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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灵儿缓缓地靠近女人,女人感受着雀灵儿体内浑厚的火焰之力眼中的戒备有些放松,雀灵儿感受着自己体内朱雀之力的躁动,仿佛内心有什么再召唤,雀灵儿下意识的伸出手触碰在女人那白如凝脂的脸颊。

“你是谁?为何有朱雀一族的血脉,虽然很稀薄,可是我能感受到!身为我们朱雀一脉的族人为何要帮助那些光头囚禁本王?”女子长长的睫毛眨动,虽然没有开口,可是她那宛如空灵的声音瞬间传入了雀灵儿的大脑。

雀灵儿害怕的缩回自己的手,可是再也听不到女子的心声,望着浑身洁白羽毛的女人,雀灵儿有些迟疑,仿佛感受到雀灵儿的迟疑,女子吃力的转动脖颈,随后雀灵儿就在女人的后颈上看到三根血红如火的羽毛,这三根羽毛宛如红宝石般璀璨,上边撒发着狂暴的火之力量。

雀灵儿顿了顿再次把手放在女人的胸口,女人的话再次传入雀灵儿的脑海:“本王也是朱雀一族,可惜血脉不纯,所以失去了如阳如火的羽毛,嗯?不对!你明明是人类,为何有我朱雀一脉的血脉?你到底是谁?”

雀灵儿失去了平时妩媚的面容,女人的话仿佛揭开了她不愿提起的伤疤,雀灵儿轻声道:“我不是和那些和尚一伙的,我和我的同伴闯入这里就是想知道这里关押着什么,如果解救你,您能让兽潮退去不再进攻这个城吗?”

女人顿了顿,显然有些不信雀灵儿的话,不过还是道:“只要你们放了本王,本王自然不会再踏入人类的领地。”

雀灵儿听到为之一振道:“好!”话完雀灵儿拿出自己的长鞭,发动全部的修为狠狠的甩在铁链之上。

片刻之后,雀灵儿气喘吁吁,可是布满符文的铁链纹丝不动,白羽女人有些嘲讽道:“你是在拿本王寻开心吗?你这么低的修为怎么可能破开这星尘铁链?”

雀灵儿也不顾女王的嘲讽,她再次把手放在女王的胸口对着女王道:“我去找我朋友过来帮忙!”可是就在雀灵儿想要抽回手掌时,一股强大的吸扯力从白羽女王身上传来。

“你要做什么?”雀灵儿异常的惊恐,可是她如今仅仅纳神后期的修为又怎能抵抗?只是片刻的功夫雀灵儿便不再反抗,白羽女王的神色黯淡,而雀灵儿的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白羽女王的神魂占据了雀灵儿的身体却没有抹杀雀灵儿的元神,她把雀灵儿的元神囚禁在雀灵儿的识海之内,随即手指轻轻一点开启了雀灵儿的记忆神殿,如一个棋手般拨弄着雀灵儿的记忆。

——在这个小小的村落里,每一家都异常的贫苦。然而,在一个小院中,却传出了幸福的笑声。男人高高地举起女孩,像一只轻盈的蝴蝶一样转着圈圈。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整个小院。一旁的妇人宠溺地看着父女二人嬉闹,她手中搡着蚕丝,头上带着一块素雅的头巾,却掩盖不住她姣好的面容。

“爹爹!爹爹!”女孩开心的呼唤着男人,男人一身补丁的衣服,可是身材强健明显不是赢弱的书生,妇人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疯了,之刚,帮我去镇上送下刚织好的布,李老板催得紧呢!”

男人放下雀灵儿笑道:“好的娘子!”小小的雀灵儿嘟着嘴道:“爹爹,我也想去!”男人宠溺的摸了摸雀灵儿的脑袋道:“乖,爹爹很快就回来,给你买糖人好不?”

雀灵儿眼中冒着金光道:“好啊,好啊!爹爹真是太好了!”男人笑着扛起一个巨大的布袋,妇人嘱咐了两声,男人便走出了小院。

忽然无数利箭从村外射来,扛着布袋的男人眼疾手快的把布袋放置身前,无数利箭刺在布袋上,男人虽然及时遮蔽住要害,可是手臂和小腿皆被刺伤。

男人吃痛的拔出左臂的利箭,看到利箭上的标志后神色大变,只见他丢下布袋疯狂的向家中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娘子,快带着灵儿跑,张家的人来了。”

院中织布的妇人听到男人的呼喊惊恐莫名,她丢下手中的工具一把抱起不知所措的雀灵儿,然后冲进屋子收拾行囊。

村中的农人都是一脸的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可是接下来的事根本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又是一波箭雨袭来,无数在田间农作的村人皆被射杀。

随着箭雨落下,一群身穿白衣的士兵从四面八方杀入村中,不论男女老少皆是一刀屠戮,这群白衣人身后有个大大的圆形标志,标志赫然就是楚国四大家族张家的家徽。

男人顾不得被屠杀的乡亲,他如马踏飞燕般奔回小院道:“来不及收拾了,快跑!”

妇人抱着雀灵儿从草屋内跑出,她一只手抱着雀灵儿,一只手挎着一个大大的行囊,男人迅速的接过行囊就要拉着妇人逃走,可是一个浑厚的声音此时传来:“红羽!你要去哪?”

男人神色大变,他把行囊抛向声音的方向,而他手中金光一闪,出现了一把寒气森森的长刀“嘭!”行囊在半空中爆裂而开,无数衣物的碎屑如雪花般飘落,男人也看清了声音的主人,此人身穿白色长袍,在半空负手而立,黑色的胡须,长长的黑发间有几缕白发,男人不屑的低头看着雀灵儿的父亲道:“雀子刚,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呢!竟然敢拐走老夫的实验品?”

雀子刚汗流浃背,可是他不能退缩,妻女就在后方,他镇定道:“家主!,放过红羽吧,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而且有了孩子,你抓的血雀族人很多,没必要一直盯着红羽不放吧?”

张家家主冷哼一声道:“老夫怎么做,何时轮到你一个下人来指手画脚了?”话完无数的白衣死士已经围住了整个小院,雀子刚知道,村中的人必定被屠戮殆尽了,张家一如既往的狠毒。

夫妻二人知道今日恐难脱身,可是望着怀中的女儿,雀子刚咬了咬牙对一旁的红羽道:“娘子,今日我二人恐难脱身了,我们拼死一搏为灵儿寻得一生机吧”

妇人点了点头用手遮住雀灵儿那睁大透露着惊恐的眼睛,一层薄薄的光幕将雀灵儿小小的身躯包裹,红羽身上的衣服开始燃烧,随后一根根赤红的羽毛在红羽的身上浮现。此时的红羽宛如穿着一件赤红的羽衣,耀眼如天边的烈日。

张家家主不屑的动了动手指,得到指令,无数白衣人手持刀弓就冲向了院中的夫妇二人,雀子刚之前本是看守红羽的侍卫,实力和单独一个的白衣死士差不多,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顿时被砍得皮开肉绽,红羽则是血雀一族的妖兽,浑身撒发出强大的妖力,她的羽毛疾射而出,每一根羽毛都化作一颗炙热的火球,只要被火球触碰到的白衣死士都瞬间被红色的火焰包裹,最后化作一滩黑灰。

夫妻二人苦苦支撑,看着丈夫身受重伤,红羽心中担心,就在分神之下被突如其来的偷袭打在后心之上,红羽吃痛的吐出一口鲜血,怀中的雀灵儿也被惯性抛出,还好雀子刚一个翻滚把雀灵儿接入怀中,此时的雀灵儿已经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雀子刚浑身浴血,蹲在地上,他本已无力抵抗,可是看着怀中的女儿又增出一股力量,雀子刚一个乌龙绞柱踢开四周砍来的长刀,一个大步奔到妻子身边。

红羽被人偷袭,体内妖力紊乱,偷袭她的正是张家家主的大儿子张景源,红羽忍着剧痛迎向奔来的雀子刚道:“快带我们女儿走。”红羽身上红光忽然爆发,一股巨大的能量将张景源震开,红羽身上的红色羽毛化作一件红色的披风挂在雀子刚的肩头,随后在雀子刚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带着雀子刚飞出人群。

红色羽衣在红羽全力的催动下奇快无比,白死死士和张景源根本无力追赶,可是张家家主又岂会放过雀子刚,只见他长袖下的手掌用力一拍,已经遁出人群的雀子刚瞬间爆出一团血雾。

待血雾散去哪还有雀子刚的身影?张家家主面色阴晴不定,显然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失手,张家家主气急败坏道:“给我追!中了我一掌不可能不死,就算强撑着也不可能走多远。”

四周的白衣死士得到指令瞬间向血雾的方向追去,张家家主面色阴沉,手指关节握的咯咯作响!

雀子刚确实收到了致命一击,如果是其他人也许真的会直接身亡,可是他是一个父亲,怀中包裹雀灵儿的光幕散去,雀子刚知道妻子一定遭遇不测了,他一边奔逃一边流血,雀灵儿小小的脸上苍白如纸,她看着如同血人的爹爹很想哭出声,可是又怕自己的哭声引来敌人。

雀子刚一个踉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如果不是这强烈的父爱支撑着他,他又怎能坚持这么久?可惜他走的不快,身后的白衣死士还是追了上来,雀子刚脚下不稳忽然跪倒在地,他弓起身子把雀灵儿护在身下,白衣死士的数把长刀则无情的刺穿了雀子刚的胸膛,雀子刚瞳孔逐渐涣散,最后来不及叫一声女儿的名字就撒手人寰。

“爹爹!”雀灵儿终于压制不住哭喊出来,白衣死士阴狠的踢开已经身死的雀子刚,看着只有几岁的雀灵儿便无情的一刀劈下!

千钧一发之间,一杆长枪疾射而来荡开了白衣死士手中的长刀,长枪受力旋转而回,最后落回到一个蒙眼的黑发少年手中。

少年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脸上的稚嫩还未褪去,少年蒙着双眼侧脸对着众人仿佛用耳朵便能感知一切,而少年的这一姿态在仅仅六岁的雀灵儿心中埋下了不可磨灭的种子。

“哪来的小鬼?杀了他!”白衣死士互视了一眼向着少年杀去,少年身后忽然又飞出一杆长枪,白衣死士心惊之余用刀抵挡,不过长枪的主人修为高强,白衣死士手中的长刀瞬间被长枪洞穿,连带着他整个人也被一枪钉在大树之上。

剩余的白衣死士停下脚步,不敢贸然进攻。随后,树后走出一位身穿绿色劲装的女子,她一招手,长枪飞回,稳稳地落入她的手中。她舞动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然后将长枪别在身后,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而那个被洞穿的白衣死士,则轰然倒地,生机全无。

手持长枪的少年开心道:“娘亲!”女子瞬间变脸拍了少年的脑袋一下道:“臭小子,又四处惹事!”

“阁下何人?为何干扰我张家行事?”一个白衣死士搬出张家的名头恐吓道

女子眉头一挑嘲讽道:“什么张家狗家的,此处乃龙眠寨,姑奶奶是这龙眠寨的寨主李大饼是也!你们再不滚我就要赶尽杀绝了!”

白衣死士看着蜷缩在地面已经哭到昏厥的雀灵儿,咬了咬牙道:“李寨主,日后张家会讨回来的!”

听到白衣死士的恐吓,李大饼冷哼一声,手中的长枪再次袭出,几个白衣死士神色大变,立马向着来时的路奔逃,可是李大饼长枪宛由绞龙如雷似火,一道轰鸣之声过后,又一个白衣死士被钉死在树木之上,剩下的白衣死士被吓得肝胆俱裂,而李大饼则没有继续的追杀下去。

少年把长枪背在身后走上前抱起昏厥的雀灵儿道:“娘亲,我可以把她带回去吗?她父亲刚刚被杀死,很可怜!”

李大饼抬起手,少年以为母亲又要打他,赶紧缩了缩脖子,可是李大饼的手只是温柔的放在少年的头上揉了揉道:“我家龙儿长大了呢!”

少年得到母亲的赞许很是开心,看着怀中浑身是血的小姑娘很是心疼,自己的父亲也不在了,而这个小姑娘看着父亲死在自己面前,比自己要可怜的多,自己起码还有一个疼爱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