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国雄坚持要戴志成做一道浓味柳江桂鱼,导致午餐推迟一刻钟。大家谈笑风生围坐在大圆桌处,姚妈招呼孩子们坐在旁边的圆桌。
忽然看到戴志如和新保姆潘姐扶着戴家梁与章虹下楼,付国雄夫妇被惊起身揉眼看向他们。“你们??”
付国雄僵硬侧身,满是疑问看着戴志成。
“怎么了?小付,你们的新年飞跃和黑马狂奔这就说完了?我还没听够呢!”戴家梁打趣道。
“哎哟!晚辈的话让您两老见笑了。惭愧!惭愧!”付国雄紧张得手心出汗。
“哪里,说得不错嘛!呵呵,怪不得我们家志成进步很快,原来是有你这么一位老师呀。”戴家梁爽朗称赞道。
“你们随便点,无须紧张,我们退休都有九天了,现在不存在领导之说,皆为一介布衣。其实职位也没什么不得了,仅仅是社会分工不同而已,一个称呼罢了。
好了,废话少说,今天我们难得一大家人团聚,就在一起尽兴多喝一杯酒吧!”戴家梁有点颤抖的给付国雄斟酒,让他受宠若惊。
戴志成和杜建国分别给两位助理倒上,戴家梁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很快消除付国雄几人的拘束,整个午餐也是畅谈甚欢,句句投机,不时笑声满堂。
大年三十和初一,一家人轮番去厨房做菜。江秋月熬的排骨墨鱼汤,姚妈的粉蒸肉,明姐的啤酒鸭,付国雄做了一锅红烧肉,戴家梁是一锅鲫鱼萝卜丝汤,肖雅也做了一锅黄焖鸡和酸菜鱼。当然,最招人喜爱的还是戴志成做的狮子头和干锅兔肉。
看着儿孙满堂、欢声笑语的两大桌,戴家梁和章虹要求今年由他俩来发红包,并且人人有份。
初二开始,家里更热闹了。不仅老家的人全部到齐,何文芳与何文慧两家人也来了。这时很多人才知道,原来家喻户晓的戴首长竟然是戴志成的亲生父亲!
见这么多人来,章虹妈妈提议包一次饺子。这下可好,孩子们热烈响应齐动手,在菲菲带头下争着学包饺子,五岁的丁佳莹也加入其中。吃饺子时,看着奇形怪状、大小不一、有美有丑的饺子端上桌,满堂笑声朗朗。姐妹们也说起第一次包饺子的趣事,外婆乐呵呵地擦着喜泪,念叨只差安琪了。
因为真情浓郁、热闹有趣,付国雄本是计划初二离开,结果是初四早餐后才走。临别时,一再要求戴志成记住,切不可放走机遇。
在初四下午回老家时,见舅舅和姨父有些伤感,戴志成问明情况才知道他们村要拆迁,估计下半年就开始。拆迁后什么都没了,户口也要转为城镇户口,今后不再是农民。舅舅他们很留恋家里的稻田、鱼塘和桔林,更是舍不得离开老屋与故土。
戴志成和江秋月不断地安慰外婆、舅舅舅妈、姨父和大妈妈,建议新家就建在农场里,分配在城区的两套安置房也留着。他要江大勇抽空带上弟弟妹妹去农场宅地处看看,做好设计准备。
再次来到农场,整体工程已基本完工,第二期绿化工程正在有序展开,鸭溪河北面大片区域已填土平整完毕,白鹭湖西岸沿线正在模拟自然模式建设湿地绿化长廊,最终形成完整的白鹭湖风光带。
来到占地三十亩人工半岛,得知戴志成一家人的想法,谭志华建议不如一步到位,免得今后再破土动工影响环境。戴志成觉得很有道理,马上给付国雄打电话征求意见。付国雄回应,他只需要一栋四室两厅两卫的平房即可,设计图出来后发到他邮箱就行。
给张叔叔打电话时,他支支吾吾无法确定,戴志成只得罢了。他似乎感觉到叔叔婶婶因为安琪,对这边家有了一点提防。
当晚,戴志成去了机电局大院征求父母的意见。章虹妈妈听闻非常高兴,建议修一小栋木质平房最好,她喜欢那种自然的感觉。父亲却不同意,觉得那样会过于清静无聊,不如住在一起热闹。
戴志成突然灵机一动,建议修一大栋木质平房,到时也要何厂长住过来,这样不就热闹了吗?戴家梁听到他的学生加徒弟能来,欣然同意。建议还是修砖墙好,都是老年人,怕万一有个不注意别闹出火灾来。还有,厨房就修一大间公用的,餐厅和娱乐室都包含在内。
次日,戴志成喜滋滋地出现在老子面前,坐在门前闭目晒太阳的老子看到他,顺手操起身旁的晾衣棍就朝他的屁股痛打。“个臭龟儿的,你他娘的乌龟壳还挺硬啊,连老子都被你蒙了快二十年,要不是文芳她们回来告诉我,老子岂不是要被你蒙到死?
你爸既是我的师傅和老师,又是我的老领导,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他就是当官的时候,老子也没开口向他要一分钱的好处,你他娘的隐瞒什么?满世界都知道了老子才晓得,我这个老子还是他娘的老子吗?”
老子一手叉腰,一手立着晾衣棍,气呼呼地怒视他,看来是真生气了。
“你又发什么疯呀?志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要是把他给气走,我和你没完。”屋内收拾家务活的梁静闻声赶出来。
“志成,你别生气啊,你这个倔老子最近心情很差。伍主任整个春节都住在医院,前天才出院回家,都是坐骨神经痛和风湿引起的一些病灶;你老子也一样,最近风湿和痛风让他难得睡上一个好觉。这不,天气好了就晒晒太阳。
其实呀,知道戴家梁是你的亲爸爸我们也高兴,也理解你们的难处。你老子是怕你亲爸爸回了家,你心里就没他了。”娘说完,慈爱轻抚着戴志成的头。
“什么?伍主任住过医院?那我去看看他。”
戴志成正想走,被老子喊住。“去什么去?他俩才去城区看中医不久。”
见是这样,戴志成便将三件酒和两件水果从车内卸下,再和老子谈起农场修房子的事情。老子听后就像风湿与痛风消失一样,即刻满脸的灿烂,满嘴的好,好,好。闻讯来看戴志成的丽丽妈,站在一旁干着急,她也很想去。
几天后,两栋三层楼房、两栋平房设计图完稿,几番修改后才定稿。对于“江庐”的修建,无论是位置、外观、内外格局还是装修风格,戴志成是慎重对待,直到江秋月嫣然一笑才划上句号。付国雄看完平房设计图和效果图极为满意,催促戴志成早点动工。
才一个月,四栋房子全部建完,戴志成决定先将平房和老家人的房子装修好,自家的和付国雄的等年底时再定,他一定要给江秋月打造出一栋最完美的江庐。
谭志华见半岛上的基建已完成,开始着手主干道、配套设施和绿化园林建设。
农场已经初显仙境状,到底是二次绿化工程全部完工。各种各样的花树、花卉争相怒放,果树林已有了三年,现在是一片花海;修剪好的迎春花一长条开着黄灿灿的花朵,映衬着千万朵火红的山茶花。两湖间的垂柳随风舞动淡绿色长裙,像一排排整齐列队的少女,漫舞着婀娜风姿。
主干道旁两边的灌木丛修剪得整整齐齐,如同一条绿色长龙随意游弋,只是你看不到它的头和尾。丘陵的油茶树一片翠绿、油光闪闪;东面下方一片30亩新竹林静静伴随着它,时而闻风起舞扬起微微绿浪;3400亩的湖面烟波浩渺、宁静无声,倒映出蓝天白云,散发着无限春光,让碧水云霞融为一体。
所有建筑皆为江南民居风格,既朴实自然又不失美感。谭志华夫妇倒是很有生活情调,在十多亩半岛上除了种上一片枫林,还修建了一小栋木结构平房带车库和杂房。木房四周为一米高的篱笆墙,与湖岸50亩苗圃连为一体,颇有桃园风格。
延绵的果树林、竹林和树林中,零星有序分布多栋简易美观的木结构平房,竟然全都是鸡舍。谭志华介绍,所有果树去年已按3米x3米的间距布置完毕,今年可以养鸡了。先期养殖两千只鸡苗,再逐步扩充到两万只左右。鸡舍有二十栋,每栋间距百米以上,养鸡一千只。同时,还会零散安置两百个芦苇搭建的小棚,供散养鸡避雨和产蛋用。
油茶林内的羊舍和湖边的猪舍同样是简洁美观,尤其是依水而建的八栋猪舍,丁玉琼都赞叹很有江南水乡风味。
综合楼上有八间集体宿舍、活动室和阅览室,每间宿舍可宽松住六人,里面设施齐全,并配有公用卫生间和澡堂。传达室、商店、接待室、办公室、实验室、医务室、员工食堂和配电房一应俱全。办公室区墙上端正挂着“森氏农业发展有限公司”铜牌。
旅馆是一栋三层楼,上下共计三十五个房间,后面每层是很宽的一长条露台,跨入六十亩钓鱼塘中;农家餐厅大堂内有十个大饭桌,二十个小饭桌,并带有八间包房。楼上便是KtV娱乐休闲中心。
一栋蔬菜清洗整理中心、储藏库与农资仓库为一个整体;另一栋为农机库和机修房,油库单独立在偏僻一方。入口处配有三套间宿舍,既是住宿又是值班室,以确保农场各要点安全。五栋高标准蔬菜玻璃大棚已全部竣工,尽显现代化农业气息。
整个种植区域都已焚烧翻耕完毕,新购买的拖拉机和六台小型耕整机在地里精耕细作。果果正带领两人,开着拖拉机在500亩区域耕整新稻田。谭志华介绍蔬菜春种已经开始,清明后就是水稻插秧了,整体分三步将1500多亩地全都种上蔬菜和水稻。
农场大门十分宽敞、简洁时尚,为不锈钢带轨道电动门。门外的大理石墙面上贴着“森氏绿色生态农场”八个大大的、绿色金属魏体字和红绿蓝三色森氏徽标。戴志成认为,从整体上看农场基本上是万事俱备,谭志华微笑表示认可。
二〇〇四年五月一日,森氏绿色生态农场餐饮和旅馆正式对外营业。五月六日晚,谭志华给戴志成打电话汇报,五一期间六天时间,门票、餐饮、住宿、KtV娱乐中心、垂钓和商店营业额为52.7万元。
五月中旬,农场首批蔬菜开始内供两个超市、华春国际大酒店和十三家森氏餐饮;进入到六月,森氏绿色生态农场开始对外批发蔬菜,标志着农场正式步入经营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