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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陆绎对袁今夏的宠溺就连岑福都看出来了

两人回到驿馆,陆绎将人顺势扔在地上,回头看了袁今夏一眼。

袁今夏立刻明白了,找了绳子来将人五花大绑捆了,又不知在哪翻了一块布出来,揉成团,用手一捏那班主的下巴将嘴撬开,硬塞了进去,拍了拍手,站起身,小声道,“搞定,大人,这下他跑不了了,”

陆绎见袁今夏麻利的动作,便知她在六扇门没少干过这样的事儿,“换上差服,快,”

“是,大人,”袁今夏提了一口气,尽量将脚步放轻,向自己房间跑去。

陆绎看着袁今夏消失的背影,笑了一下,转身也回到自己房间,刚换好了衣服,门外便响起了岑福的声音,“大人,”

陆绎打开门,边往外走边说道,“正要去唤你,去官牢,”

岑福一向听命惯了,当下也不细问,跟着陆绎便向外走。刚到驿馆门口,便见袁今夏穿着捕快服也赶到了。

“大人,我没迟到吧?岑校尉也在啊,”

陆绎点了点头,冲岑福示意了一下。

岑福已经看到地上五花大绑的人了,一弯腰将人扛了起来。

“大人,我想着夜已深了,就不惊动我师父他老人家了,有事弟子代其劳,您看行吗?”

陆绎没应声,岑福倒是接了话,“袁捕快,有我陪着大人就好,你也回吧,”

袁今夏看了看岑福,又看向陆绎,大眼睛眨巴了几下。

陆绎转了身对着袁今夏,柔声问道,“要去吗?”

岑福惊得瞪大了眼睛,这声音?是大人发出来的?

袁今夏忙不迭地点头。

“好,走吧,”陆绎说完抬腿便走,袁今夏冲岑福笑了一下,小跑了几步跟上陆绎。

岑福在两人身后扛着那班主,“什么情况? 这还是我家大人吗?”

扬州官牢。

陆绎稳稳坐着,袁今夏唤人将那班主吊在架子上,又将嘴里塞的破布拽了出来,“嗯?还没醒?”袁今夏纳闷,回头看了陆绎一眼,“大人那一掌是用了几层力道啊?”见陆绎也在看向自己,便迅速转回了头,手里拿着那破布在班主脸上来回打了两下,“怪了,怎么还是耷拉着脑袋呢?不会是死了吧?”袁今夏伸手去鼻下探了探,“还有气儿,”

陆绎看着袁今夏的举动,挑了挑眉毛,回头冲岑福使了个眼色。

岑福转身取了一瓢冷水,“袁捕快,让开一些,”

袁今夏回到陆绎身边,见岑福一瓢冷水泼下去后,那班主动了一动,又过了片刻,脑袋渐渐抬了起来,双眼仍有些迷离。

袁今夏出言讽刺道,“班主真是心宽,睡了这么久,”

班主挣了两下,发现自己双手被绑着吊在架子上,登时便急了,怒吼道,“你,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将我捆绑起来?你们要干什么?”

“喊什么喊?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里是官牢,”

班主兀自吼着,“官牢?别唬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混蛋,放开我,”

袁今夏严厉地道,“放肆,辱骂朝廷命官,可是要杖责七十的,”

班主听出袁今夏的声音,晃了晃脑袋,又将眼睛使劲闭上,片刻又睁开,这次完全清醒了,烛火晃动,他看得清楚,面前坐着的正是陆十三,旁边站着的是袁今夏,“原来是你们两个,你们居然是官,你们混进我戏班是要做什么?”那班主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又吼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冒充的?”

陆绎翘着二郎腿,四平八稳地坐着,声音浑厚有力,“这里是扬州官牢,如果班主不信的话,多待几日便知,”

那班主听得陆绎的话,向周围看去,大约有十几个官差,分别站在不同的位置,这屋子竟没有窗,有几个官差脚下放着的似乎是刑具,看样子真的是官牢,班主这下慌了,喊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你们有什么证据?”

袁今夏也瞪起了眼睛,“你急什么急?还敢大呼小叫的?”袁今夏将手中的纸笔放下,走到班主身前,“班主既然装无辜,行,那我们就好好聊一聊,先从云遮月聊起,如何呀?”

班主听到袁今夏提及云遮月,眼神开始闪烁,将头转向了一边。

袁今夏看在眼里,也不管他如何反应,继续说道,“那日,你偷偷跑去阆苑拜祭的故人,就是云遮月吧?”

那班主有些心慌,心道,“她怎么知道的?此事已过去十余年,难道她们找到了什么线索?不对,这定是在诈我,我就死不承认,又能如何?” 想罢,冲着袁今夏说道,“什么云遮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袁今夏见班主这一副抵赖的模样,语气变得更为严厉,“死鸭子嘴硬,大半夜的你去拜祭谁你不知道? ”

那班主打定了主意不承认,不管袁今夏问什么,都不再吭声。

袁今夏一见,回头看了看陆绎,突然计上心来,想吓一吓班主,便说道,“班主,我劝你还是老实交待的好,你看看他,”回身用手指了指陆绎,“你知道他是谁吗?”

班主摇了摇头,疑惑地看了看陆绎,又看了看袁今夏。

“我先给班主讲个故事吧,不知道班主有没有听说过锦衣卫?”

那班主先是摇头,马上又点头。

“听过?对吧?那班主就应该知晓,锦衣卫的刑讯手段,那可是极为狠辣的,你要是乖乖说了实话,可免受皮肉之苦,可你若是抵死不交待,那他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班主听得浑身一哆嗦。

“班主是想一刀一刀将肉剜下来呢?还是划上一刀,再往你伤口上洒点盐,再弄几只小蚂蚁陪你玩一玩呢?”

班主又是浑身一颤。

陆绎听得直皱眉,心道,“这丫头太过顽劣,哪有这般唬人的?还将他说得凶神恶煞一般,”

袁今夏见班主神情,知道他害怕了,便又说道,“云遮月本已落魄,靠《第一香》翻身,声名鹊起之时却意外死亡,班主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时隔多年春喜班再次回到扬州,又有人以相同的方式死亡,这事儿怎么会这么巧?班主不想解释解释吗?”

“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袁今夏怒斥道,“说,云遮月是不是你杀的?”

班主到底是走南闯北的人,他从袁今夏的问话当中听出来了,袁今夏并未掌握实情,便说道,“当年云遮月死得蹊跷,官府派人查了许久都没有结果,你们凭什么说人是我杀的?”

陆绎一直观察着班主的神情变化,此时,伸手拿着纸条,说道,“这是我在云遮月的偶人里发现的,”

袁今夏回身接了纸条,又走到班主身前,将纸条展开。

那班主看完之后,惊讶之色不亚于最初被抓进了官牢,“替唱?”

陆绎冷笑了一声,说道,“这几日啊,有幸跟班主学了几日戏,我想,这戏子擦脂抹粉, 变换各种身份,就是为了告诉世人,人世万千,世事无常,劝世人遵守仁义礼信,不过,到底是做戏,久而久之,很容易让人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在现实中也会自然入戏,彻底忘记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就是雾隐花吧?”

陆绎这一番话下来,不仅那班主动容了,就连袁今夏在一旁都佩服得不得了。陆绎说话之时,袁今夏不时侧目看向陆绎,“大人果然是大人,这攻心之术用得真妙啊,”

陆绎自然觉察到袁今夏的目光,当下在牢中,不便说什么,心里却道,“这丫头今日怎的如此急躁?竟然不顾审讯技巧,暴力询问,这不像她平日的风格啊?看来需要好好调教一番了,”

那班主的身份被陆绎识破,喃喃着道,“戏如人生,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如今,我也该放下了,”

袁今夏听罢,知道班主在陆绎的一番心理攻击下已经崩溃了,便问道,“你终于肯承认了?”

可那班主却说道,“人不是我杀的!”

袁今夏大声喝道,“不是你杀的?那你为何偷偷跑去阆苑祭拜他?还有,阆苑那让人产生幻觉的风铃是不是你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