不是让她们看笑话吗？”
“马上帮本宫更衣装扮，本宫现在就去给皇后请安。也顺便，向她请罪去！”
曹婕妤低头瞟了一眼桌上这些残缺的账本。
一只手气得握成了拳头状。
“诺，既然娘娘执意要去，那奴婢这就侍候娘娘更衣。”
曹婕妤是最后一个到凤仪殿的。
她一来，兰妃便不屑地瞟了她一眼。
揶揄道：“哟，曹妹妹一向勤勉，怎的今日这么晚给皇后娘娘请安啊？”
“嫔妾见过兰妃姐姐及诸位姐妹。”
曹婕妤淡淡地回瞟了眼兰妃，向她与其他嫔妃浅浅见了个礼。
然后走上前向赵清婉恭敬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
“不好意思皇后娘娘，嫔妾今日起晚了些，所以来迟了，还望娘娘见谅。”
“曹婕妤快坐吧，你近日辛劳，偶尔晚些来也无碍。来得早的姐妹，左右也是在这里陪本宫闲话下家常而已，无甚紧要事的。”
“谢谢娘娘对嫔妾的体贴。娘娘，嫔妾今日，却是有紧要事要向娘娘禀报！”
“哦？曹婕妤有何紧要事向本宫禀报，不妨直说。”
曹婕妤马上示意了下身后的鸢草。
鸢草随即走到赵清婉前面，打开手中拿着的一块布包。
“这是什么？”
“回皇后娘娘，这是我家婕妤昨日从娘娘这里拿回去的几本账本。”
“婕妤勤勉，昨儿夜里看账本到很晚，睡前便把账本顺手放在寝殿的桌子上。”
“谁知一早醒来，婕妤便发现账本竟然都成这般模样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些账本，本宫都还没来得及让人誊抄多备一份呢！如今竟然都毁成这样了，这账，岂不是都成死账了？”
“皇后娘娘，嫔妾该死，嫔妾没保管好这些账本，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曹婕妤见赵清婉果然很在意这几本账本。
顿时马上起身向前走了两步，“扑通”一声向她跪地请罪。
鸢草也随之跪了下来。
急着替自家主子向赵清婉解释道：“皇后娘娘明鉴，这些账本被损坏，奴婢怀疑是有人想故意整我家婕妤！”
“这些账本明显是被老鼠啃咬的，可我家婕妤的寝殿之前一直没有老鼠出没。而且，昨晚寝殿的门窗，奴婢记得自己全部把它们给关严了。”
“哟，皇后娘娘都还没说怎么责罚呢，曹妹妹这婢子就如此着急忙慌地替主子解释。”
“我看，怕是越解释，越是心虚吧？”
“账本如此重要的东西，看完了，怎可随手一放？自是要妥善地放进柜子里或是箱子里锁起来才是。”
“这点基本的常识，姐姐不信，曹妹妹竟然会不懂？”
“曹妹妹若是不懂，或是一时疏忽忘记了。那只能说明，曹妹妹你，还真是难以堪当重任啊！”
“良妃妹妹，你说是不是？”
兰妃幸灾乐祸而尖酸刻薄地说完，笑着问向良妃道。
良妃瞟了眼赵清婉。
随后轻扯唇角道：“账本是重要的东西，如今突然被毁了，自是不能偏听一面之言，还需皇后娘娘调查清楚方能定论。”
“妹妹也不便妄言，还请姐姐见谅。”
听了良妃这不得罪人的圆滑之语，兰妃不满而鄙视地白了她一眼。
“皇后娘娘，账本确实是因为嫔妾一时大意，顺手放在桌子上而被老鼠咬了。”
“可嫔妾也怀疑，是有人故意在这些账本上做了手脚，然后半夜又故意往嫔妾寝殿里放老鼠咬这些账本。”
“害嫔妾对娘娘您交不了差，还望娘娘明察！”
“好了，事已至此，账本已然被毁得面目全非了，本宫再追究曹婕妤你的过错也于事无补。”
“这些账本便先放在本宫这里吧，本宫等下自会让霍女医来验验。”
“不过，曹婕妤，本宫看你近日身子确实不佳，再让你继续劳累实在说不过去。皇上若知道了，恐怕也会说本宫处事，不懂得灵活应变。”
“所以，你便暂且休息一段时间吧，等你的身子完全养好了，再同颖妃一起，帮本宫好好料理六宫庶务。”
“皇后娘娘……”
听到赵清婉要自己暂时不必协助她管理后宫了。
曹婕妤想表示反对，为自己争取一下。
不过，她的身子却是不争气得很。
此刻虚得浑身都在颤抖，好像随时要倒下来似的。
所以沮丧地垂首妥协道：“嫔妾遵命，嫔妾谢谢娘娘的体恤。”
“皇后娘娘对咱们姐妹还真是宽宏大量啊，曹妹妹，你也真是有福啊！”
“还没为皇后娘娘分担二十日的担子，便能享清闲了，姐姐还真是羡慕你啊！想姐姐那三个月，啧啧，哪有一日清闲可享啊！”
“呵呵，妹妹确实是有福。不过这福，不知是不是拜兰妃姐姐所赐？兰妃姐姐可否让妹妹将这福享得更明白点？”
“曹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姐姐怎么听不懂啊？”
“是吗？兰妃姐姐真的听不懂？”
见兰妃如此幸灾乐祸，阴阳怪气，曹婕妤基本已经断定，整她之人必是她。
赵清婉见这二人在她面前明着针锋相对起来。
随即出声阻止道：“好了，你们二人不要伤了和气！账本之事，本宫会调查清楚的，今日便散了吧。”
“诺，嫔妾们告退。”
走出凤仪殿没多远，身子和情绪都再也支撑不住的曹婕妤突然感到眼前一黑。
幸好被鸢草及时扶住，不然，铁定一头栽到地上。
“娘娘，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