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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照清就是这种人。”

不用江阳回答,陈杨自问自答的说下去:“他在虚拟仿真综合实验的成绩惊人,几乎找不到扣分点。”

“与其说他是刑侦方面的人才,我更趋向于他是完美的罪犯。这门实验课参与的任课老师众多,我也是其中之一。”

“因为对他印象的改观,导致我经常会下意识的优先观察他。”

“潘照清的行动,平时说话的语序和话术,都愈发接近一个罪犯的模样。有一次实验小组的同学一个失误,导致最终结案出了差错。”

“当天他的社交软件就发了一条新动态。”

“他说,‘当罪犯比当警察容易,身边都是猪队友真没劲。’我立刻截图又一次找上辅导员,这回那位失误的同学也跟其他组员联名举报潘照清,说他从来不参与讨论,也不听指挥部愿意分享想法。”

“那天闹得整个系都知道了,从上午吵到下午,从辅导员办公室吵到校长室。”

陈杨叹气,“最后的结果江警官你也知道,我被撤职了,之后就一直带民法课。另外几位和我一起举报的学生也都被勒令写检讨。”

“潘照清一点事都没有。他的解释是受不了组员三番两次的错误,随口发泄一句。”

“这件事不了了之,他本科后续的课程我就没再接触了。当时一帆跟潘照清不算太熟,但后来他俩被选入了同一个竞赛小组。”

江阳了然。

应该又是组内的矛盾。

确实,陈杨无奈的感叹:“潘照清个人能力很强,脑子活络,但对其他人没有包容心,对社会也没有爱,拒绝和人沟通。”

“一帆指出了他的几个小问题,造成的后果是比赛期间一直被针对,打压。分配到他手上的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每天要处理的数据是其他组的两三倍。”

潘照清仗着自己学长的身份对杨一帆颐指气使。

这还不够,有几次居然当着其他组员的面对杨一帆恶语相向,人格侮辱。

骂的很难听,大家都听不下去了。

“一帆刚开始还瞒着我,但里面有个学生听过我的课,特意找到我实验室来。”

陈杨为了这件事又跟潘照清的辅导员撕了一场。

最终他给杨一帆争取到了该有的权利,和道歉。

“我没想到,潘照清会就此记恨上一帆,甚至动了杀他的念头。早知道我就不让一帆考华南政法了……都是因为我说,我会调过来上课,他才下定决心要考的!”

提及杨一帆的死,陈杨绝望的将头埋在双臂中,狠狠哭了一场。

江阳安慰了他一会儿,见他逐渐缓过来,才开始问:“陈老师对其他几位学生有印象吗?你应该给他们上过课吧?”

“郭锐我比较熟悉,他是一帆的室友。他俩大一被分到了一间拐角的二人间,又闷又热空间也小。”

“但他俩挺满意,还总在我面前炫耀堂堂本科住上了研究生宿舍的配置。”

陈杨笑了一下。

“不过郭锐成绩一般,人很老实,是个学习特别刻苦的孩子。”

“他是今年本专业保研的最后一个名额,一帆跟我说过要一起吃饭庆祝的。对了,他俩都爱喝可乐,平时我每周要给他们买一箱。”

“不过最近我不准一帆喝那么多,给他硬性断了。”

“简韬和张俊德我接触的少,不过他俩和一帆、郭锐关系不错。他们上过我的民法课和虚拟仿真综合实验,分数挺高的,就是偶尔有点粗心,会漏东西。”

陈杨皱着眉说:“张俊德沉稳一点,简韬是参加工作两年后才来考研的,入学的时候已经结婚,挺顾家的。”

“他们家境都挺好,平时挺照顾一帆跟郭锐的,我在一帆书包里见过简韬给的学习资料,还有张俊德收集的各种案例。”

“生活习惯方面我就不清楚了,我就知道简韬在法学院因为疼老婆挺出名的,每周都回老家。”

“他老婆怀孕,他干脆延毕。我当时听说挺意外的,同办公室的老教授很想让他过去读博。”

“但是简韬的态度很坚定。”

从陈杨的只言片语中,不难判断,被害的四人关系很不错,是一个小团体。

而潘照清和他们的对立关系也明显。

首先,杨一帆和他的舅舅,陈杨和他都有摩擦。

其次,拟录张俊德的博导曾拒绝了潘照清的申请。

至于简韬和郭锐,表面上看不出有任何瓜葛。

可能是连带,也可能是另有隐情。

在陈杨这里清楚的了解到第一视角的人物关系,江阳立刻让毛毅给他做了更加详细的笔录。

确认签字后,马不停蹄的提审潘照清。

审讯室,高金洋和王姐都在。

江阳进去时,潘照清正在诉苦。

“……我确实做了点不好的事,但我也是为了实验呀!我就是想试试N-二甲基亚硝胺对人体的使用情况是怎么样的而已,一时没有控制好剂量。”

“真不是有意的。”

“警官,你们也知道有时候科学家做实验会有过火的时候吧?我就是不当心,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喝下去那么多呀!”

“N2本身气味大,他们自己都有上过化学课,居然没发现!”

“对于我们专业的人来说,就是一个小小的玩笑。”

潘照清的思路很清晰。

他认罪。

也愿意交代。

但他不承认是有预谋的杀害,只说实验失误。

江阳听了会儿快气笑。

“嘭!”

他一脚踹在铁桌上,桌脚在桌面摩擦滑行发出刺耳的噪音,转眼重重撞上潘照清的胸口。

“咔嚓!”

“啊!”

几人似乎都听见一声轻微的骨头脆响。

潘照清人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剧痛激的他条件反射的痛呼,浑身冷汗一波一波的冒出来。

“才过了多久,你又开始不安分了。”

江阳冷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你研究生念的法律吧?来,跟我说说,哪一条法律判定投毒是‘实验’了?”

“我现在给你一梭子,说试试手感不是故意的,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