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慢点吃,”
“嗯,好吃,你不吃些吗?”
“我要吃的不是这面,是美人面,”
“油嘴滑舌,”
陆绎将身子靠近袁今夏,替她挡着些风,这二月的天气乍暖还寒,桃树依然,只是还未到盛开时节。
袁今夏吃罢,陆绎细心地拿了帕子给她擦净嘴,“可还要再去吃些别的?”
袁今夏轻轻笑道,“嗯~饱了,若干年过去,此地依然如故,虽无桃花,却仍是与你一起,我亦心满意足,”
陆绎看着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明眸皓齿,那年此地,令他心动的应该就是这笑容,这容颜,这份赤诚,还有这份情怀。他心爱的姑娘依旧如昔,美好而让他心动如初,唯一改变的是,她如今已是他的妻,他一生亲爱的妻。
袁今夏见陆绎只顾盯着自己笑,便猜到他心中所想,挽了陆绎的手轻笑道,“那时,我虽不懂男女之事,但心中已对你刮目相看,你是大人,可你也是一个男子,还是好看的男子,”
陆绎笑道,“只是好看吗?”
“还聪明,”
“还有呢?”
“博学,”
“嗯?”
“好看,聪明,博学,冷面善心,嗯,还温柔,大度,睚眦必报……”
“这是夸人?”
“哼,你忘了你一脚将我从狗洞中踹进去了,还以补助要挟我,”
“还不是你淘气?”
“看在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两人挽着手,一路拌着嘴,说说笑笑。
谢府门口,众人告别。陆绎一行三辆马车准备去往杭州。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谢老帮主在人群中未见谢宵的身影,便悄声问上官曦,“曦儿,可有看见宵儿?”
上官曦也环顾了下,说道,“ 怪了,刚才在厅中还看见他了,怎的这一会儿没了人影?”
岑福将袁大娘、林菱和云儿扶上马车,岑寿抱了昭儿和成儿上了车,陆绎和袁今夏拱手施礼道,“各位留步,有缘再会!”转身也上了车,正准备出发,便听见有人喊道,“等等我,等等我,”
众人回头,见谢宵背了个包袱匆匆跑来。
谢宵冲着上官曦说道,“师姐,你再受点累,帮我料理个把月,我很快就回来啊,” 说着也不多言,奔着车辆就去了。
上官曦在身后叫道,“谢宵,你要去哪里?”
“师姐,你就别管了,”谢宵跑到车前,看了看陆绎驾的车,是一家四口,便又走到岑福驾的车前,歪头一看,云儿在车内,便冲云儿一挑眉毛,嘻嘻笑道,“我就坐这辆车了,岑福,我和你一起驾车,”说着便跳上了车。
岑福皱了皱眉,没应声。
袁今夏和陆绎对视一下,袁今夏摇了摇头,冲陆绎努了努嘴。
陆绎轻声道,“离开这里再说罢,谢少帮主也是要面子的,”
一行三辆马车离开乌安帮,缓缓前行,出城约五里后便是一片宽阔的林子,陆绎将马车停了下来。岑福和岑寿见状也跟着停了下来。
“哎,怎么不走了?”谢宵见陆绎跳下车,冲这边走来,还问岑福道,“陆绎要干嘛?”
岑福瞟了谢宵一眼。“好好,不叫陆绎,言渊,言渊,总行了吧?不觉得肉麻吗?”谢宵嘴里嘟嘟囔囔地,陆绎已经到了近前。
“谢少帮主,请下车,借一步说话,”
谢宵不知道陆绎要说什么,但从陆绎客气的话语和眼神来看,似乎对自己有些不满,便一抱双臂,一撇嘴,“什么话还得背着人?就在这说吧,”
“怎么?谢少帮主,还需要我动手请你吗?”
“切,”谢宵翻了一个白眼,想了想,还是跳下车,“去哪啊?”
陆绎也不说话,转身向林子深处走去,谢宵只好跟在后面。
“喂,姓陆的,行了吧?还往里走啊?你到底要说什么?”
陆绎停下,转身,负了手站定,“谢宵,我要说的事很简单,只有一句,”
“一句?什么,你尽管说,”
“早在京城,陆家和袁家便已将岑福和云儿的亲事定下了,如今云儿孝期已过,到了杭州便是成亲之时,”
谢宵听罢,眼睛瞪得老大,有些不敢置信,向后退了几步。他晓得,陆绎不会骗他,愣了一会儿,眼神渐渐无光,整个人颓丧着蹲了下去,双手捂住了脸。
陆绎轻叹了一声,走到谢宵跟前,弯腰拍了拍谢宵肩膀,沉声道,“谢兄,缘份这东西,冥冥中自有天意,你会找到你喜欢的姑娘的,保重!”说完便径直走了。
谢宵将自己放纵地躺平在林中,双眼空洞地望着天空,脑中一片空白。
“走,我们出发,”陆绎跳上车。
袁今夏问道,“谢宵呢?跟他谈过了?他什么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那林子甚深,适合他好好反省一下,”
“唉!”袁今夏只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
“娘亲,爹爹说,我们要回家了,对吗?”
“是呀,昭儿,成儿,我们要回家了,我们的家在杭州,那里很美,昭儿和成儿一定会喜欢的,”
“有爹爹,有娘亲,昭儿(成儿)就喜欢,”
袁今夏是有些惊奇的,原来只听说双生胎会有连带反应,直到生了昭儿和成儿后,才明白,原来真是如此,两个娃娃有时候说话和做事都是出奇的同步。
“昭儿,成儿,坐到娘亲怀里,娘亲给你们讲个故事,好不好?”
两个娃娃齐齐摇头,“娘亲讲,不要抱抱,”
“为何?”
两个娃娃指着娘亲的肚子,“妹妹,要保护,”
袁今夏这是第三次听到昭儿和成儿说“妹妹”,心里不禁一喜,“难不成这次怀的真是女娃?”
正想着,便传来陆绎的声音,“昭儿,成儿,就是这样,这一生你们都要护好娘亲和妹妹,”